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本来想好好和穆钰说道说道，但是又觉得穆钰既然都已经这么问了，可见他之前的确没出过更严重的糗了。
思及此，秦音儿简直悲从中来。
“唉，我觉得我有点配不上你了怎么办？”
“怎么会？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从小有那么多丢人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我娘还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你呢？你这简直就是辉煌且灿烂的一声。和你比起来，我好像时时刻刻都在丢脸。你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你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呢？这太不合理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越是我这样优秀的人，就越是应该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啊。”
秦音儿冷笑一声说：“那你先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嗯，就是……”
“就是什么？”
秦音儿对穆钰步步紧逼，穆钰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你别解释了。我觉得你说的就是你心里想的，所以你还是先说说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这样也好让我知道咱们两个人到底是怎样般配的。”
“我觉得娘子你是一个……幽默的人。”
“哦？是吗？”
“是。”穆钰谨慎地说。
“恐怕你觉得我就是个笑话吧？”
穆钰赶紧站起来，发誓地说：“我保证，我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娘子你那都是天真可爱，怎么可能是笑话？而且娘子你这么单纯，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
“你确定？我怎么觉得你应该是想嘲笑我的？”
“绝对不可能！在我眼里没有谁比娘子更好了。哪怕是那些完美的从来出过错的人都不能和娘子相提并论！娘子的好是独一无二的，没人能够代替！”
秦音儿听了这话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油嘴滑舌的，不过你这话我勉强还能听得进去。行吧，看在过去那些糗事是我娘先提出来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你可给我记住，我娘能说这些，那是因为她是我娘，但你不行！”
秦音儿指着穆钰的鼻子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这件事被传了出去，尤其是被你传了出去，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保证替娘子保守秘密！”
秦音儿哼了一声，满意地躺下了。
深夜，秦音儿已经睡着了，不过穆钰还没睡。
在不久前，他出去给秦音儿倒水，当时他看到周氏还没睡，就过去跟周氏打了个招呼。
周氏说有话要和他好好谈谈，于是他们就约在等秦音儿睡着了之后再谈。
他猜想周氏可能是要跟他说和秦音儿身份有关的事吧？
虽然他现在已经觉得没必要知道真相了，但周氏邀请他，他还是得过去看一眼。
“你来了。”周氏笑了笑说。
“娘，抱歉，我来得有点晚。”
“没什么。我知道你也辛苦，你总得等音儿睡着了之后才能出来，这些我都明白。”
“多谢您体谅。”
穆钰在周氏身边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很好。”
“嗯，我们一直都是如此。我们将来的感情也会更好的。”
周氏欣慰地颔首道：“那就太好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别的我也不多想，我就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没什么比她幸福更重要的事了！”
“您放心，我会让音儿幸福的。”
“我也相信你能做到。不过既然如此，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穆钰没说话。
“你今天一开始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答你。”
“母亲，我觉得今天是我唐突了，是我太冒失，这才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还请您原谅。”
“你不用道歉。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了，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周氏苦笑着说：“其实我也曾想过一直瞒着这件事，谁都不说，也不让音儿知道。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只要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好。这样音儿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也只是我的女儿。但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对音儿不公平，对宣王也不公平。”
周氏深吸一口气之后又说：“既然宣王还没死，那我就不能这么自私了。我承认，音儿的确不是我的孩子。”
穆钰听了周氏的回答之后也并不觉得意外。
“看来其实在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是不是就算我没来找你，没回答你的问题，你也已经知道真相了？”
“不算是。如果您没和我说，我充其量也只是有这的想法，对此表示怀疑，但不能完全确定。”
“那你现在就不用怀疑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她就是宣王和宣王妃的女儿。”
“那您是怎么……”
“当年我和宣王妃的关系很好。宣王妃是个好人，我身份低贱，那些大人们的亲眷都不太愿意搭理我。我毕竟就只是一个妾室，各种宴会也都轮不到我参加。但我当时还年轻，就像是现在的音儿一样，喜欢热闹，喜欢四处瞧瞧，偶然之下就认识了宣王妃。”
周氏闭上眼睛，之后再睁开，眼睛里满是愤怒。
“宣王府着火的时候，我就在那里面！”
穆钰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吃惊，但又觉得也是理所当然。
“当时我得罪了夫人，夫人就把我打发去了乡下。后来我在乡下生了一个孩子，但因为是个女儿，所以府上的人对我也不闻不问。老爷子甚至都没见过我生下的那个女儿！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只有宣王妃当时给了我帮助，在我女儿生病的时候帮了我。”
周氏摇了摇头说：“当时我的女儿发高烧，我手里又没什么钱，找了很多大夫都不愿意帮我。我没办法只能找去了宣王府……虽然最后我的孩子还是没能救回来，但我知道宣王妃尽力了。她那个时候也刚生产完不久，她很同情我，就把我留在了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