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其实并不确定,海军部扣押这批货的背后黑手居然会是秦红梅,接触了那么久,这个女人都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样子,做生意很守规矩,踏实肯干。
虽然半信半疑,但这她几乎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能做大人物的特供物品的人,都有相当的人脉关系,来找秦红梅之前,她已经找过许多人,但是这些人一听是海军部出手,个个头摇得像拨浪鼓,表示爱莫能助。
海军部,那是另外的山头,水深的很,即使总统办公室,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他们也不一定会听令。
来之前上峰还表示说:“你去跟她说,只要她愿意返还那批货,以后生意还给她做,永远给她做......”
一切看似简单的东西,原来背后都不简单,贸易部这帮人也没想到,不过是想该换个供应商,会把事情闹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莫文艺和贸易部几个官员其实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那批货,不能再等了。
秦红梅不知其中的内情,自然不敢随便应承对方的要求,如果答应了办不到,那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对方可是官。
张汉东从里面应声出现说:“安娜女士,这件事我们可以去试试看,至于能不能成,那就没办法了,”
安娜越发感觉绝望,这可是外国人,让他们去毛熊国人都不敢惹的海军部吗?她礼貌地说:“谢谢”后,便想转身离开。
不想对方又说了一句:“至于生意,以后做不做的无所谓了,贸易部看着办就好。”
这句话让安娜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自己的条件不够优厚吗?为什么这个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真的不在乎生意吗?
吃不透眼前的男人,她又开始认真起来说:“生意一定会还给你的,拜托了。”
送走安娜,秦红梅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听铁蛋回来说了一嘴,说你多威风多威风,怎么现在连贸易部的人都求上门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直在家,还不清楚昨天发生的事。
张汉东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不过是海军部的人,把贸易部和莫文艺那帮人全给抓了,还扣了他们所有的货,估计这帮人急的不行。”
秦红梅目瞪口呆说:“这不会是你做的吧?你怎么做到的?”当时生意被抢了,她还气的不行,现在只剩下惊讶了。
老实说,被枕边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心里还是很爽的,不过好歹张汉东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情绪已经非常稳定,他用非常淡定的语气说道:
“谁让你不痛快,我就让他加倍不痛快,怎么做的不重要,关键还得是你,你如果愿意愿意原谅他们,我就让人放了他们的货。”
“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这生意咱们以后不做也罢,让他们死在海军部好了。”
秦红梅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对方,张汉东是她最爱的人,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不能在一起,可了解越多,越能知道男人的神通广大,在国内是,就连来到国外也是如此。
张汉东能力越大,她心里越是痛苦。
女人心海底针,见半天得不到秦红梅的回答,张汉东又说:“红梅,反正决定权在你,你想要怎么做都行。”
秦红梅叹气说:“你让我想想吧。”这是大事不能随便做决定。
他们有时间、有闲暇在这里慢慢想,但是贸易部和莫文艺的那帮人却都疯了,贸易部搬了很多关系去说项,可海军部唯一的说辞就是,怀疑这批货里面有威胁国家安全的违规物品,相关人等都要接受审查。
可是审查到什么时候,他们只字不提,抓走的人至今也没人知道关在什么地方。
毛熊国如此,国内也是鸡飞狗跳。
王部长神神在在地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他面前坐着一群男女,女人抽泣说:“王部长,这件事就是他张汉东做的,我们家就文艺一根独苗,他要是有个三长二短,我就跟他拼命。”
男人说道:“妇道人家胡说什么,王部长在帮我们想办法呢,再说一定不是张司长做的,咱们都是花国人,自己人对付自己人,这样做不是吃里扒外里通外国吗?”
不愧是混到高级别的官,说话就是有水平。
王部长睁开眼说:“真是好大的帽子,不过这帽子可扣不到汉东身上,他每天要做多少大事,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勾当,少拿出来坏他名声。”
男人说:“王部长,我说话直没注意,不过这件事您一定要管啊,文艺这孩子也是为国家分忧,为普通老百姓考虑,他下的外贸订单,能帮国内多少厂家加速生产,能解决多少就业岗位,能为国家创造多少财富,您不能寒了他一片爱国之心呐。”
王部长噗嗤笑了说:“真是当官久了不会说人话了,你所谓的成绩,不过是汉东打下来的,你们坐享其成而已,在外人面前唬人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说这些简直就是笑话。”
他心里这个得意啊,就在前几天,他亲自打电话给商务部副部长,这位副部长当时跟他打官腔,说什么边贸只是民间自发的行为,商务部也不能过多干涉,明摆着耍无赖要摘桃子,还劝他不要多管闲事,注意身体。
话里话外说他老了,把老头气够呛。
现在好了,报应来的真快,汉东,真的不愧是你,活到这个岁数,还能尝到这种迷人的滋味。
女人听到这里忽然扑腾跪在地上说:“部长,您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抢人家买卖了,以后我保证让他知道厉害,老老实实做人。”
她就老实多了,眼前软磨硬泡都不管用,只能用妇女惯用的招数,当这么多年的贵妇,为了儿子弯下了高贵的腰。
王部长大怒说:“胡闹,这像什么话。”说着站起来就要走,男人忙说:“王部长,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事,您千万看我。”
他却不知道,王部长最烦的其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