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你听爹说，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您到底有什么苦衷能把自己亲生的女儿送出去给别人祸害？”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家！”
“那您怎么不把您的宝贝女儿秦琅送过去？反正她人都已经在霍家了，怎么就非得把我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叫过来再送给霍勇？穆钰是不在了，他要是还在您还敢这么做吗？”
“如果穆钰还在，也许我就能找他帮忙。可是现在穆钰不在了，我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这才只能把你送过去。你三姐的确在霍家，可是霍勇不要啊！霍勇只想要你！”
“他要您就给？您可真大方。也就是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哪怕我逼着您抬高了我娘的身份，在您眼里我仍然比不上聂氏生的孩子，对吧？”
“音儿，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咱们父女二人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
“可以啊，我人就在这，您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呢。我也想听听您到底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理由，而且还是非得让我死的理由。”
“咱们家是做生意的。像是咱们这种做生意的家族都希望家里能攀上当官的，这也就是为何我们全家都很支持你大哥去考取功名的原因。”
“霍家可不是当官的。”
“他家的确不是当官的，但是霍家和很多当官的都有勾结。”秦老爷子叹气道，“是霍勇先威胁我的。他说如果我不把你送过去，那他就要去扰乱咱家的生意。”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秦音儿不懈地说。
“当然不是！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我肯定不会答应他。可是霍勇他还说了，如果不把你交出去，那他就要找人在科举上动手。他们要在科举上下黑幕，他们要毁了你大哥的前途！”
秦音儿没说话。
“虽然你和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们关系都不大好，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知道，除了秦青之外，你和你大哥相处的还不错。而且你大哥也不是聂氏所出，你对他也没那么大的脾气，他也很照顾你。”
这话倒是没错。
在这个家里她虽然不能说和大哥秦枫相处得有多好，但她的确也愿意把秦枫当大哥。
尤其是和秦宇还有秦剑相比，秦枫简直就是个好哥哥。
虽然他和秦枫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他大多时间都是在忙着读书，但只要他们一见面，确实也从来没闹过不愉快的事。
“咱们秦家能不能翻身可就靠着你大哥了。如果你大哥能高中，咱们秦家人都能跟着过上好日子，以后哪怕是做生意我都更有脸面了！”
“所以您盼着大哥高中也不是真的为了大哥好，还是为了家里的名声，为了你的生意，最后的目标仍然是钱？”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照你这么说一切的一切最后都能和金钱联系在一起，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对？你别看着几年咱们家的生意做得还不错，但是咱们没有根基啊！你大哥就是咱们秦家的根基！”
“霍勇真有那个能力能操控科举？你确定他不是自吹自擂骗你吗？”
“我想了想，他应该的确有那个能力。他和很多大人都交好，这其中就有一个专门负责这次科举的赵学士。赵学士的儿子和霍勇是好友，和霍勇也有生意往来，他们都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啊！”
虽然秦音儿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荒唐，但她不得不承认，越是看上去荒唐的事儿可能越是真的。
“我知道就算我这么跟你解释了，我用你的幸福，甚至是性命来换你大哥的前程你肯定也不高兴。但是作为父亲，我既然之前已经辜负了你，我真的就不想再多辜负一个孩子了。”
“父亲，您的所作所为总是让我想不通，并且大为震撼。你本来可以直接把这些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可你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做了决定，然后把亲生女儿推出去。”
“你现在埋怨我我也认了，但你大哥准备了这么多年，他眼看着就要参加科举了，真的不能出任何问题啊！”
“算了。既然是为了大哥，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确很欣赏大哥，在家里乱糟糟的情况下，大哥竟然还能保持自己的初心安稳读书，不受任何影响，这确实很难得。换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老爷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理解我的。”
老爷子伸出手想去拍秦音儿的肩膀，但是被她躲开了。
“你错了。我理解的是大哥，我不想让大哥这么多年的努力成为泡影，我可没说理解您。您这个父亲做得一直都很失败，这是不可否认的。”
“是，我也承认我这个父亲做得不好，你怎么说我都认。”
“反正我现在的确还活着，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而且我这次回来还有别的事……”
“你还有什么事？霍勇把你放出来了，那他是不要你了吗？还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如果是你自己跑出来的，那……”
“那您就马上把我五花大绑送回去？”
老爷子没说话。
“别的先不说。既然都说到大哥了，那我有一件事要跟您商量。”
“你说。”
“按照刚才您说的那些来看，我为这个家可做不小的贡献，对吧？”
“当然！你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功臣就不必了。既然我给家里做了贡献，那我就可以提一个要求，对吧？”
“你是想让我把你娘接回来？你放心，我把你娘送回去也是怕她知道你的事之后太难过。既然现在你平安无事，我马上就把你娘接回来，让你们母女团聚。”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娘在乡下过得应该更开心，我也不着急把她接过来，反正她平妻的身份都写在家谱里了，跑是跑不掉的。我要说的是大哥，我要替我大哥向您讨点东西。”
“什么东西？”
“比一个长子稍微高一点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