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毯本来就灯光闪耀,加上媒体们那咔咔作响的拍照声。
每一张都像是大片一样。
红毯尽头的主持人不知道为什么媒体们突然就疯了,还以为是商从枝多么的红呢。
但是再红也红不过前面刚刚走过的礼神啊。
刚才礼神走红毯时,都没有没见媒体这么疯狂过。
因为商从枝与温若礼合作过,所以温若礼红毯拍照完毕之后,被主持人留下来,打算与商从枝一起采访。
随着商从枝提着裙摆走来时,灯光落在她身上,看似气定神闲,实则仪态万千,美得绚烂夺目。
主持人笑着说:“采访一下,礼神看到商女神比您还要受欢迎,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温若礼拿着话筒,清俊面庞上温和从容:“大概是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吧,思及刚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姑娘呢,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年时间,便成长的这么快。”
“哈哈哈,没想到礼神也会开玩笑。”主持人被温若礼的这个比喻都给逗笑了,不过,“看样子礼神跟商女神私下关系真的非常好呢。”
这时,商从枝已经走过来,准备接礼仪小姐递来的笔签名,忽然听到主持人调侃的话,精致美艳的眉眼微微上扬,“那是自然,温老师教会了我很多。”
就在商从枝说完准备转身去背景板上签字时,温若礼本来准备为她整理一下裙摆,然而她一转身,那大片裸背上的图案引入眼帘。
让他一下子怔住。
因为现场的人注意力都在商从枝后背那图案上,还真没有人察觉到温若礼那一瞬间的失神。
主持人低低惊呼一声:“天呐,总算知道刚才媒体们为什么这么疯狂拍照了。”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采访商从枝了。
这图案,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全天下谁不知道商女神的先生穆星阑,小名是月牙儿。
还有那极其直白的枝月传媒。
此时商从枝后背上印着这么大片的夜空月牙图,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明晃晃的秀恩爱。
商从枝自己提着裙摆,轻松转身,签下自己的名字后。
这时,下面媒体有人大声说道:“商仙女侧身拍个照!”
商从枝看了一下是哪家媒体,这么懂事。
叫她老师,女神的多,但是叫仙女的媒体,还真是头一回。
于是乎,商从枝还真心情愉快的按照他说的侧了一下身。
那后背上的画像是活了一样。
主持人离得近,能清晰看到那副画的完整图案,终于缓了过来:“商女神这次的造型,实在是太绝了。”
“说句冒犯其他老师的话,商女神这次是带着艳压全场的气势来的。”
“艳压全场?”商从枝红唇勾起浅浅弧度,“好像也不需要特意画个画就为了艳压全场吧。”
“巧合而已。”
身上这套星月系列的礼服是造型师早就定好的,商从枝当时也不甚在意。
毕竟穆星阑这次为她选择的工作团队,都是圈内顶尖的。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她操心。
商从枝说的若无其事,“后面还有老师要走红毯,温老师,不如我们先走?”
温若礼已经回过神来,看商从枝的眼神藏着几分暗淡,却顺着她的话应道:“自然,不能让几位老师久等。”
最后走红毯的是娱乐圈的几位宝藏级别的老演员。
这场慈善晚会堪称圈内最盛大的。
主持人还没有来得及采访他们,商从枝与温若礼已经潇洒的一起走了。
若不是商从枝后背上那瞩目的月亮,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多么般配的璧人。
温若礼也是想要离开镜头的。
因为待得时间越长,他怕自己越藏不住心思。
轻轻吐息。
垂眸看着走在他身边那明艳动人的女孩,忽然低声问:“他对你好吗?”
商从枝只把温若礼当成老师,此时也以为是来自于‘长辈’的问候,笑意盈盈:“好啊,从小到大,对我最好的就是他了。”
“那就好。”温若礼收敛了情绪,“上次综艺节目是我的错……”
“没事,总归迟早也是要公开的,上次穆星阑还说要感谢你,他早就想公开了。”商从枝想到穆星阑后来跟她说的话,眼睛无意识的弯了弯。
更无意识的捅了温若礼一刀子。
他一点都不想要穆星阑的感谢。
如果现在能回到那天综艺现场,温若礼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跟商从枝提到穆星阑。
温若礼彻底不想说话了。
落座后,从温润男神变成高冷男神。
只是商从枝与他的座位并不在一起,所以倒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
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点开微博。
果然,如她所料。
那些媒体效率特别快,这才刚落座呢,那边新闻已经上去了。
#商从枝月牙图#
他们当然不会蠢的以为这是纹上去的,哪有女明星蠢到纹满整个后背。
还想不想要发展了。
如果是绘画上去的,那叫做艺术。
如果是纹上去的,搞不好甚至上不了电视台,要被打马赛克。
――妈呀,这是纹身?
――应该不是吧,更像是画上去的,画的好逼真啊。
――这个造型真的好惊艳,那后背露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哈哈哈哈,我也。
――求工作室出高清图!!!
――想看后背高清图。
――商从枝的每一次造型都绝美,难怪她每次走红毯都是单独走,谁敢跟她一起走啊,这不是明摆着要被压的看不见人影。
――我现在发现,小妖精是一个褒义词。
――那腿那腰那背,还有那天鹅颈,仙女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缺点吗?
――缺点就是腿太长,腰太细,长得太美,让其他人怎么活。
――等等,你们难道没发现,这是月牙图吗朋友们!
――月牙,月牙儿?我艹?这是什么新奇的秀恩爱的方式?
――哈哈哈哈,我猜这画搞不好是穆公子给强行弄上去的,你没听到商仙女说这是巧合,而不是为了造型特意画的。
――还真是。妈呀,穆总占有欲这么强,宣示主权用这种法子,牛逼。
――更牛逼的是,这画可能是穆总亲手画的……
――天啦真的吗真的吗?
――我记得之前看云朵儿的微博上提到过,他说穆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这是什么神仙男人?
――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吧。
――文化人的秀恩爱。
――……
商从枝大体扫了一眼舆论走向,倒是没有什么负面的。
于是便收了手机专心活动。
倒是有不少女明星过来问。
“商老师,你后背上这幅画,是你的新造型师画的吗?”
“还是新化妆师?”
“真的好漂亮,跟你这身造型好般配,画的也很逼真精致,我过几天有个舞台演出,能不能借来用用?”
商从枝造型团队换人的消息,圈内都有耳闻。
毕竟枝月传媒当初将新团队的每个人甚至履历都贴了出来。
知道她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跟她打听造型师。
商从枝倒是想起来那次在剧组时候,穆星阑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子,然后被一群女演员追着问造型师的事情,跟现在是多么的相似。
她忍不住抿唇轻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这不能借。”
商从枝双手放平在膝盖上,朝着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女明星说道,“因为他并不是造型师也不是化妆师,只是我先生给我画着玩的而已。”
“……”
一众女明星被秀了一脸。
别人家的老公!
为什么什么都会!
有男朋友有老公瞬间想到了自家那位,然后再看商从枝后背上那副精致又妖冶的画作,在场的谁不知道月牙的含义。
但是她们没想到,居然是月牙本月亲自画的。
谁能想到一个纵横商场的商人,居然还能画这么一手好画。
再想想自家老公/男朋友,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打一顿。
至于那些没有男朋友的,更是羡慕的想要谈恋爱了。
商从枝见大家无语凝噎,无辜的摊手:“真没办法,要不你们问问别人?”
“这样的画,应该很多化妆师都会吧。”
大家纷纷摇头:“怎么可能……”
“估计要找专业的画家来画。”
面对大家期待的眼神。
商从枝很坚决:“造型师可以借,但是老公绝对不能借。”
借了也没用。
穆星阑根本不可能给画……
再说,她才不愿意让穆星阑在别的女人身上画画呢。
想想都不行!
*
此时正被大家议论的穆星阑。
正在鹿城最大的会馆与朋友们聚会。
刚好趁着自家太太不在家。
若是商从枝在家,穆星阑不会答应他们的邀请。
这次也是念及又有半年时间没有聚了。
除了谢瑾之外,还有洛砚白等人,最近因为合作的关系,洛砚白与谢瑾也算是相熟。
牌桌上。
穆星阑表情清清淡淡的,随手打了一张牌出去。
洛砚白看他:“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有朋友说:“大概是想老婆了。”
“啧,你能不能行了,在我面前还能想老婆,想想我啊。”洛砚白还等着穆星阑给喂个牌。
今晚他手气很不错。
“想你这个臭男人干嘛。”许致意嗤笑一声,修长手指点了根香烟,一边将手机推到洛砚白跟穆星阑面前,“瞧瞧,你老婆上热搜了。”
谢瑾睨了眼许致意:“烟掐了。”
许致意:“就算你戒烟,也没必要连带着我吧?”
“怕二手烟?”
谢瑾凉凉说了句:“备孕中,二手烟也要杜绝。”
“呵――”
许致意还是老老实实把烟掐了。
倒是穆星阑看了眼谢瑾。
这刚办完婚礼就要备孕了。
想到自家孩子以后要叫傅宝贝跟谢瑾他们家孩子哥哥或者姐姐,穆星阑俊美面庞上的表情微微一顿。
直到他看到了微博上的热搜。
其实他能猜到自家太太后背上的画会上热搜。
“月牙图,真会玩。”洛砚白看着视频中,笑的明艳肆意的女人。
穆太太漂亮也是真漂亮,尤其是那雪白的后背上,烙印着大片神秘的月夜图,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再移不开眼睛,也是兄弟的老婆。
看一眼就行了,不能多看。
洛砚白心里很有数。
谢瑾扫了眼,然后慢悠悠的说:“更会玩的是,这图是咱们穆公子亲手画的。”
“呦!”
“穆总还有这种才艺呢!”
洛砚白忍不住想要放大那张图看看。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欣赏一下穆总的大作。
下一刻。
穆星阑按灭了手机:“打不打了?”
“不打了,有门禁。”谢瑾看了眼时间,距离十点还有半小时,刚好回家二十分钟。
将牌一推,起身拿起外套。
谢瑾看向穆星阑:“走吗?”
穆星阑颌首。
也顺势起身:“今天到这吧。”
洛砚白跟许致意牙疼的看着他们俩:“已婚男人了不起啊。”
像他们这样单身的,喝酒续摊儿一晚上都没人管。
真快乐。
穆星阑与谢瑾一同离开会馆。
倒也没有着急回去。
在路边站了一会儿,谢瑾问他:“上次给你的书都看完了?”
穆星阑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谢瑾低笑了声:“害羞什么。”
“要是没那些书,你能哄的老婆把婚期定下。”
婚期定在明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四月初。
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准备,倒也不会匆忙。
但是穆星阑想到谢瑾他们准备备孕了,已经想把婚期提前。
“真准备要孩子了?”穆星阑不想听那些什么书的话题,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谢瑾看向远处路灯,应了声:“我们二人世界过了快十年了,傅宝贝觉得我们该进入新的人生。”
“想起一出是一出。”穆星阑语调淡淡。
谢瑾听出来了:“羡慕了吧。”
“娶了枝枝这个刚成年没两年的小朋友,你们两要孩子估计还得等几年。”
算了算穆星阑的年龄。
谢瑾有些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过两年,你是不是算老来得子?”
“滚。”
穆星阑扫开他的爪子,抬步上车。
恼羞成怒。
谢瑾素来薄凉淡漠的面庞难得染上几分笑意。
“送我一程。”
“不送,没空。”
“你老婆又不在家,没有门禁送我一程怎么了?”
谢瑾没开车,来的时候就是蹭穆星阑的车。
穆星阑见他厚着脸皮上车:“她会开视频检查。”
话虽如此,穆星阑还是让司机先送了谢瑾回去。
而且真的被他说中了。
谢瑾下车之后,车子刚掉头,还没有到家,商从枝的视频就来了。
时间卡的很准,十点整。
商从枝从视频中看到穆星阑此时的背景,正在卸妆的小脸绷着:“你在哪儿?”
“回家路上。”穆星阑目光落在她素白的小脸蛋上,“刚送谢瑾回家,所以才会迟了点。”
商从枝虽然知道穆星阑不会骗人,但是好不容易逮到他的小辫子,她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才奇怪了呢,“超过门禁时间还没回家,你选吧,惩罚你睡一个月沙发,还是跪一小时键盘?”
“我选陪你睡一辈子。”穆星阑徐徐开口。
商从枝:“……”
这男人怎么回事。
“我现在相信你跟谢瑾一起了。”
自从谢瑾跟傅宝贝在一起之后,以前那个高冷清贵的美男子,在傅宝贝面前,哄小姑娘的话信手拈来。
现在穆星阑也正在往谢瑾方向发展。
“你们两个是去了同一个班学习的吧。”
见商从枝终于将注意力从门禁上移开,穆星阑看着她说:“刚才谢瑾说,他跟表妹正在备孕了。”
“所以呢?”商从枝之前听傅宝贝提起过,办婚礼就是为了要孩子,免得先有了宝宝,穿婚纱不好看。
穆星阑云淡风轻说:“所以以后我们家孩子要喊他们家孩子哥哥或者姐姐了。”
“嗯,如果他们生一个傅宝贝那样的性格,可能咱们家孩子从小要被欺负。”
“……”
想想就挺惨的。
商从枝被穆星阑说的甚至想要立刻马上跟他先生个崽崽了。
然而想到这个狗男人平时的套路:“你是不是故意套路我。”
“我们迟点生孩子也没关系,你还小,也是宝宝。”穆星阑轻笑一声。
其实要说不想要一个他们两个血脉结晶是假的,但穆星阑更不希望商从枝小小年纪就当妈妈。
她自己还是小朋友呢,舍不得她现在就生宝宝。
即便是被谢瑾调侃说以后老来得子,穆星阑也不舍得商从枝。
“为了你,我愿意忍受老来得子的调侃,所以枝枝,等回来你准备怎么补偿我?”穆星阑没有忘记给自己讨要好处。
“说什么呢!”
商从枝小脸一红,“不跟你说了,卸完妆我要睡觉了。”
此时,会场不远处的酒店内。
商从枝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小脸,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对。
门禁!
还有后背上这图。
等商从枝上床之后,才想起来这两茬。忍不住锤了锤床,又被狗男人套路了!!!
*
而穆星阑回到别墅,并没有继续加班,
沐浴过后,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随意将平板电脑上的微博点开。
入目就是商从枝那雪白后背上的大片夜月图。
湿润的薄唇微微扬起。
指尖漫不经心的碰了一下屏幕,将照片放大了。
这是晚会结束后,商从枝工作室发的高清美图。
后背上的图案,神秘清晰展露出来。
将九张照片全部保存了之后,穆星阑才漫不经心的往下刷了刷。
是一些营销号发的现场照片。
例如红毯时,温若礼弯腰准备给商从枝提裙摆,却突然顿住。
例如温若礼目光落在她后背图案上,那被镜头捕捉到的怔然瞬间。
例如两人相偕离开红毯时候的背影。
――礼神绝对暗恋商从枝,那眼神真的太明显了。
――天呐,礼神的眼神真的好伤心啊,看哭了。
――这是什么虐恋情深,心爱的女人已经嫁给了别人,男神抱抱,你还有我们。
――礼神自从在红毯上看到商从枝的后背画之后,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连主持人喊他都喊了两次。
――我粉的cp彻底be了。
――商女神怎么舍得让礼神这样的男人受伤。
――穆公子跟礼神真的都好优秀,要不……商仙女全收了吧哈哈哈哈,成年人不做选择,全都要!
――哈哈哈楼上穆总十八米的大刀已经在路上了。
――……
穆星阑冷冷笑了声。
温若礼这是还没死心?
看样子,他这个章盖的还不够明显。
*
“什么,婚礼提前?”
商从枝一结束工作回家,就接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那怎么行,傅宝贝的婚礼准备了三年呢,我们准备一年就已经足够紧凑,还要提前,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商从枝将行李箱往穆星阑手里一丢,然后坐在沙发上,审问似的。
门外还站着苏敛他们。
穆星阑看过去:“要进来吗?”
苏敛他们齐刷刷摇头,他们敢吗。
同时退后一步:“不打扰穆总了,我们还要回公司一趟。”
“对了,小祖宗后天还有一个电影试镜,别忘了。”
说完,便迅速离开。
穆星阑亲手将门关上,把商从枝的行李箱也推给管家:“给太太收拾好。”
“你们先上楼吧。”
管家、佣人们训练有素:“是。”
顷刻间,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商从枝跟穆星阑。
商从枝坐飞机本来有点困,但被穆星阑进门这句话给刺激的格外清醒。
“说吧,我听你解释。”
穆星阑坐在她身旁,将人拥入怀中:“没有原因。”
“穆星阑!”
下一秒。
男人下颚抵在了她的肩膀处,说话时,呼吸洒在她薄薄的耳后:“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穆太太,是我的。”
得。
这是矫情病又犯了。
哦,不对,应该是醋缸又打翻了。
上次是她的那些男同学,这次又是谁?
商从枝用力撑着他的身体,往后仰头,皱眉看过去:“你问问现在全天下,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就差路边三岁小孩可能不知道了。”
“不够。”穆星阑亲着她的下巴,逐渐往上,“还不够。”
商从枝艰难的推开他:“好好说话,什么叫不够,你连路边三岁小孩都不放过!”
穆星阑意有所指:“有些人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谁?”
就在这时。
商从枝刚才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亮了。
闪烁的屏幕清晰的出现三个大字:温若礼。
穆星阑薄唇中溢出危险的冷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