话音刚落,袁婆便从院外进来,回道:“小郎君,宋公子到了!”
孟义孟良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俱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懊恼。公子原先的意思是让他们在山下镇上,找个僻静的所在动手,事成之后,花点银子找户人家不要让那厮死了,等他养好伤再出来,至少也得一个月,届时神不知鬼不觉……只是这一切都被一个莫名冒出来的人破坏殆尽。当时常钰那狗贼突然作返,他二人以为对方察觉了什么,情急之下在山上就直接动手了。这才为公子惹来麻烦。“行了,起来吧,往后做事切记不可鲁莽着急。”
“是!”
二人起身后,哆嗦着跪到发僵的腿退到一边。贾三道则负手手走下台阶,目光望向院门的方向,眼底一片薄凉。宋明彰的身影方一出现,他便迎身上前,拱手道:“不知宋兄大驾光临,贾某有失远迎,还望宋兄海——”“嘭!”
贾三道一个“涵”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打断了。宋明彰根本不讲武德,才一露面,就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你做的好事!”
他用的力气极大,贾三道未曾提防他直接动手,被打的头一偏,牙齿磕破嘴唇,嘴角处瞬间挂了彩。贾三道面无表情地抹去嘴角的血迹,再抬起头来,眼底已是寒霜满布:“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对常钰下那么重的手?”
宋明彰神色亦是冷冷的。“常钰,常为善?他怎么了?宋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假惺惺了!”
宋明彰语气寒凉,“你做的那些好事可不是天衣无缝,从前那些便罢了,没人要同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无辜之人下如此重手!”
贾三道闻言,面上的神色瞬间又冷了几分。他白发如霜,容颜似玉,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株青松:“我虽然不知道常为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宋兄你这副热心肠的样子倒是难得!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么?怎得今日这般好心了,难道因为常为善是你的表兄?”
顿了顿,他继续道:“可是据我所知,常为善不过是你一个隔房的表兄,你也不像是为亲情所裹挟之人啊?”
宋明彰听了他的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倒是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托福!”
贾三道神色淡漠,“有幸领教过宋兄的凉薄。”
“你——”宋明彰努力平复了心情,再抬起头来,面上已经恢复平静:“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说一声,当日——”“宋兄不必多言!”
贾三道开口打断他的话,“当日之事实乃贾某生平奇耻大辱,我并不想再提起,再者那是我自己的事,宋兄并无义务帮我,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有能力护好母亲!”
“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对常钰下如此毒手,他对令慈只有仰高之意,并无亵渎轻薄之举,你怎能让人将他……难道你就不怕武先生知道吗?”
“宋兄所言究竟何意?我实在是不解!”
贾三道拒不承认,同时质问宋明彰道,“倒是宋兄你这一大早跑到我这边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难道就不怕柳娘子知道吗?”
宋明彰冷笑一声:“这同我娘子又有何关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