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彰这一觉足足睡了六个时辰,醒来时已是巳时中。寝房里静悄悄的,他伸了个懒腰起身,不紧不慢穿上衣服下了床。门外传来刘春花姐妹两的谈话声。只听刘桃花问:“姐,郎君这个时辰还没醒,我们要不要进去叫一叫?”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我也不敢,我一看见郎君就觉得害怕,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姐妹两正说着话,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下一刻。宋明彰面无表情的俊美脸庞出现在了二人眼前。“见过郎君!”
二人连忙低头见礼。宋明彰声音淡淡的:“大娘子呢?”
刘桃花大着胆子回道:“大娘子一早就去医馆那边了,临走前嘱咐奴婢们等郎君醒来同您说一声,她不回来用午膳了,您多吃些,这些日子都廋了!”
“嗯。”
宋明彰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抬脚出了门。今日虽然起的有些晚了,但每日的练习却不能断。等他离开后,刘桃花长长地舒了口气:“姐,我想象不到除了大娘子,将来还有哪个女娘能配得上郎君?”
刘春花低垂着头,面色沉静:“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哦。”
刘桃花呆呆地望着她:“姐,我发现你自从上次那事儿之后变了许多!”
刘春花闻言,霍然抬起头,面上带着一抹自嘲:“不然呢?你们都向着外人,就只我自己枉做小人!”
“姐,你——”“好了,我去帮娘了!”
刘春花不耐烦听妹妹的大道理,转身直接去了灶房。刘桃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表情讪讪。医馆这边,柳晴集中精力诊治了几个病人,周宏达就派人来请她过后堂。“昨日秦三儿他们连夜将黄六郎送到了县衙,黄六郎咬死了偷方子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主意,无人授意,但是我们的人打听到,祁正谦是他的姐夫!”
柳晴有些疑惑:“先前不知道吗?那他是怎么来医馆做的学徒?”
周延年摇摇头,轻叹一声:“并不知道,黄六郎在医馆一直勤奋本分,当初他能来医馆做学徒也是经过正经考核的,同祁正谦并无什么干系。”
“这样啊!”
柳晴闻言若有所思:“那黄家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秦小郎忙道:“黄家家贫,黄六郎的娘病弱多年,前些日子我听他提起过,若是再不诊治,怕是活不过明年了,但看病抓药所需银两甚重,他家根本无力承担。”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昨儿个他匆匆回了趟家,晚上他爹就带着他娘去了县里,问左邻右舍,说是去县里医馆看病去了。”
“儿子都被送进县衙了,做父母的难道都不着急吗?”
柳晴有些不解。周宏达叹了口气道:“秦三儿问过了,黄六郎这种偷盗未遂者,衙门重判不了,顶多收监三月,花点银子打点一下就能改成杖刑!”
“小柳大夫,眼下我们该当如何?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柳晴道:“仁义堂势大,不能跟他们硬碰硬,我已经另外想了办法,至于黄六郎,他已被扭送到衙门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大家一定注意自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