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诀,我现在也算是对你好言相劝了。我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实在也不愿意看你继续走上这条歧途……”
“阁主此言差矣。整个南阳国都是陛下的,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自然应该遵从,这怎么算歧途?而且阁主也莫要忘了,老阁主当初建立了琅音阁,初心其实就是为了帮朝廷办事。虽然琅音阁是江湖上的组织,但这么多年一直在帮谁做事,阁主不会不清楚吧?”八壹中文網
“哦?这你也知道了?”
司诀冷笑道:“我知道这种事算琅音阁的秘密,应该只有阁主才有资格知道。不过这么多年琅音阁做的事我也都一清二楚。我知道琅音阁其实就是在为朝廷做事,你不承认也不行!”
“没错。的确像你说的那样,琅音阁的确无条件地在为朝廷做事。当初老阁主也说了,只要是南阳国的皇帝有需要,琅音阁就会帮南阳国的皇帝,而且还是无私奉献。”
“既然如此,那阁主你难道不应该帮着我一起按照陛下的要求行事吗?”
秦音儿摇头:“当然不。虽然琅音阁的确要帮皇帝,但这也是在皇帝决策正确的情况下。倘若皇帝做的本来就是错的,那为何还要听他的?”
“因为忠诚。”
“我看是因为愚蠢吧!愚忠罢了!”秦音儿摇了摇头,遗憾地说,“其实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不会轻易被什么人所影响。虽然你是我的副使,但我也一直都知道我应该很难让你完全听从我的命令。”
“你是这么看我的?”
“当然。其实当初我还一度觉得你背叛了琅音阁……可我觉得就算你真的背叛了琅音阁,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老阁主没能把琅音阁阁主的位置给你,而是让你继续跟着我做事,这的确有些屈才。”
司诀冷笑道:“我也不在乎这些。我从来也没有奢望能做什么阁主,不过我觉得是谁做阁主都好,但换成你这样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来做阁主就很不合理。”
“你不服气我?”
“我从来都没有服气过。但我也必须要承认,你的确很聪明。可即便如此,你所做的那些决定,如果换做我,我也未必会做得不如你。”
“你很有自信。”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再重要。我现在只想完成我的任务,我只想把太子从奉城平安带走。”
“可你想带走的应该也不只是太子吧?”
“没错。太子奉了陛下的命过来奉城征兵,所以除了太子之外,我们还要带走奉城的男人。”
“这奉城里的男人大多文弱,反倒是女子更能打。你把奉城的男人带走,他们到战场上恐怕就只能送死了。”
“那又如何?只要是男人,是南阳国的男人,就应该用生命来给南阳国奉献一份力量!”
秦音儿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这话说得你自己都不觉得荒唐吗?人家别人是怎么征兵的?征兵要征的是青壮年,而且出于人性,那些家中只有一个儿子的也不能征。可你们做的是什么?上到八十岁的爷爷,下到八岁以上的孩子,你们一个都不放过!”
“他们都是男人。而且南阳国本就兵力不足……”
“我看照你们这样折腾下去,往后南阳国就不只是兵力不足了,恐怕连人都没了。如果南阳国的人都没了,那皇帝就算真的打下来北越国又有何用?以后南阳国也会逐渐被北越国的人所占领,毕竟南阳国已经没什么人了啊!”
“你这简直是在危言耸听。阁主,莫非是因为你和那顾盛衍相处的时间长了,所以就开始帮他说话了?你要知道顾盛衍是北越国的沔王,他说的话你要是信了,那你就等于中了他的计。”
“都不用他做什么,至少在此时此刻,我的确是向着北越国的。南阳国和北越国打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因为北越国自顾不暇,结果南阳国自己却又不放过自己,何苦来哉?”
“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主要是觉得陛下是错的,那阁主就回宫亲自和陛下说,不要为难属下了。属下和太子都只是按照陛下的要求行事,就算阁主不认可,我们也不能轻易改变陛下的决定。”
“没关系,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你。”
“那……”
“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打算把太子给你,我打算让太子做我们的人质。”秦音儿语气轻快地说。
“你说什么?人质?”
“没错。既然单独和陛下谈应该很难谈的清楚,那就带个人质再去和陛下谈。我倒要看看陛下是不是连这个儿子都不打算要了……”
“你疯了!你这是在威胁陛下!”
“我没疯,是皇帝疯了。”秦音儿冷着脸说,“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他了,是他不信守承诺,也是他没有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做事。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给他脸?换句话说,如果我愿意,我甚至可以直接把陛下抓起来,只可惜我现在没这个兴趣。”
“倘若陛下知道,你可是会没命的!而且如果陛下知道你这么做,琅音阁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就试试看吧。反正我这人就是个硬骨头,没那么容易对付。我倒要看看陛下能不能清醒过来,能不能做到真的为了百姓着想!”
“你简直自以为是。”
司诀拔剑就要动手。
秦音儿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刚才和穆钰比试的时候可没吃到半点甜头。如果你还想试试,那我就不拦着了。反正穆钰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刚好拿你练练手,只当给他松快松快筋骨了。”
“那是因为我刚才还没有用全力,如果我全力以赴,还不知道谁是赢家!”
“那你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我还有其他人。只是现在不方便出来见你、不过如果你真要来硬的,那咱们就试一试,只当是相互切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