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最初是用来治疗伤寒病症,可自“傅粉何郎”改良之后,这东西就变成了害人的毒物。妇人拿了药房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周宏达和周延年叔侄二人相跟着进了柳晴问诊的屋子。方才柳晴和妇人的谈话他们在外面都听见了。周宏达满脸气愤:“这可真是害人不浅,这仁义堂当真好大的胆子,我朝禁‘五石散’,他们怎么敢?”
柳晴就道:“所以这东西叫‘养荣丸’!”
“小柳大夫可有高见?此类病症,老夫和延年都束手无策,唉~”“我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开些温和的药减缓他们发作时的痛苦,要想彻底戒断,还得靠他们自己的意志,你们可以看看!”
柳晴说着,就将刚才给妇人开的方子重写一遍递给了二人。周宏达叔侄二人看过后连连点头。周延年道:“原本我跟叔叔顺着你给的线索正在查中毒那事儿,刚刚有了些眉目,没想到又出了这事儿,这仁义堂要搞什么?”
柳晴有些哭笑不得:“仁义堂要挣钱,这养荣丸一出,我们医馆的病患倒是又回流了些。”
顿了顿,她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只是这些服用过‘养荣丸’的人为什么不去对面看,反倒来了我们这里?”
周延年冷笑一声:“都被赶出来了!人家说了,养荣丸是给贵人用的,只要一直服用就不会出问题,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断了药!”
“这倒像是对方的手笔!”
“昨日他们来的时候,我真想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若非——”周延年满脸气愤:“若非叔父常教导我医者仁心,我势必不会多管闲事,这些人当初可是帮着对面打压我们来着!”
柳晴道:“去哪里看病是病患的自由,不过我原本以为这仁义堂是要跟咱们打擂台,眼下看来,他们似乎跟咱们走得不是一条道儿?”
“小柳大夫此话怎讲?”
周宏达疑惑了。“我刚听说这养荣丸如今已经卖到三两银子一瓶了,便是如此依旧供不应求!寻常人家哪里能日久天长的买这般贵的药?由此可见,他们主要是想走高端的路子吧!”
周延年有些不解:“可是他们不是开医馆吗?怎么倒像是卖药的了?”
“东家,我们这是开医馆呢还是卖药呢?”
对面仁义堂,吴仁也有些不满地问钱铎。钱铎正在柜台上数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一排排一摞摞,整整齐齐的码在匣子里,钱铎脸上的肥肉狠狠地颤了颤!“老吴你这是哪里的话?这几日你不是都在看诊么?怎么?赚银子不香吗?”
吴仁沉着脸:“这两日咱们的病人又都跑回去对面不少,东家,你得想想法子啊,为了抢病人,我都死了个侄子!”
钱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吴啊,你来点点这些银子,这是账本,才不到半个月,你看看我们账面上的营利!”
吴仁愣了一瞬,接着接过他递过来的账本,低头看了一眼。半晌,他惊呼一声:“两万两?”
钱铎笑眯眯道:“所以治病救人又如何?卖药又如何?”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打算给你大侄子到香集寺设个长生牌位,多亏了他这一条命,给我们仁义堂宣传,让我们这小小分号名扬十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