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重了,臣妇惶恐,愧不敢当!”
柳晴连忙又躬身拜谢。“罢了,本宫瞧着你也拘谨,下去吧,听说梧桐宫那边也传了你!”
王皇贵妃见她识趣,挥挥手道,“本宫给你个牌子,日后无事,可以常来本宫这里,正好你医术高明,往后本宫的平安脉便交给你了!”
柳晴一听这话,原本已经直起来的腰再次躬了下去:“回娘娘,臣妇不日就要随家夫赴云州上任,娘娘的平安脉……”“你要走?不对,你丈夫要去云州?”
王皇贵妃愣住了,“这却是为何?云州苦寒,本宫听闻你丈夫颇有本事,深得皇上赏识,怎么好端端的京官不做要去那里?”
柳晴想了想,将方才在魏文帝面前说的话,精简润色了一般,告知了王皇贵妃。王皇贵妃闻言,久久未曾言语。柳晴说的话,她自然是半句也不信!宋明彰这样,分明就是要躲出去,远离纷争。可人家不愿意投向他们,如今又帮他们立了一大功,她到底也不再强求,只面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淡了几分。“罢了,人各有志,下去吧。”
“是。”
柳晴出了朝凤宫,又往梧桐宫而去。不同于朝凤宫的欢快气氛,此刻梧桐宫的上方,仿佛笼罩了一层阴云。“凤行,既有鬼医的行踪,为何不早些报上来?此番让朝凤宫那贱人拔了头筹,老六的尾巴不得翘上天?这倒罢了,关键是父皇那里!”
华容神色阴沉,看向贾三道的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你别跟本宫说你也是才知道,鬼医还没到金陵,你说的话,本宫半个字都不信!”
“怎么?你倒是有能耐,怎么不自己找鬼医?”
周王不乐意了,“我观你也是事后诸葛亮,凤行好歹想出了法子,此番若非那柳氏突然冒出来,这泼天的功劳就是我们的了!该死的柳氏!”
说起柳晴,周王满脸杀意,“母妃,稍后那小贱人来了,儿子寻个由头,直接打死!”
淑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道:“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意气用事,柳氏刚刚救了皇上,转身就死在了梧桐宫,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跟那边打擂台?”
华容亦是满面嘲讽:“李承武,一味地蛮横嗜杀,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你,你竟然敢这么同我说话?李承媛,长幼有序,尊卑有度,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兄长!”
“做兄长就要有兄长的样子,你瞧瞧你自己,觊觎妹——”“好了!”
原本一直作壁上观的晋王听不下去了,他开口打断二人的争吵,转而看向淑妃,沉声道:“母妃无须太过忧心。”
淑妃面露愁容:“文儿啊,母妃怎么能不忧心?你父皇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今日之后,他一定会议立太子,六郎自小受宠,我怎么能不担心?”
如今距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晋王道:“王家势大,父皇投鼠忌器,母妃,当此之时,是要叮嘱舅舅,务必约束柳氏子弟,然后——”说到这里,他上前两步走到淑妃身边,对着她耳语几句。淑妃闻言,面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