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一进去就直接去扒拉顾盛衍的衣服,穆钰都惊呆了,赶紧过去制止。
“你这是……”
秦音儿扯开顾盛衍的领口,然后又把衣服扒拉到肩膀一下。
果然,和宣王说的一样……
顾盛衍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他身体里的毒还没解开,所以现在身体绵软无力,反应也有些迟钝,即便是拉着秦音儿的手腕,力气也不是很大。
“你在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担心你身上带着暗器,所以想查看一下。”
“你是个女人,你来查我?”
“怎么?你这是瞧不起我?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你现在还不是一样落在我手里了?”
秦音儿尽可能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然后又看了穆钰一眼。
“既然他这么介意我的性别,那你来搜身吧。”
穆钰向前一步在顾盛衍的身上摸索了一番,然后摸到了一块牌子。
“我要找的就是这个。”
秦音儿笑着拿起那块牌子说:“我已拿到了一张画像,现在我就打算拿着你这块牌子去南阳国的皇宫,我要亲眼见见这位宣王妃到底和画像里的人长得像不像。”
“你说什么?”
顾盛衍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又被秦音儿给按了回去。
“你别着急,先让我去调查,等我查清楚了之后自然会来告诉你结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好好休息,等着我的结果。”
“你的画像呢?先让我看看。”
“画像当然就在我这了,你等着啊……”
秦音儿一边说着一边去腰间的荷包里掏。
结果他摸了半天荷包竟然什么都没摸到。
“坏了!”秦音儿小声说。
“怎么?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画像吧?你是在诈我?”
“当然不是。我是猛然想起来刚才把画像放在外面了,毕竟我刚才正和穆钰研究着那幅画像。”
秦音儿又打量着顾盛衍说:“我觉得我没必要把画像拿过来给你看。你看了又能如何?虽然你现在没什么力气,但我担心你恼羞成怒,直接把画像撕毁。我可不是傻子,你想骗我还嫩了点呢!”
秦音儿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坏事了”这三个字。
虽然只是一副画像,就算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回去再找宣王重新画一幅,她相信宣王一定也不会介意。
可她在这之前去了皇宫。
还有什么比把这幅画丢在皇宫里更要命的?
要是被皇帝看到那副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紧接着穆钰也出去了,他看到秦音儿这六神无主的样子也有些担心。
“怎么了?”
“丢了!那副画丢了!”
“丢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能说如果丢在外面还不算什么,但要是丢在宫里……那就完蛋了。”
“你确定丢了?不然再找找?”
“没用的。我非常清楚地记得我把那副画放在和我平时身上一直戴着的荷包里,但是那荷包现在不见了。”
穆钰也看向她的腰间。
“的确,你回来的时候我好像就没见到那个水蓝色的荷包。”
“这次是真的完蛋了。”秦音儿懊恼地说、
“你也不用太担心。说到底那副画也装在荷包里了,也许只有人看到那个荷包,没人往里面看呢?又或者是被宫里的丫头和太监捡到,说不定只是掉在外面,根本不是丢在宫里了。”
“谢谢你安慰我啊。要真是那样就最好不过了,但我还是要先预想出最坏的结果。如果荷包真的落在了皇帝的手里,如果那副画像真被他看到了,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就说不知道。反正宫里来来回回那么多人,他怎么知道那一定是你掉落的?为何不能是别人?”
秦音儿扶额。
“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整自己的心态,毕竟皇帝根本不知道你人在何处。更何况你是琅音阁的阁主,他能对你如何?”
“可他手里有人质啊。你说他会不会对老头子下手?虽然人不是他藏的,但我现在已经找到他了,皇帝也许会默认这件是老头子有关。老头子现在本来就在他手里,处境很危险。”
“但是老头子的手里恐怕还有许多秘密,不是轻易能被皇帝拿捏的。他那么厉害,一切应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不必担心这些。”
虽然穆钰这么说,但秦音儿还是很为自己做的蠢事自责。
“现在画像丢了,也不能再看顾盛衍的反应了,我们也不能去北越国寻人。虽然画像还能再去找宣王重新画,但是……”
“没关系,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然我再进宫一趟?看看能不能把画像找回来?”
“我觉得这很不妥。换句话说,如果画像真的落入了皇帝手里,你不出现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倘若你这时候回去了,毫无疑问会被皇帝抓起来,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秦音儿简直都快哭了。
她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差错,这差错一出就不小!
而且更让她担心的是皇帝看到那幅画像或许会联想到一些事。
……
皇帝此时此刻手里正拿着衣服画像,神情木然。
随后皇帝又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密室走去。
“皇叔啊皇叔,你真是骗得朕好苦!难怪朕当初看到秦音儿那丫头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可当时朕也没细想,更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宣王和宣王妃的小女儿!”
白斐瞥了皇帝一眼说:“陛下今天这是想起什么来了?怎么开始说起胡话了?”
“朕说的到底是事实还是胡话,皇叔你的心里清楚得很!朕一直以为当初在那场大火里,宣王府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却没想到他的小女儿竟然就一直藏在你身边,现在还做了琅音阁的阁主!也难怪你会把这重责大任交给她,她分明就只是一个小丫头!”
“陛下这是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皇叔,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打算跟朕说实话吗?”
“陛下可真是吓到老夫了。老夫都不知道陛下说的事哪件事,又怎么知道该如何说这实话呢?”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朕面前演戏?您说不知道宣王现在在何处,那这画像又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