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失踪了。
林幻收到消息时,都急坏了,她人都还在林家呢,为了不让父母忧心,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借口要回家不等姐姐了,然后跟楚胤前往舟山。
然而等他们到时,只见林瑜的护卫和丫鬟都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林幻忙过去查看,见春夏和秋冬身上并无伤痕,气息也还在,就去掐秋冬人中,对方醒后看到她,顿时就哭了起来。
“二姑娘,大姑娘被人抓走了。”
然后除了这句话,其他多余的信息都给不出来了。
其他护卫也还都有气息,像是……
楚胤出手,快速点了几下,人就醒了。
那人醒来咳嗽了一声,见是楚胤,随即起身朝楚胤跪下:“侯爷,对方是死士,我们皆不是对方对手,请侯爷责罚!”
在清风和随风的帮忙下,其他护卫也陆陆续续被解开穴道,通过在他们的解释里,只知道对方非富即贵,具体什么身份不知。
楚胤闻言,并未说话,而是看向旁边别院,结合其他人所说,若有所思,片刻道:“回城。”
待回城之后,楚胤就让林幻家中等着,说如果他没猜错,他应当知道林瑜身在何处,还需去印证一番。
然后他就出门了,林幻在家里等着,这一等,就等到了亥时,楚胤终于回来了。
林幻忙迎上去:“如何,有姐姐的消息了吗?”
楚胤表情有些微妙。
却说新太子突然回宫,真是让宫里都炸开来了,尤其是皇帝,高兴得连新太子回宫不去拜见他,他都不介意,反而巴巴跟去东宫看太子。
这对最特殊的父子,时隔多年,再次见面,赵祈寒脸上倒是没什么太大表情,反倒是皇帝,欲语泪先流。
俗话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疼幺儿,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嫡长子,付出的关爱和真心是其他皇子此生不可比的。
更不用说,这个嫡长子还是公认的聪慧能干。
若不是发生那样的事,父子俩有何至于分别多年?
赵祈寒并没有太大耐心应酬皇帝,三两下就送客了,敢让皇帝走的人,这是第一个。
若让其他皇子瞧见,他们在皇帝跟前小心翼翼得跟孙子似的,还讨不了好,而赵祈寒如此不把皇帝放眼里,皇帝居然还不怪罪,如此偏爱,真是要让其他人心梗了。
皇帝离开东宫后,才回想起一个问题来。
“你先前来报,说太子带了个姑娘进宫?”
当时只顾着惦记太子了,其余事情都下意识忽略了,如今才想起来。
大太监道:“回皇上,太子确实带了一姑娘入宫,安置在东宫里。”
皇上蹙起了眉头:“什么来头什么底细,可查清楚了?”
“奴才这就让人去查!”
再说赵祈寒这边刚打发了皇帝,就听下人来报,说晋安侯求见。
赵祈寒坐在屏风前,动了动拇指上的扳指,微微眯起了眼睛:“传。”
楚胤进了东宫,来到丽正殿,就见一负手而立的男子背对门口站在殿内,眸光微顿,走了进去,抬手作揖“太子殿下。”
赵祈寒转身,面无表情的打量了楚胤一番,随即朝楚胤走过去,等到了人跟前,突然爽朗一笑,拍了拍楚胤肩膀“这又没外人,你跟我见什么外?来,这边坐下,我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好茶,你且品品。”
脾气再古怪之人,也有好讲话的时候,至少在自己信服的人面前。
楚胤依言坐下,道:“殿下这一路上,可都顺利?”
赵祈寒给楚胤倒了一杯茶,道:“还算顺当,原先想给你书信来着,又恐生事端,这才瞒着,又想在舟山畅快一番,不曾想计划有变,提早回宫了。”
听到舟山二字,楚胤挑了挑眉,随即不动声色道:“殿下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赵祈寒抿了一口茶,随即道:“不瞒你说,此行其他收获倒是没有,却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女子,就把人带了回来。”
赵祈寒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楚胤,继续道:“那女子曾经提及楚兄名讳,楚兄如今来我东宫,可是为了那名女子?”
赵祈寒这话说得就十分干脆了,那女人先前都提到过晋安侯三个字,可见就与晋安侯有关系,赵祈寒既知道,也没必要打哑谜,况且他为人,历来都是敢作敢当的。
楚胤注视着赵祈寒,道:“太子既主动提及,那我也直言了,若我所料不错,那女子乃我妻姐,名唤林瑜,今前往舟山庄子查看账本,至今未归,家中人忧之,而我听闻一些消息,故而进宫见太子,是想确认一二。”
“林瑜。”赵祈寒呢喃了一句,随即道“原来是你妻姐啊,那应当就是她吧。”
他一开始还怀疑是楚胤的情人呢,还想着如何开口要人。
这承认得倒也干脆。
楚胤轻咳一声,随即道:“那不知太子殿下把她带进宫来,所为何事?若无事,我便把人带出宫去,好让一家人安心。”
赵祈寒闻言,却轻轻蹙起眉毛:“不瞒楚兄,此女子,怕是要留宿东宫,一时半会不能离开。”
说起来,林瑜如今人就昏睡在屏风后头,左右是在算计好的范围内,他头疾得得以控制,若让楚胤把人带走,头疾发作,岂不是要命?
楚胤:“……”八壹中文網
若是换个人,他必然要骂对方无耻了。
但他知道赵祈寒为人,未知人事就离开晋京城,在西北州也是视女子为不祥之物,便是丫鬟也得远离他三米开外,何况西北州民风较为开放,故而他不知女子贞洁为何物。
说起这些,倒也是他曾经去西北州,在其府上做客,所见所闻,有感而发。
“殿下为何要留下她?”楚胤问。
赵祈寒:“……我看她顺眼。”
倒是不好意思说他的头疾需要依靠对方缓解,这件事他至今还匪夷所思,又如何与旁人说?
楚胤:“……”
“但殿下可曾想过,林瑜出身清白人家,晋京城民风严谨,不比西北州,你如此行为,无疑于毁她名节,传出去,她怕是无颜存活这世上,而殿下名声恐也受损。”
赵祈寒眉头紧锁:“这样严重?那我若把她娶了,是否就可光明正大把人留下了?”
毕竟那头疾,困扰了他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