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秦音儿可就更高兴了。
“您看，您早就应该这么说了，刚才都多余装成慈父的模样。我好歹也是您女儿，您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老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着急，于是又闭了嘴。
“前面您毫无逻辑地解释了那一通，实际上您真正的想法是不管您对我有多么荒唐的要求，不管您要怎么利用我，我身为您的女儿都应该心甘情愿地接受，甚至为感到光荣，对吧？”
老爷子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你就算不为了这个家着想，那你也得为你大哥想想吧？这可关系到你大哥的前途，你们兄妹俩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昨天我大哥来过了，我也把我的想法和大哥说了，大哥理解我的决定。”
“你这是为了什么？”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说，“到底怎么样你才愿意从这出去？你跟我说，我尽量满足你！哪怕你让我跪下，我都答应你！分家我也答应！”
“呵，分家吗？”秦音儿耸肩，“您当初这么不同意分家，甚至不惜为此包庇聂氏，可见您是真不想分这个家。既然如此，那我不分了。”
“什么？”老爷子一下子就惊了。
“我说不分家了，这不是刚好合了您的心意？”
老爷子的脸色更沉了。
“音儿，咱们是一家人，你为什么非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您这么说我就不懂了。我分家您觉得我是白眼狼，我不分家您又说我做得绝，那您说我该怎么做？”
老爷子一时无语。
“我知道您你是为了大哥的事着急，不过大哥这事儿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自己。您为了自己的的利益非得让大哥娶一个他未必喜欢的女人……”
老爷子打断了她的话说：“你这是什么话？婚姻之事都是如此，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我是明白，但我就是不希望大哥的婚姻成为你利益的牺牲品。”
“你懂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大哥的前途。你恨我，你恨这个家，你恨我们所有人，所以你才觉得无所谓！你不离开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你坐牢还坐上瘾了？”
“不是我自己非要坐牢，是你们诬陷我，是你们把我送进来的。而且现在的情况早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的案子已经有了卷宗，就算出去，那也得拿着证据让我出去，不然可就是赵大人私自放人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您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赵大人心里应该很清楚。不管怎么说，赵大人也都是聂氏的娘家妹夫，您也不能就这么坑人家吧？”
老爷子没说话。
“所以现在不是我不愿意出去，是我出不去。好歹我也是穆钰的遗孀，前阵子陛下还特意把我叫进宫了，就是为了审我这个案子。当时陛下也看过卷宗，如果我真就这么出去了，赵大人都没办法和陛下交代。”
“可他自己都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全替他说了。”
“他一个聂家赘婿还能说什么？这件事应该没少给赵大人压力吧？赵大人成天顶着会被自己妻子的娘家人埋怨的风险，他敢说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是你不想出去，而是你出不去？”
“没错。就像您说的，这大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凡能出去，我为什么不出去？”
听秦音儿这么说，老爷子一下子又放松了下来。
“闹了这么半天竟然是这样。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这么说？你要是早说，那我肯定马上就帮你安排了。”
“就怕您不愿意服从安排。您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就是承认自己当初是诬告，我是被冤枉的。要么就是把这个案子彻查一番，到底是谁下的毒全都查出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不必，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大可以找一个人给一笔钱……”
“您可真厉害，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您是真的一点都不怕这些事被陛下发现，然后整个秦家都被陛下处置了。”
“这种事赵大人之前肯定没少做，他有经验。而且只要能把钱给够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所有事都能用钱来解决，那陛下这个皇帝当得就太失败了。这种缺德事您能做，我不能做。如果您想让我出去，那就只有这两种办法，我不可能为此再害了别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
“什么时候连坚持真相都变成固执了？试想如果被诬陷的人是您和聂氏的儿女，您又作何感受？”秦音儿冷笑着说，“我知道下毒的人是聂氏，但您也帮着隐瞒了。这口锅到底到底是您来接还是聂氏来接，那就看你们自己商议的结果了。”
秦音儿转过头去，不管老爷子再说什么，她都不停了。
老爷子一边嘬着牙花，一边长长地舒着气。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下定决心时候：“好，我会承认是我的问题，我一定把你要的清白还给你。”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老爷子离开大牢之后就去和赵大人商量这件事，可是他说什么也没想到竟然还要开堂审理此事。
“怎么就不能私下解决呢？一定要开堂审问？”
“当然，这可是不是小案子，怎么能私下审理？”
“那你之前没经过审理就关进来的人怎么说？”
“那些人和秦音儿能一样吗？秦音儿可是被陛下关心过的人，这案子连陛下都惊动到了。换句话说，等审理结束结果都要交到陛下手里。”
“这么严重？”
赵大人冷笑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既然能做这种事，那就应该想到迟早会遭报应。而且运气好的话这件事能交给我来审理，要是运气不好，陛下亲自审理此案，那可容不得你胡说八道了。”
老爷子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丫头被关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将来只怕还会给你们带来更多麻烦，你可得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