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走向可真是愈发地奇妙了。
秦音儿本来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袁康发现了,结果袁康竟也没怀疑她的身份,只是怀疑她和穆钰之间的关系,这让她顿时无语。
她和袁康谈完之后,跑着回去找穆钰。
她已经快忍不住了……
这一路上她就想笑,但是她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所以只能先赶紧跑回大帐之后才能畅快地笑。
好在她回去的时候大帐里也没别人了,除了穆钰之外,只有一个来给穆钰汇报之前中毒的将士们恢复情况的郭怀。
秦音儿笑得简直前仰后合。
“完蛋了穆钰,现在那个袁副将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了。你说这还了得?他竟然没怀疑我的身份,他怀疑的竟然是我和你的关系!他只怀疑我和你的关系,却没怀疑我有可能是个女人!哈哈哈……怎会如此啊?”
秦音儿已经笑得蹲在地上了,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坐,穆钰直接把她拎了起来。
“地上凉。”
他把秦音儿薅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这可怎么办?现在人家怀疑你喜欢男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能说什么?”穆钰反问,“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说的。”
“我啊……”秦音儿更是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我当时很尴尬啊,而且我那个时候也不好说我是个女人吧?反正当时我听他这么说就懵了,然后我就说……”
“你说什么了?”
秦音儿抿了抿唇,一副做坏事的样子说:“我当时脑子一抽,没想那么多,就告诉他我一向景仰将军,我是心甘情愿留在将军身边伺候的。”
“……”
这会儿换成郭怀笑了。
“哈哈哈……将军,你这喜欢男人的名声怕是抹不下去了。”
穆钰看着秦音儿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秦音儿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肩膀。
“你也得体谅体谅我啊。我当时那么紧张,生怕自己的身份被发现,结果得知他没识破我的身份,我心里正高兴着,一时间就没想该怎么回答。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的臆想,不能当真。而且我相信这话就算他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秦音儿安慰地拍着穆钰的肩膀。
“只是被一个人误会而已,又不是被所有人都误会了。更何况我觉得这袁副将应该也不是那种会随便到处乱说的人,他还是很在意你的名声的,不然怎么会特意来跟我说呢?”
“不过这误会可不小。”郭怀挑眉说道,“我跟着将军这么多年了,将军之前因为身边一直没个女人的事没少被大家猜测。本来么,猜测也就是猜测,结果你现在愣是把这事儿给坐实了,也是个奇人。”
“那也没办法啊。我总不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直接坦白我是个女人吧?那可比穆钰被怀疑喜欢男人更可怕。”
穆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罢了,随便他们怎么想吧,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郭怀拱手道:“将军可真是个好说话的人啊,在下佩服。”
好在这件事的影响似乎也没持续太久,毕竟就只是被袁副将一个人看到了,影响力没有那么大,秦音儿多少松了一口气。
再加上这之后北越国又派了一群人前来挑衅,大家都忙着迎战,也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小琅山的山脚下有一处非常陡峭的小路,这里很适合伏击,不过这条小路没什么人知道。
这条小路杂草丛生,而且说是小路,地方的确也不大,里面的路也就只能容许两个人并排走进去,而且路也不是很长,只能埋伏二十几个人。
但是这也足够了。
有了这条路,穆钰把技术很好的弓箭手埋伏在那里,北越国的人只想着攻击前面,却没想到后面看似没有能藏身的地方,竟然藏着二十几个弓箭手,直接就把他们给包围了。
北越国的人腹背受敌,死伤惨重,他们倒是大获全胜了。
“不过这个埋伏只能用一次,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他们之后肯定会把这里算进去,想再偷袭应该不可能了,除非他们的主将是个傻子。”秦音儿摸着下巴说。
“不过这次他们派出了不少人,我们的伏击很成功,让他们元气大伤,之后应该就好对付了。”
“话虽如此,但是仍旧不可掉以轻心。”
秦音儿又指着地图说。
“虽然那条小路不能再用,但这里还有一处适合伏击的地点。”
秦音儿指着半山腰说:“这里有一个山洞。我没画在里面,是因为那山洞其实并非自然形成的,而是我们琅音阁特意凿出来的。”
“哦?”
“这里是和北越国的交接处,时常会有一些争斗,所以老头子在把这里设成琅音阁分部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就有了那个山洞。老头子的意思是,如果北越国的人真的闹进来,那个山洞就是一个很好的伏击地点。”
“你说的老头子就是琅音阁的前任阁主?”
“是啊。”
“没想到你们的前任阁主竟然对军事方面也如此感兴趣,而且连这都想到了。他这是在帮朝廷?”
“你倒也不必这么想。那老头子其实就只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他当时大概也是闲着没事,所以才做了这么个洞口。这个洞口有点不一般,从洞口到下面刚好是一个非常陡峭的斜坡,若是能把巨石运上去,然后再推下来,巨石滚落,能砸伤不少人。”
“这想法倒是很有意思。”
“不仅有意思,而且还非常实用。你也看到了,这周围都是山,别的不说,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在那洞口的侧面有一条稍微平缓一点的路,这路是后来老头子找人修的,刚好可以用来运石头,然后再利用这得天独厚的坡度把石头推下去,效果应该不错。”
“也难为你了,这些都是老阁主的安排,你竟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当然了。我好歹也是琅音阁的现任阁主,这些要是不清楚,那我也就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