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没有人会主动放弃自己的所爱,更别说是在现实的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苏盈初的意思很清楚,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爱,更不可能控制自己对叶玉景的爱。
有一种爱叫做思念,也有一种感情叫做情深。
青鸾斗罗是想要她放弃这段感情,不要因为这段感情影响自己的一生。
她为叶玉景做的够多了。
叶凌安用诧异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们,不是很能明白他们的想法。
或许这就是长辈们之间的想法吧。
“你和叶玉景有一个好女儿。”
青鸾斗罗幽深的眼神看向叶凌安,开口道:“不到三十岁就到达了魂斗罗,这比你和叶玉景都要早。”
“当初的叶玉景四十多岁成为封号斗罗,在天赋上就和比比东相差不大。要知道在叶玉景之前,比比东可是号称全大陆第一天才的魂师。在四十多一点就成为了封号斗罗,叶玉景也就比比比东晚一年。这样子的天赋的确配得上你,你们的相爱才不会遭到阻拦,但是天妒英才……好景不长,不过你们的女儿比你们更优秀,延续了你们的天赋,做到了你们未完成的事情。”
青鸾斗罗那双青色的眼眸里是复杂的情绪,“你我都知道武魂殿一旦出现一位神级强者意味着什么。”
“海神岛、昊天宗、两大帝国都不是我们的阻拦,我们武魂殿一定会成为全大陆最强大的势力。”
“我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光明的未来。”
青鸾斗罗的声音带着激动。一个未来的神级强者就在自己的眼前诞生,他自然感触万分。
切身体会是不一样的。
“那就等凌安从极北之地归来再说吧。”苏盈初语气淡淡地说着,“就如同大伯所言,无论多久我们都要等下去。整个大陆已经万年没有出现过一名神级强者,我们武魂殿的未来就在这群孩子们的身上。”
衡量一个势力是否强大就看其年轻一代的天赋。越是强大的势力,它的继承人水平就必须达到大陆的顶尖水平,这才能让这个势力屹立不倒。
“我知道啊。”苏盈初的眼神瞬间落在叶凌安的身上,“我们不可以否认的是这群孩子们都是沾了凌安的光。不然他们又怎能找寻到神祇传承之地呢?”
“我的母亲也是一名九十八级的顶尖强者,也曾扬言过要成为神,从而救我的父亲,让他免收于武魂变异带来的痛苦,但是她耗费百年时光,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死在怀里,从此斗志全无,丧失了一切的勇气,最后百年努力都是一场空,百年爱情就是纪念一场不敢幻想的梦罢了。”
苏盈初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并且说出叶凌安的功劳,就是想要武魂殿永远记住叶凌安所作所为,不要忘记她的付出。
苏盈初也是封号斗罗的后代。她的父亲虽然不是封号斗罗,但是她的母亲是封号斗罗。他们非常相爱,可是苏盈初的父亲饱受武魂变异带来的痛苦,能活那么久还是靠着武魂殿提供的天材地宝。
但是,人总是有生死的时候。
武魂殿千家人努力许久,始终没有人摸索到那条成神之路,可见成神的艰难。
不是因为叶凌安的功劳,武魂殿这一代年轻人更不可能触碰到神祇传承,更不能得到神祇九考的资格。
这份恩情值得武魂殿世世代代的人们都铭记于心。
“这是自然。”光翎斗罗开口说着,天真无邪的声音里掺杂着几分严肃,“没有人能磨灭她的功劳。”
“我之前就说过他们这群孩子是武魂殿名正言顺的黄金一代。”
“无数人摸索一辈子都无法前进一步,他们却能突破这一步成为神祇的继承人。”
“这是他们的幸运,也是武魂殿最为辉煌的一代。我相信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我们武魂殿就变得不一样了。称霸整个大陆是必然的过程。”
光翎斗罗压低着声音,他们的对话并没有瞒着叶凌安。在场的人都没有把叶凌安当成外人,更没有觉得叶凌安不够格参与这些对话,单纯是叶凌安没有讲话罢了。
长辈们在谈论着武魂殿的发展,她作为一名晚辈听着就好了,这是给予他们尊重。
“必然的过程也是需要鲜血来完成的。”
苏盈初摇摇头,绝美温柔的脸上出现冷意,“什么时候才能去打昊天宗呢?”
“我等待这一天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从玉景死后,我就在幻想这一天的到来。唐晨是否还活着,没有人知道,但昊天宗的实力远远不如武魂殿。只要武魂殿有那个想法,昊天宗算什么呢?”
那一天真要到来的话,苏盈初必定第一个出手。原因无他,她要为叶玉景报仇雪恨。
武魂殿和昊天宗之间的仇恨早就应该做一个了结。
没有人比她更希望昊天宗灭掉。
在叶玉景死的那一天,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都说了,现在不是时机,我知道你很急。”青鸾斗罗顿了顿,“那一天真到了,我必定会帮你。”
“还有我。”
“盈初,我们五六十年的友谊又岂是在开玩笑的呢?”
光翎斗罗也开口说着,他表明自己的意见。
他们这些老家伙在武魂殿待了几十年,是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了。
“我当然明白你们的想法。”
苏盈初脸上的表情才缓和起来,“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很慢。”
武魂殿早晚会和两大帝国撕破脸皮,向两大帝国发动战争,也会同时面对昊天宗的。
因为两大帝国和昊天宗一旦联手,到那时吃亏的就是武魂殿。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发生,武魂殿会提前下手的。
七宝琉璃宗和蓝电霸王宗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今日很开心。”
苏盈初微微一笑,绝美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我请你们去吃东西?”
“还是我亲手做饭让你们吃?”
苏盈初对此都无所谓,就看光翎斗罗和青鸾斗罗如何选择了。
闻言,青鸾斗罗和光翎斗罗都看向叶凌安。
青鸾斗罗迟疑地说着,“那个……盈初,你做饭能吃吗?”
“我怕死啊。”
“怎么哭了?”苏月泠奇怪地看着怀里的儿子,刚才还那么认真地看着大伙给他准备抓周的东西,突然就哭闹起来,怎么回事?想到刚才籽岩和孜辰的话,当下笑了一声,“小岩小辰,你们两个想要让弟弟是你们的也得看他愿意不,看这下都被你们给吓哭了。”
“才不是呢,有我这样聪明帅气的哥哥小弟才不会不愿意呢!”万俟籽岩不服地说,小弟肯定是最喜欢他的。
“你聪明帅气?少来了,就你最臭屁,自己夸自己,也不害臊!”万俟孜辰皱起小巧的鼻子跳离籽岩的身旁,仿佛籽岩身上臭不可闻一般,“小弟肯定是最喜欢我的!才不会喜欢你!”
“是我!”
两个人在苏月泠身前推过来挤过去抢着让紫瑾能看到自己,就差动手打起来了,结果确实紫瑾越哭越厉害,已经有些喘不上来了。
“岩儿辰儿别闹了!”看着越哭越厉害的紫瑾云落霞出口呵斥,“从开始发愁的苏月泠手中接过哭到打嗝的紫瑾,“莫不是尿了?”伸手便去摸紫瑾的尿布。
紫瑾黑线,大娘,在这么多人面前给留点面子啊。
“没有啊,这是在哭什么呢?”云落霞不解,只得轻轻拍着紫瑾的背,慢慢哄着他。
哭到开始打嗝的紫瑾愤怒了,以为温柔的大娘可以理解他,哪想到大娘也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他是饿了,是饿了!
“乖孙,奶奶来看看。”季若妮(奶奶的名字)伸手要抱过紫瑾,紫瑾却是头一转,抽咽着不看她。季若妮楞了下,笑开了,“小家伙是闹脾气吧。”
“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小少爷。怕是饿了。”一直跟在苏月泠身后的琪儿犹豫着说,这她才想起,一大早就起来折腾,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喂,小少爷不饿才怪。
终于喂过早膳剩下的白粥(没办法,紫瑾饿得太厉害了,等不及做新的,只得将剩下的热了热),在这期间众人也将各自要放的东西放好了,于是吃饱了打着饱嗝的紫瑾被放在了毯子上,在他面前就是七零八散的抓周用品。紫瑾黑线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刚才几个长辈放的还算正常的东西,这个,现在就在他眼前的这个大汤勺是谁放上去的?!还有那个,是谁那么脑抽居然把尿壶给放上去了?!
紫瑾在一大堆足以埋了他的物品中爬着,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看这些东西的做工,成分,拿出去卖够他吃上好几年,他上辈子没见多少好东西,这辈子倒给他补上了。该拿哪个好呢?那爷爷奶奶爹大娘娘的东西摆明了是大麻烦,两个小鬼的东西白送他都不要。或许郑远会要但是紫瑾肯定是不会要的!(见的多了不稀罕了啊,早知道让你投到穷人家去!)
我为什么一定要抓什么东西呢?他最讨厌麻烦的东西了,抓了是麻烦,不抓也是麻烦,我为什么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安安稳稳地过呢?!(抱歉了儿子,这辈子乃素不可能安稳滴,乃安稳了偶写虾米啊!!!)
“哈哈觉大哥,小侄子抓周这样重要的日子怎么不请我来了?”就在紫瑾发愁的时候,一个很好听的声音遥遥地从远处传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刚听到声音时很明显能感觉到还有很大的距离,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显声音的主人已经到了大厅外面。
紫瑾转身去看,正看到一个人影背着光走了进来。现在已经接近正午,夏日的阳光总是毒辣,就在这样浓烈的阳光中那人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尽管他在笑着,但是笑意却未到达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睛里蕴育着的,是深沉的怨与恨。那样浓烈的感情,让紫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想起他的时候总是记起那个冰冷的笑,深沉而又绝望的眼神,尽管那时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大厅里的气氛很僵硬,本来笑意融融的众人的笑在那人进来的时候消失了,紫瑾甚至看到黑熊老爹的身子僵了一下,双手紧紧握起,然后又很不自然地松开。
“弄影,小瑾抓周,你这个做舅舅的的确该来。”打破僵局的居然是大娘云落霞,她把紫瑾从地上抱起来,向来人走了过去。
“舅舅?”他又笑了一下,“我还的确做了个便宜的舅舅。”
紫瑾看着他,这人与娘一点也不像,倒是与大娘有上三分相似的地方,再加上刚才他说的,紫瑾大致断定这人应是大娘的兄弟,也难怪他不高兴,这样的情形都会认为是大娘吃了亏,爹表情不自然也很正常,但怎么都感觉哪里不太对劲,难道自己哪里看错了?
“弄影,别闹脾气,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有担当了。”云落霞叹气,自家弟弟的心事她怎么能不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看开的,执着不放最后伤心的还是自己。
“弄影小弟弟,说起来呢,你也是要叫我声姐姐,我家小瑾叫你声舅舅也是自然。就是怕啊,有人心理不舒服。其实呢,你不认就不认吧,我家乖儿子这么可爱自然有的是人疼,夫君更是疼他疼到骨头里。”不知怎么,虽然苏月泠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淡,但是紫瑾就是觉得自己听到了美人娘亲女王式的三段笑。
云弄影的脸色顿时青了起来,额际青筋暴起,就是这个讨厌的女人,总是与他作对,从她出现的那天开始自己便诸事不顺,更何况她亦是处处与自己作对,若不是,若不是。。。。。。早知道就在她刚出现的时候杀了她!
“弄影,小瑾抓周你能来我自然是欢迎的。”万俟觉声音低哑,神色也是十分疲倦。
云弄影看到他的表情刚想说什么却感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衫,低头一看,竟是紫瑾那白嫩嫩的小手。方才云落霞抱着紫瑾走到云弄影的身前,紫瑾便将他的表情变化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更是疑惑,但他没兴趣理会这些大人之间的事情,今天是他抓周怎么就这么多事情,这么曲折呢(表忘记方才是乃自己闹的)。他也倦了,不想再在这里晾着,你们这样僵持还不如我来给你们打破。
小手紧紧抓住云弄影的衣衫,整个人挣扎着向云弄影凑了过去。云弄影不晓得这个白嫩的小孩要做什么,全身僵硬地看向自己的姐姐求助。云落霞向来还算了解紫瑾,自然看地出来紫瑾是想要让弄影抱,但这孩子平日里很少这样主动去让人抱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虽然疑惑,但还是示意弟弟接下紫瑾。云弄影全身僵硬地抱着紫瑾,小孩子甜甜的奶香依稀可闻,柔软的身体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紫瑾看着云弄影表情僵硬心中暗笑,叫你挑不对时候!乌黑的眼珠转了一圈,整个人凑近,手抓住云弄影垂下肩头的黑发,粉嫩的嘴唇微张,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
“娘”
顿时周围寂静无声,云弄影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呵呵呵呵,叫你惹到我。
“臭小子你第一次叫娘居然是叫这个讨厌的小鬼!”
片刻之后苏月泠的怒吼响彻整个万俟山庄
“宝宝吃蒸包,这个是你最喜欢的芹菜馅的。”紫瑾的小盘子里放进一个小巧玲珑的蒸包,古代的早点总是精致十分,让人看了不忍心下筷。但是再精致也是要吃的,过了五年这样的生活,原本生活在社会主义小康家庭的宝宝已经完全被同化成为了一个古代地主家小少爷。珍贵的东西见的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谢谢籽岩哥哥~~”甜甜地笑着,“但是宝宝想吃茶蛋~~”眨眼睛~
万俟家现在餐桌是这个样子的,宝宝坐着靠东边的一方,左边是云弄影,右边是万俟籽岩,然后籽岩右边是万俟觉,顺次下来是云落霞,苏月泠和万俟孜辰。爷爷奶奶半个月前被同样老当益壮的柳家两老邀请去游历,指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虽然爷爷不太想离开,但是紫瑾现在年纪还小,爷爷的东西绝对绝对没法去学,于是爷爷三步一回头地去游山玩水去了。但宝宝在心里猜测估计不出一个月两个老人肯定回来,继续看着他流口水!!!
“爹爹~~宝宝可不可以不要学武啊~~”今天是他正式学武的日子,鉴于前世从电视上看到的学武的经过,他还是做个文弱书生来的好。
“为什么啊?”
“宝宝还小,太过辛苦会长不高的~”
“宝宝不要怕辛苦,晚上我给你泡药澡。”正在学医术的万俟孜辰。
“宝宝居然会怕辛苦,是我生的儿子么。”娘亲,你再怀疑宝宝也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
浓郁的鲜血味道随之而来,红色的月光照亮她那无助的脸庞,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眸充满痛苦。
她的手紧紧地拉着另外一人的手,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那人躺在地面上血泊,脖颈上的那道尖牙孔正流着血,浓郁的血腥味包围住了她。
“姐姐……”
那道轻灵的声音里全是痛苦,那双暖暖的小手放在她的手上。
“不要睡觉……”
“我只有你了……”
“姐姐。”
林清雪大声地喊着,任由鲜血把她纯白的裙子染成红色。
她现在只希望林清雨不要睡觉!
一夜之间,她们一家支离破碎,只剩下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
无助的眼神、痛彻心扉的绝望。
林清雪眼眸氤氲着水意,她咬紧嘴唇,痛苦充斥在心间。
在她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中,那双黑色的眼眸悄然睁开。
“阿雪……”
她翕动着嘴唇,那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没事。”
那一刻黑色的眼眸闪过红色的光泽。
仅仅是一秒就消逝,快的让林清雪没有捕捉到。
林清雨用手捂着头,猛地转头不看林清雪这边,那一身蓝色的衣裙充斥着浓郁的鲜血味。
林清雨站起身来,她的手攥成拳头,那红色的光泽在瞳孔处再次闪烁。
该死的……
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理智,让她特别的难受。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响起。告诉她,不要再犹豫了,丢弃理智吧,只要动手……
这怎么可能!
林清雨把左手放在墙壁上,重力向前边倾去,那道声音仍然在脑海之中响起,她当做没有听见搬地站在原地。
她在尽力地压制那股感觉,她绝对不能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姐姐……”
林清雪茫然地看着她,“我们……”
“闭嘴。”
听到林清雪的声音,林清雨眼眸中的红光又闪过。
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的极快,那股甜美又沁人心脾的味道充斥在鼻间,无时无刻不在冲击她的定力。
那股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但林清雨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那样子做。
因为她是猎人世家的孩子,绝不能像血族那般害死自己的同胞。
再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她的妹妹!
“姐姐……”林清雪一脸无助地看着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仅仅是两个小时,她们的世界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在一个小时前,父母为了保护她们而死……
林清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惨剧发生。
林清雨没有说话,眼眸里闪过的一抹猩红,就说明她的状态其实很不好。
林清雪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无异于恶魔的低语,更是让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可真糟糕啊……
林清雨咬破了唇,尖牙沾染上少许的血,疼痛使得她的理智再次回笼,身体越发地饥渴,对于血的饥渴。
心脏跳动的比先前还要快,但林清雨不是一个会听从那野兽般本能来行事的人。
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匕首,那寒光照出她凄惨的模样。
蓝色的长裙被血染红,黑色的长发凌乱交错,脸色一片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阿雪,如果我真的控制不住,就拿匕首杀了我。”
林清雨转过身,认真地对林清雪说着。
她宁可死也不愿意为本能所妥协着。
她的身上流传着猎人的血统。
“我……”
林清雪的眼泪更多了,她的身体颤抖着,压根就没有去接过那把匕首。
她在害怕,冷冰冰的兵器象征着不详。
林清雪哭泣不语,一阵脚步声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阿雨……”
那漆黑的瞳孔流露出惊恐的情绪,浓郁的鲜血闯入他的鼻间,少女背对着他,可那脖颈上露出的两个尖洞就表明了她已经不是人类。
她被吸血鬼咬了。
能在猎人世家造成如此大规模的惨剧,放眼于血族,其等级怕是侯爵。
侯爵在血族职中地位仅次于公爵,是血族中较为强大者。
能继承侯爵爵位的血族大多为纯血种。
被纯血种所咬的人只有两条路走,要么初拥、要么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无论是哪种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很难接受的。
“你已经看到我了,现在可以走了。”
林清雨一脸无所谓地说着,看秦蕴的眼神充满了抗拒。
“秦大哥,姐姐只是情绪有点不稳定。”林清雪压低声音,“这话不是她的本意。”
“她的心里一定很关心……”
“阿雪,你闭嘴。”
林清雨阴沉着一张脸,“这是我和秦蕴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阿雨,你别倔强了。”
“伯父伯母的悲剧已经造成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损失降低到最小。为了防止那些吸血鬼重来,你们姐妹俩现在就要跟我走。”秦蕴主动地走到林清雨的面前,朝着林清雨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
“阿雨,我知道你的内心很痛苦,可我们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离开这里。”
秦蕴的眼神都在林清雨的身上。
他一路狂奔而来,为的是确定林清雨的安全。至于林清雪,则是被秦蕴下意识地忽略掉。
他那炽热的爱意隐藏于那双眼眸里。
“……”
林清雨没有说话,那双黑色的眼眸有过挣扎的情绪。
“姐姐,秦大哥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至于父母亲的尸体,我们现在就可以找个地方埋葬。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林清雪缓缓地说着,她能感觉到这气氛特别的沉重。不管如何说,只要她们还活着就好。
秦蕴从一地尸体中找到了林父林母,他直接背起林父的尸体,林母的尸体则是由林清雨和林清雪两姐妹搀扶着。
一会儿后,如针般大小的雨打在他们的身上,淋湿他们的发丝,眼眸都有着水意。这雨来的突然,毕竟有月亮的夜晚是很少下雨的,这雨就像是在祭奠今日死去的人。
林清雨和林清雪姐妹俩站在原地默哀着,任由雨水的侵袭,她们的发丝凌乱起来,颇有一种狼狈的感觉。
林清雨黑眸流淌着悲伤,手不禁地摸到脖颈上的某个地方。伤口早已痊愈,可内心上的创痕是无法愈合的。
秦蕴站在她们的身后,沉着一张脸,做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他恨自己没能及时赶到,才让这场悲剧酿成。
如果他早点赶到,林清雨就不会遭遇到……
林清雨的眼泪顺着雨水而流下,已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的内心满是悲凉。
林清雪咬着唇,一脸的悲伤仿佛要化为实质般,眼眸特别的红。
这一天改变了她的生活。
“该死的吸血鬼!”
林清雪咬着牙关愤怒地说着。
没有这群该死的吸血鬼,父母就不会死去,林清雨也不会变成怪物,一切都是吸血鬼的错!
林清雨和秦蕴都没有理会林清雪的情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林清雨自顾不暇,哪有空去管林清雪。
一个小时后,大雨终于停了,天色越发的暗。他们锻炼过视力,为的是在夜晚能清晰地看见人或者事物。
林清雨走在前面,秦蕴走在身后,他们俩把中间的林清雪保护起来。
同他们相比,林清雪真的弱。
“阿雨,你们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秦蕴富含磁性的声音在她们的耳边响起。
从始至终他的注意力都在林清雨的身上,没有分到林清雪的身上。
林清雨的表情一愣,随后开口道:“我们去亲戚家先住几天,之后再做打算。我们还有一点积蓄,足够在城内租一个房子住着。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不是林清雨不思考别的,单纯是她现在没心情去想这些。
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已让林清雨心力交瘁,无心面对别的。
滴答,鲜血流在地上,心脏跳动的特别快,林清雨一拳打在墙壁上,那锋利的獠牙咬破了她的嘴唇,那蓝色眼眸里闪过的猩红,无一不在说明她不是人类。
林清雪楞在原地,她的气息特别乱,眼神充斥着害怕。
“快走……”
林清雨用左手死死攥着一旁的栏杆,以此限制住自己的动作,猩红弥漫上那双蓝色眼眸。
嘴唇边的鲜血让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徒增几分魅惑,眼眸里的清明渐渐地消失。
林清雪茫然无措地看着这边,最后转身跑了出去,她的眼泪顺着风一块掉落下来。
林清雨这才松口气下来,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雨。”
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的面前,那高大的身影把她盖住。
那是一个黑发黑眸的青年,发白的皮肤使得他在黑夜里很是显眼,俊美无俦的容颜清晰地映在林清雨的眼里。
“走……”
林清雨的话还未说完,秦蕴就抱住了她,淡淡的薄荷香味萦绕在她的鼻间,温暖的怀抱似乎在温着她冰冷的体温。
“阿雨,我好害怕。”
秦蕴压低声音,黑色眼眸里是一片恐惧,“都怪我来的太晚了。”
怀中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在颤抖着身体。
“快……”
听到她这句话,秦蕴并没有动作。他早就知道这后果却没有后退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