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王表白的这段时间,秦音儿选择关上自己的耳朵,不听也不看,这样至少能缓解一下害喜给她带来的反胃感,
等她听到安王那边已经没了动静的时候,这才柔柔弱弱地抬起头,娇羞地看着他。
“我知道公子你是个好人。其实我也很喜欢公子的家乡,我也想去看看西黎国到底是什么模样。可就是因为公子你是个好人,我才不能连累你。我一个怀孕的女人,孩子的父亲又不是你,我不能让你来付这个责任,我的良心过意不去。”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们府上别说一个孩子,十个孩子也能养得起!你也不必太有压力,你只需要把我当朋友,我们还像现在这样相处,如何?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安王叹了口气,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说:“我平时很忙,也有诸多烦恼,但是不知道该和谁诉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陪着我说说话。”
“当然。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我当然愿意。”
“那你就是愿意嫁给我了?”
“啊?这……”
“音儿,我们就先这么定下好吗?你看你现在跟在我身边,如果我们一直无名无分的,外面的人肯定也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我是无所谓,但你毕竟是姑娘家,我不忍心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秦音儿低下头,啪嗒啪嗒地掉了几滴眼泪。
“好,既然公子如此诚心待我,那我就答应公子,我愿意嫁给你。公子放心,从此以后我必定诚心待你,以后我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对公子绝无二心!”
“我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而且是我照顾你,我可并没有让你效忠于我啊。”安王失笑着说。
“但我一定会这么做的。”秦音儿笃定地说,“我从小就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公子这般带我,我必定会好好回报公子!我定不会辜负了公子对我的一片真心!”
安王深深地看了秦音儿一眼。
实际上他到现在都还没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也不知道如果将来她知道他到底是谁,是不是还能这么说。
……
傍晚,安王陪着秦音儿一起吃了饭,现在两个人正在下棋。
秦音儿不会下棋,安王就很耐心地教她,秦音儿也很认真地在学,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融洽。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连串敲门声,声音很是急促。
安王不满地说:“抱歉,我手下的人不懂规矩,竟然敲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没吓到你吧?”
秦音儿浅笑着说:“怎么会?我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被拍门声吓到?”
“你没吓到就好。”
“不过你还是赶紧看看吧,外面这么着急地敲门,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好。”
安王才一转身去开门,秦音儿就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真是很不适合扮成这一副温婉的模样,这人设一点都不适合她。
而且她现在还要时时刻刻摆出一种忧伤的姿态,她觉得这么做就已经让她非常忧伤了。
安王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门一开,秦音儿又马上恢复了刚才那温婉的模样。
“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
“南烟国和北越国像是要打起来了!”
“什么?在哪里?”
“在庸城。”
“庸城?庸城离着这里这么远,他们在庸城打起来,你着急什么?”
“可是万一北越国的大突破了南烟国的守卫,那北越国迟早就会打进来的。公子,咱们还是得早做打算啊,不然现在就赶紧回西黎吧?”
“不行!我是来谈生意的,现在生意都还没谈成,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可是公子,要是北越国的人真的打进来,那咱们的命都得留在这,这更是得不偿失。”
“要真是如此,那我们就加入进去!”安王义愤填膺地说,“这音儿姑娘的相公曾是南阳国的大将军,我虽然与他从未谋面,但是从音儿姑娘的言语中,我还是能想象到他的模样。我打算替那死去的穆将军来保护南阳国!”
“不可!”秦音儿站起来说,“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你是南阳国的人,这里是你的故国,我相信你……”
“不行!我家相公和公子你不一样。我家相公本来就是将军,可公子你不是。而且我相公是南阳国人,公子你也不是。我能理解公子的心意,但公子你绝对不能做这么冒险的事!”
“但是……”
“我向来不喜欢战争。其实当初我也曾问过穆钰,我问他有没有可能为了我归隐山林,但是他不愿意。穆钰随我虽好,但我们两个人的想法并不一样。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他是将军,他也不需要为谁效力,哪怕他做个叛军,只要能与我隐居,我都高兴不已。”
秦音儿的回答显然让安王很满意,他都嘴角微扬,感慨道:“他能有你这样一个如此体谅他的夫人,真是他的运气。”
“可是他却还是死在了战场上。”
秦音儿看向窗外,有些忧郁地说:“其实都说穆钰是被北越国的人害死的,可我觉得穆钰是被南烟国害死的。”
“哦?你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如果他不是将军,如果没有人派他出去打仗,那他现在就还好好地活着。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从来都不愿意为了别人着想。但这就是每个人的天性,我并不想撒谎。”
“你也别这么说。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战争毕竟是双方的,北越国虽然是南烟国的敌人,但是这两个国家也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不管是北越国还是南烟国,其实都没有错。”
“是啊。”
“那……”安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那我想问你,你会讨厌北越国的人吗?”
秦音儿笑着说:“怎么会?北越国的人也是人啊,我为什么会讨厌他们?就像是你刚才说的,他们只是立场不同,我为何要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