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笑间也看到了温柠,她惊恐的后退了两步,还不忘把小胖子护在自己身后。
“你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
温柠踩着晕染鲜血的鞋子一步步走向女人,此时的她犹如地狱归来的鬼魅,碎发垂落,双目充血,她紧紧攥住女人的衣领,怒问道。
“我儿子在哪?快说!”
……
“温越失踪了?”宴会上,斯奇覆在陆宗灏耳边轻声汇报着。
陆宗灏神色顿时冷了下来,目光掠过温以柔,温以柔竟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温越失踪是好事,可这次和她没关系!
“最好与你无关。”陆宗灏丢下一句,直接离开宴会,掏出手机打着温柠的电话。
自始至终,无人接听。
“斯奇,去找温柠,我去找温越。”
“是,陆总。”
陆宗灏上了车,拿过电脑,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敲打着,不一会,电脑上显示出一串地址。
废弃仓库内?
陆宗灏周身瞬间充斥着诡谲和戾气。
一路赶到废弃仓库前,陆宗灏三两下把锁砸到变形,一脚踹开大门,便看见被绑起来缩在角落里的温越。
细白的胳膊受了伤,纵横交错。
陆宗灏冲进去,一把抱起迷迷瞪瞪的温越,大步向外走去。
男人结实的胸膛把温越小小的身子紧紧包裹着,温暖的感觉让温越恍惚间似是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应该说是自己梦中的爸爸。
虽然他嘴上从未提过,但不代表他不想要爸爸。
哪怕是个乞丐,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妈妈说他是乞丐,于是他便梦见了一个脏兮兮的,浑身长满脓包的老头。
他摇了摇头,看着镜中的脸,自认为自己长得也还不赖,自己的父亲总不会太难看。
于是温越便又梦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他很高大,很勇猛,他打倒了所有坏人来到母子俩的面前,笑着说:“柠儿,小越,我来接你们了。”
梦中男人的拥抱很暖,暖的让他想要落泪,他迷糊的睁开半只眼,半梦半醒间,陆宗灏的面容似是和梦中的男人重叠。
温柠靠在他的胸前,张了张嘴,无力地唤了声。
“爸爸……”
陆宗灏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身影一僵,呼吸似是都粗重了很多,他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声音竟有些颤抖,“你喊我什么?再喊一次。”
可惜温越带在阴冷的仓库太久,被陆宗灏这样抱在怀中,很快便睡了过去。
“温越!”
温柠从远处跑来,声音急喘。
她用沾血的手抚摸温越熟睡的脸庞,陆宗灏这才发现,她受伤了。
“这血怎么回事?哪伤着了?”
陆宗灏一手抱着温越,一手焦急的抓住温柠的手腕,拿眼细细打量着。
“没事,被那胖女人推了一下,蹭破点皮。”
温柠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腕,眉眼间尽是冷淡。
果然陆宗灏看到温柠的胳膊和膝盖都要大小不一的擦伤,有的血已经干了,有的因温柠跑的过快伤口又撕裂了开,正在呼呼冒血。
他被挣开的手又覆上温柠手背,难得的柔声商量着,“温柠,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但现在,先让我送你们回家,行吗?”
温柠被他温暖的双手抓的心跳加速,看在陆宗灏救了自己儿子的份上,温柠刚想答应,就被身后紧随而来的脚步声打断。
“宗灏,姐姐。”
紧跟过来的温以柔停在二人不远处,温柠眼尖的看到她后面隐藏着的摄影记者,眸色一凛,立刻推开陆宗灏。
“这场闹剧,你们自己演吧,恕我概不奉陪了。”
说罢,温柠便抱起陆宗灏怀中的小温越,消失在了一侧的小路中。
温以柔见计谋被识破,含泪委屈的上前,走了更好,这样就没人打扰她和陆宗灏的二人世界了,温以柔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要去攀他胳膊,却被陆宗灏毫不留情的打掉。
“温以柔,是觉得警告不够吗?放开,”
抬眼间,陆宗灏也瞥见了草丛中的摄影记者,他瞬间就明白了温柠愤然离去的原因。
陆宗灏舒展了眉头,突然停了口,转而语气柔和道,只是,那眼里却淬了冷漠一样的危险。
“如果明天有任何关于今晚,温柠,你我的花边新闻,那你就等着这些报社一起为温家陪葬吧。”
锐利的眼睛望向暗处黑黝黝的摄影机泛出的冰冷的光,盯得蹲守的记者抖了三抖。
话已至此,陆宗灏再不想和她废话,他摸了摸怀中残留的余温,略过温以柔走向和温柠一样的小路。
“宗灏!”
温以柔突然开了口,她回过头,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颤抖的问。
“那筱筱呢?”
“筱筱怎么办?你为了那个女人,连筱筱也不管了吗?”
温以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道。
“难道说,你想把筱筱带走?你要把筱筱带走,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吗!”
她朝着那道背影哭喊着,声音嘶哑。
“她凭什么!明明我才是筱筱的妈妈,亲生妈妈!”
“亲生妈妈?”
听到这话,陆宗灏终于舍得转过了半张脸,他用余光淡淡的瞥了眼身后凄惨苍凉的女人,讥讽道。
“有亲生母亲这样虐待自己女儿的吗?”
温以柔闻言一愣,顿时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说事情败露了?
温柠那个贱人把事情全部都告诉陆宗灏了!
她恶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却没发现在她愣神之际陆宗灏已经离开。
遣散了跟拍的狗仔,温以柔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她打开房门,便看见林玉兰跪坐在温海霆脚旁,殷勤的帮他端茶递水。
“海霆,你前些日子总嚷嚷着腿疼,我来给你揉揉吧。”
温海霆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林玉兰便自顾自的抬起手,仔细的给他按揉起腿来,卑顺的就如温海霆的奴仆,即使面对主人的打骂也依旧笑脸相迎。
温以柔皱了皱眉头,嫌弃的越过母亲,朝自己房间走去。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