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彰神色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柳晴本意也不是让他不舒服,见状转了话题就道:“好了四郎,现在快想想要怎么办吧?你打贾凤行的事情,华容必不会放过我们!”
宋明彰垂下眼帘,神情淡淡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既是公主,知道姓贾的对她心思不纯,如此还会替姓贾的出头?”
“人活脸面树活皮!”
柳晴道,“虽然贾凤行那样说她,但外人并不知晓,旁人只道她的驸马被人当街殴打,传出去丢的是她的面子,便为了这一点,她也不会轻易罢休,何况她心里恨我,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把柄,又岂会轻易放过?”
柳晴一语成谶。当晚,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一起来抓人。当时柳晴夫妻刚刚用完晚膳准备回房休息,就见潘礼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郎君,大娘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说是要请郎君走一趟!”
柳晴顿时满脸凝重:“四郎?”
“无事!”
宋明彰的神色倒还平静,还有心思安抚她:“我去瞧瞧,你待在房里不要出来。”
柳晴张了张嘴,犹豫了一瞬,没有立时追上去。宋明彰站起身,正了正衣冠,踱步往外走去。前院已是灯笼火把一片。因着宋明彰是新科状元,才情样貌都是有的,又深得魏文帝器重,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对他还算客气。为首的官员见他出来,躬身行礼道:“宋大人,不久前华容公主到御前告你当街殴打驸马,以致驸马昏迷至今,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明彰轻轻点头:“好。”
等柳晴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宋明彰跟着一众官差离开的背影。“四郎!”
她连忙追了上去。众人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顿住脚回头。宋明彰缓缓转过身,原本肃穆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我没事小晴,好生在家等着我。”
“大人。”
柳晴却不相信,扭头问一旁为首的官员道,“敢问大人,我相公他此番若是定罪,会受什么样的处罚?”
那官员犹豫了一瞬,还是道:“宋夫人,依《大魏律》,无故伤人致重伤者,杖八十,收监两年,殴打皇室宗亲,罪加一等。”
柳晴闻言,瞬间心凉了半截。好一会儿,她才急急追问道:“若是苦主答应不追究呢?”
“这——”刑部的官员闻言,犹豫了一瞬道,“若是苦主不追究,那自然就没事了,而且宋大人是官身,本官还曾听闻宋大人与贾驸马是同乡,此番二人不知因何动了手?实在是——”“刘大人,我们走吧!”
刑部刘大人的话还未曾说完,宋明彰就开口打断了他。说完后,他目光转向柳晴,一字一句道:“不—准—去—求—他!”
柳晴脸白了白,终是在他满是执拗坚持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轻轻点了点头。宋明彰这才转身,面无表情地跟在一众官差身后出了大门。“大娘子,眼下该如何是好?”
抹冬在一旁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底怎么回事?郎君怎么会被抓了,郎君打了贾驸马?定是那贾驸马做了什么,否则郎君怎么会——”“抹冬!”
淡春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叱责道,“大娘子还在这儿呢,你就别胡言乱语扰乱她的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