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皱眉:“不是,钱东家、吴大夫你们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要入股养荣丸生意的意思,还有清凝丸的方子也不打算卖!”
“一万两黄金!”
钱铎脸上的肥肉狠狠地颤了颤,“周东家、柳大夫,钱某可是带了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这个价钱,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一万两黄金可是十万两白银!这姓钱的当真是大手笔,莫说这小小的十里镇,便是放到金陵城,这十万两白银也不是个小数目!看来那养荣丸果真暴利。柳晴之前听周延年说起过,仁义堂这位分号东家钱胖子不过是钱家旁支的一个庶子,才短短这么些时日,就能拿出这么多钱,个中利益可见一斑。钱铎说完,柳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宏达。却见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夫面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钱铎口中他究其一生都无法拥有的财富不过尔尔。“这不是钱的问题。”
柳晴摇摇头,“钱东家,养荣丸的生意确实让人眼热,但俗话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没有立场劝说钱东家不要继续这门生意,但可以保证自己不参与其中,清凝丸的方子我们不能卖,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她说着直接起身就往茶馆外走,周宏达也连忙跟了过去。“慢着!”
二人才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钱铎气急败坏的声音:“两位到底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来?”
柳晴顿住脚回头:“我们真没旁的要求,多谢钱东家的美意了!”
周宏达也冲着钱吴二人拱拱手。接着两人毫不犹豫地出了茶馆。他们才刚走,钱铎操起桌上的茶杯就摔了下去:“不识抬举的东西!”
吴仁冷笑一声:“周氏医馆的人果真如祁正谦所言迂腐不堪,给脸不要脸!”
“不过东家你打算怎么办?那清凝丸我也研究过,成分大多寻常,只是有一味药材,我翻遍了药草集都没能看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吴你不用翻了,之前祁正谦不是说他在周氏医馆还有人吗?让他想办法把药方偷过来。”
“这——”吴仁面上有些犹豫:“这样好吗?清凝丸药方贵重,想来周氏医馆一定会慎之又慎地保存,怕是不易偷盗。”
“那就是祁正谦的事了,之前你替他说情让他留下来,他总得体现出点价值,否则当我仁义堂是朝廷开的救济院吗?”
“成,稍后回去我便同他说。”
另一边,柳晴和周宏达出了茶馆。柳晴无不担忧道:“大周大夫,我们不卖清凝丸,势必会引起仁义堂的不满,我有些担心他们会出昏招。”
周宏达捋了捋胡须,叹息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总归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我观钱铎所图不小,他既舍得花万两黄金买下清凝丸的药方,显然是这药方能给他赚更多的银子,钱氏本家有一位阁老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若是他们想借机让养荣丸遍布大魏,那才是民不聊生!”
柳晴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的,短暂的两晋时期,混乱不堪民不聊生的南北朝,及至后世腐败无能的末代王朝,都有这些东西的影子。这些东西最能麻痹消磨人的意志。“想不到小柳大夫一介女流能有如此远见,老朽当真自愧不如!不过小柳大夫放心,清凝丸是你研制出来的,药引也是出自于你,只要你不答应,我周氏医馆便不管什么阁老家的公子,还是候爷家的世子,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