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我真羡慕你!你马上就可以去县里书院读书了,不像我,还要在爹娘底下讨生活。”
回来的路上,常钰满脸感叹的同宋四郎闲聊,“不过表弟,你打算去淮山书院还是岳麓书院?”
宋明彰道:“先去试试淮山书院。”
“我也觉得淮山书院好,从前两家书院自然是不相上下的,但现在淮山书院不是有武先生么?武先生可是应天书院的院长,听说他还在收关门弟子,也不知道究竟谁能有幸做他的弟子?”
宋明彰闻言垂下眼帘:“我也不知。”
两人一路说着话,就回了老宋家这边。柳晴刚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他们:“爷爷送回去了?”
宋明彰点点头:“送回去了,你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说话的功夫,他就要解下外衣给柳晴披上。柳晴连忙按住了他的胳膊:“别,我不冷,我们快回去吧。”
宋明彰直接捉住了她的手,两人手牵手走在了常钰前面。常钰眨眨眼,莫名觉得胸口中了一箭。里面,宋盼娣和候玉良已经拜过天地。因着是入赘,宋盼娣并未向旁的新娘子一般,拜过堂就被送入洞房等着新郎待完客回去,她同新郎官一起,正轮流在席间进酒。见柳晴和宋四郎从门外进来,宋盼娣拉着候玉良上前道:“玉良,这是四哥、四嫂,咱们家最疼我的哥哥嫂子,我如今就是跟在四嫂跟前学习医术,来,我们敬四哥、四嫂一杯?”
候玉良目光在柳晴和宋四郎身上打了个转,就收回视线,恭恭敬敬朝着二人敬酒:“四哥、四嫂,请!”
柳晴夫妻二人接过酒杯一饮而下,柳晴是隔房的嫂子不好说什么,宋明彰眼睛却盯着候玉良,声音淡淡地:“好生待我妹妹!”
“四哥放心,盼娣是我娘子,我一定待她如珠似宝!”
宋明彰闻言微微点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面前这新郎官长得一表人才,瞧着也是忠厚老实的,但究竟如何,还得看往后。宋盼娣面色绯红:“那四哥、四嫂,我们先去敬酒了。”
柳晴道:“快去吧。”
宋盼娣点点头,带着候玉良又去转桌敬酒去了。婚礼热热闹闹,一直持续到晚上戌时末才散场。柳晴和宋四郎帮着收拾东西,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已经又过了一个时辰。宋老太心疼柳晴明日还要去医馆坐诊,好说歹说将夫妻二人先赶回去休息了。这边厢,宋盼娣和候玉良这对新人也早早被打发回了屋子。红烛高悬。宋盼娣坐在床边,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嘭嘭嘭跳得飞快。候玉良站在桌前,高大的身材衬得屋子都逼仄了许多。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分别倒了两杯酒,然后满面含笑地望向宋盼娣:“娘子,今日同旁人喝了那么多酒,如今该我们两喝自己的酒了!”
宋盼娣红着脸颊,缓缓站起身。“别动!”
候玉良忙阻止她,“我来就好,娘子你歇着。”
说话间,他已经端了两杯酒到床边。“饮此合卺酒,你我夫妻二人从此甘苦与共,同生共死!”
宋盼娣接过酒杯饮下,而后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他。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昨天晚上她是跟她娘一起睡的,临睡前她娘教了她男女之事……只是她等啊等,只听到候玉良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宋盼娣不由有些疑惑,抬起头满脸诧异地望着他。却见候玉良正站在桌前,一手执酒壶,一手执杯,含笑地望着她:“娘子别急,这酒定是爹娘单独买的好酒,尝起来要比方才我们敬酒时的要好上许多,等我喝完再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