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妃闻言,脸色飞快扭曲了一瞬。华容见陈曼替柳晴说话,脸色不由有些发沉:“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何时榜眼娘子与状元娘子这般要好了?倒把本宫撇到了一边,本宫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陈曼闻言,瞬间白了脸,扑通一声跪下道:“臣妇不敢,还请公主恕罪!”
华容神色淡漠,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张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在欺负你呢!”
陈曼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道:“臣妇不敢!”
“行了行了,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做出这般姿态,没得叫人晦气!”
陈曼纤细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却没有依言起来,只紧抿着唇,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执拗。柳晴见状,心头划过一丝暖意。她抬脚走到陈曼身边,俯身将她扶起来,压低声音温声道:“阿曼,你先回席间等我,我没事!”
这一出闹剧,任谁都能看得出是冲着她来的。陈曼人微言轻,能站出来为她说话,老实说,已经很让她意外和感动了。不能将她也拖下水。“小晴,你——”陈曼缓缓起身,满脸担忧地望着她。柳晴冲她摇摇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重新看向主位。她的眸光直直看向方才言语羞辱她,称她狐媚的国公老夫人道:“老夫人,臣妇观你眼目浮肿,肌肤失养,当是多年来生受阴疮苦痛,感染邪毒,蕴积于下……却羞与人言,如今私处当是脓水淋漓了吧?想来国公爷有数十年未曾与你同房了吧?”
(1)“大胆!小贱蹄子你好大的胆子!”
那老夫人起先还听着,听到后面,直接羞愤欲死,看向柳晴的目光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浑身抖如筛筐,浑浊的老眼中猩红一片!好一会儿,她狂怒的心情才平复了些。只见她直接从席位上起身,转身朝着华容姑嫂三人拜了下去:“公主,二位王妃,求你们为老身作主!老身活了六十多年,今日竟被一个乡野村妇如此羞辱,若不将这贱婢处死,老身也无颜再活下去了。”
华容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晋王妃瞅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些,这才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扶起她:“老夫人你先起来。”
说着,她看向柳晴,恬淡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冷意:“柳氏,你可知罪?”
柳晴跪伏在地,平静道:“还请王妃明示!臣妇何罪之有?”
“卫国公府满门忠烈,老夫人更是德高望重,她已年过花甲,一个长辈不过说你几句,你怎能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大不敬?"说完,她看向在场神色各异的诸位命妇,继续道,“此事呈到御前,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怕是跑不了了!”
卫国公老夫人听到这事儿还要呈到御前,更觉羞愤难堪,嘴唇嗫嚅了片刻,待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那个该死的小贱婢又开口了。“王妃娘娘,臣妇并无不敬之意,臣妇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老夫人却有妇人顽疾,却讳疾忌医,及至如今……”后面的话,柳晴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看了一眼卫国公老夫人,面上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