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照是个小城市，此时的市区从东到西不过三十多里地，城东放个二踢脚，城西都能听个响。
可想而知出了这样一起凶杀案，顾慢都不用刻意打听，自然就送进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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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接几个孩子，前台接待和家长就在说这件事。
“男的送医院了，身上哟，成了一个红的了，真是吓死了。”
“也是活该，谁让他不老实呢？偷人家老婆，换我我也劈死他。”
“他老婆死了呢，听说当时就断气了。”
“那个更是活该，不守妇道。”
顾慢听了个大概，一对男女不顾羞耻，行苟且之事，被丈夫捉奸捉双，然后砍死砍伤的故事呗。
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有，有些人连畜生不如。
顾慢接了孩子回家，发现长河还在家里，合着这半天没出门啊？
昨晚辛苦了，顾慢也没打扰，男人难得休息一天。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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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慢转身看他，“你醒了？”
“本来就没怎么睡，眯了一会，你知道杀死的那个人是谁吗？”
顾慢手放在胸前，很是紧张，“是我们认识的人吗？吓死了吓死了，到底是谁啊？”
一张张面孔从顾慢的脑海中翻腾而过，越想越害怕，干脆不敢想了。
“齐云丽，毛妞。”
要是毛妞的话，不奇怪，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好人，三观扭曲。同样是父母双亡的，有的人就很励志，有的人就是坠落。
“我听她们说，是丈夫杀了妻子和情夫，毛妞结婚了？”
离上一次毛妞搞事，又过了一年多了。
“毛妞和别人同居，就差张结婚证了，又出去乱搞，被她男朋友抓了个正着……”
顾慢不想听下去了，坏人心情，“不说她了，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我对她挤不出半点同情来，不骂不幸灾乐祸就是我的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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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慢又紧跟着问了一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长河笑道：“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没有就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希望你卷进去。”
西岚区公安局侦办此案，由局长郑之奇带队，抽调了数名精干力量。
“郑局长，有重大发视，许文虎的卡拉0k有问题。”
孟庆龙是萧山抽调过来的，他也没看错人，这么快就有收获了。
“接着说。”
“这家卡拉0k表面上是供年轻人在此消遣娱乐，打发时间的，实际上是一个组织女性卖淫的团伙。他们分工明确，许文虎负责拉嫖客，齐云丽负责联系卖**，他们在中间分提成，索取高额服务费。”
萧山紧抿嘴唇，烟照出现了这么一个团伙，存在了一年之久，直到今天才查到，是他们的失职。
孟庆龙又继续说道：“这些卖**，有些是自甘坠落的，有些是被拐卖被胁迫的，齐云丽就曾以招工为名，从黄创县拐骗了五名少女，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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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一拍桌子，骂道：“这些畜生，一个也别放过。我这就向上级报告，要求一查到底。”
这个团伙存在了一年多不被发现，若是没有猫腻，换谁也不信。
萧山亲自提审陈大刚，这位也不是什么好鸟，平时在卡拉0k负责安保，主要工作就是防止卖**逃跑，不让嫖客跑路等等。
可以这么说，陈大刚就是许文虎的爪牙，若是没有齐云丽脚踏两条船，许文虎没有“职业道德”，这三者属于一条利益链上的。
“陈大刚，奉劝你一句，你要积极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陈大刚冷哼一声，“骗鬼呐？两条人命，横竖都是死，哪来的宽大？”
“两个人都抢救回来了，怎么能说是两条人命？”
孟庆龙让陈大刚看了两张照片，分别是许文虎和齐云丽的，浑身插满了管子，旁边还有医护。
陈大刚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没死？”
“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抢救过来了不是很正常吗？你看，背负两条人命是不存的，只要你有立功表现，还是会有机会早点出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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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刚的神态有点松动。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刚子啊，妈就只有你一个儿，老了还等着你养老，你把实话都说出来吧，立了功就能抵死罪，妈等着你……”
陈大刚这几年在外面坏事没少干，有了钱胡吃海喝，要不就用来耍女人，早把自己的老娘忘的一干二净。这会听了老娘的话，才突然良心发现，他还有个老娘，只有他一个儿子，今年都六十多岁了，还患有类风湿，连站立都困难……
“我交代，我知道的全说出来，争取早点出狱，孝敬我娘。”
不得不说，警方在攻心方面是卓有成效的，至于陈大刚能不能得偿所愿，那就看他的表现以及法官的判决了。
凭着记忆，陈大刚提供了部分嫖客的信息，在这里面，不乏有体面职业体面外表的人。
有些人是单纯的嫖客，专为寻找刺激而来，有些就是权色交易了，许文虎为了巴结他们为己所用，新来的女人干净的女人都留给这样的人。
有的有辱斯文，有的都对不起当初发过的誓言。
“许文虎除了这些，还干过什么坏事？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他还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说——”
“我只知道，有人给他汇过一笔钱，让那个十大杰出青年工厂倒闭，身败名裂，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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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顾慢这件事确实是有人蓄意而为。
“顾全是一家是谁引来的？”
“就是许文虎和齐云丽。”
“许文虎是为钱办事，齐云丽怎么搅和进来的？”
“齐云丽恨姓薛的，那个男人强了他，又抛弃了他，还过的风风光光的。齐云丽帮许文虎，就是要那个男人跪着来求他，然后像当年他甩自己的样子，狠狠地甩了他。妻离子散、众叛亲离，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萧山心里很不舒服，薛长河这个大猪蹄子，结婚十多年了，都不知道慢慢受了多少委屈。
长河：我是比窦娥还冤。
萧山吩咐下去了，先去查许文虎的业务往来，对某些嫖客，也要把证据搞起来，害群之马是时候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