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你在哪儿呢?”沈知渊从水面露出头来,看了看四周,周围的水面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四下安静的可怕,沈知渊有些慌了,大声叫着陈风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沈知渊游向岸边。
“风哥,你在哪里?我胆子小,你可别吓唬我。”沈知渊站在岸上,看着被风吹过的水面,背后冷气直冒。
“风哥,我们不玩了,你出来好不好?”
沈知渊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紧张的盯着湖面。
前方一团模糊的黑影,向着陈风迎面袭来,陈风猝不及防中了招,顿时感觉浑身发麻,被一股力量拖着,向更远的深渊拉扯。
任凭沈知渊怎么叫喊,回应他的,只有风声,沈知渊心下一沉,一张脸瞬间写满了绝望。
“风哥,你要是能听到就应我一声,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向左先生交代呀?”
不知过了多久,陈风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四下一片漆黑,他抬手,却摸到光滑的墙壁……这里,像是一口井。
“这是哪里?”陈风从水面露出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困在了一口井里!
很快,陈风想到了村中央的那口井,会是连通的吗?
陈风心下骇然,却故作镇定,大声喊道,“喂!上面有人吗?”
村中央的井,小宝和几个大哥哥大姐姐嬉笑路过,一群拍戏追逐着跑了过去,只有小宝停了下来。
“喂,小宝,你快点儿跟上!下次再这么慢,就不跟你玩儿啦!”前头的七八岁小姑娘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我好像听到了这个井里,有一个哥哥的声音……”小宝说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口井,还侧耳去听。
小女孩儿撇撇嘴,“小宝不乖,居然约会撒谎了,井里怎么可能有人说话?”
井下面,陈风几乎快喊破喉咙了,“喂,有人吗?”
“小宝没有说谎,真的有一个哥哥的声音!”小宝提高了嗓门,小女孩儿跑过来,凑过去听,不满的说道,“哪里有人说话,分明是你在撒谎!”
前面的半大少年转头问到,“喂,你们两个还玩儿不玩儿了?!不玩儿就不带你俩了!”
小孩子玩儿心重,小宝和小女孩儿很快就忽略了这个小插曲,向着一群孩子的方向追逐而去。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左撇子仍旧挨家挨户的做着排查工作,沈知渊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出了一户人家后,沈知渊有些颓然的说道,“左先生,这样查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那条河分布的范围很广。”
“我已经联系了搜救队,估计要明天才能到,所以只能排查附近居民,有没有看到陈风的踪迹……”左撇子叹息一声,神色怅然,没想到,两个人一起出来,还有一个人居然失踪了!
沈知渊有些紧张的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叫风哥出来游泳,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左先生,你想骂就骂我吧!这样……我的心里反而好受一些。”
左撇子叹息一声,“但是也不能怪你,我也不清楚他的水性,你不必自责。”
“走吧,我们再去下一家看看。”左撇子放下笔记,沈知渊点了点头。
“左先生,万一,我是说万一,陈先生真的回不来了,该怎么办啊?”
“那小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左撇子语气笃定,双手却有些颤抖。
晚上,左撇子和沈知渊回到了沈家,沈老太已经睡了,两个人坐在炕头,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沈知渊忽然开口,“对了,左先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春哥干的?春哥之前就跟风哥有过节,万一蓄意报复……”
沈知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左撇子陷入沉思,“的确有这种可能,等明天搜救队过来,我让局里加派人手,调查春哥。”
第二天一早,搜救队就过来了,几个搜救队成员带着警犬在附近排查,有水性好的民警也下去探查了一遍,却都没有什么发现。
这可急坏了岸边的左撇子,“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左撇子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整个搜救队的氛围,都凝重了几分。
找了整整一上午,仍旧没有关于陈风的任何线索。
沈知渊依旧是一脸自责之色,对着左撇子说道,“都怪我!”
左撇子取出一颗烟,自顾自吸了起来,同时安慰起沈知渊来。
沈知渊的愧疚,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抚平,整个人都极为焦躁,失眠,三天,整个人瘦了八斤,黑眼圈圈儿浓重,明明谁都都没责怪他,可他始终觉得,良心不安。
搜救队连续一周,高强度工作,仍旧是没有找到有关陈风的任何线索。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左撇子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周时间,陈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多人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出了意外。
搜救队撤离,比左撇子打发走了沈知渊,独自躲在河边的石头上,喃喃自语道,“陈风,你这个臭小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算你死了,给我托个梦也不枉咱俩相识一场啊……”
左撇子说着说着,老泪纵横,不断向着胡里扔石子,“你个臭小子,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左撇子回到了警局,在最终的确认书一栏签字,陈风的失踪,成了一个悬案,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尸体,可以说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七天如果找不到一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希望了,因为,正常人七天不吃不喝,也会因为器官衰竭而死亡。
左撇子甚至无心去调查沈知渊那边的事儿,而是把全部心思用来找陈风身上,人实在找不到,只能被动宣布死亡。
陈风葬礼的这一天,消失许久的柳如烟和林蓉蓉却回来了,两个人完好无损,听到陈风的死讯,柳如烟险些承受不住。
灵堂里,一群宾客前来吊唁,都是陈风的昔日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