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是无法探寻的事物,不值得搭上一切去探究,有的人错过就是错过了,后悔和内疚不会有任何意义,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所以,与其沉醉在伤痛里把自己折磨疯,还不如快点振作起来活的舒服些呢?”
陆君黎呆呆的看着吴优,语气也是无波无澜。
“可是,活着没有了意义,该怎么办?”
说实话,吴优挺看不上陆君黎这种为不可逆的事要死要活的行为,拥有时就该好好珍惜,失去了再后悔莫及有了屁用,只会给身边的人添麻烦而已。
吴优不知事件的具体纠葛是怎么样的,可她下意识的认为陆君黎大部分的悲痛是因为心存愧疚,而不是真的爱到了愿意为对方豁出命的地步。
“她活着时,对你来说也是这么重要吗?还有,她希望你追随她一起去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在吴优以为陆君黎被戳到痛处不会再回答他的问题时,他竟开口讲述起了和女友之间曾发生过的一切。
原来事情并不是吴优猜想的那般,陆君黎想过给女友一个身份,甚至已经做好了公开的准备,却没料到世事无常出了变故。
陆君黎十七岁便被影视公司签下,出演了人生第一部男主角,结果刚在演艺圈崭露头角,便因疑似插足已婚女演员的婚姻被半雪藏。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被冠上第三者的名号,受到的舆论抨击可想而知。
助理女友就是在陆君黎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出现的,可以说,女孩的出现像是一米阳光把他的生活照亮了。
这几年,女孩陪着他东奔西走,跟着他吃苦受累,甚至和他一起承受无尽的谩骂诋毁。
两人一起坚挺着走过了黑暗的洗礼,迎来了透亮的光,陆君黎不想独自一人站在光亮处,更不想女孩受委屈。
所以,他本打算在女孩生日时公开恋情,哪怕拼着事业受挫也要给她一个名分,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女孩儿生日前一天,他们的恋情被提前曝光了。
女孩不想陆君黎好不容易拼来的事业遭受重挫,单方面提出分手后关闭了一切社交软件,独自去了远方旅行,之后再也没能回来。
吴优无法确定,如果女孩还好好的活着,陆君黎会不会后悔曾为了她做出自毁前程的决定。
可现在,吴优可以肯定,在陆君黎的心里,女孩是重于事业以及一切的。
像是喃喃自语般,陆君黎的声音透着无力的悲痛。
“可能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包括你,她对我来说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吴优想了想,“我能理解,她救赎了你,她的阳光明媚给你的灰暗生活带来了光亮,如今你接受不了光亮消失,觉得自己重新陷入了黑暗。”
“可是,你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提出分手?为什么情愿委屈自己也不想你的演艺事业受挫?”
兰君黎苦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她无非就是想委屈自己成全我罢了,自以为是觉得是为我好,却不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吴优讶然,“自以为是?”
“不是么?有的人看重名和利,有的人并不看重,心没了依托,名和利要来干嘛呢!”
楼下停车处,季浩然捂着腹部抱怨。
“等得我这刀口又开始疼了,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苦巴巴的追了几百公里,最憋屈的是,来都来了却不敢上去捉奸,跟这傻乎乎的当守妻石有个屁用。”
云楚没好气打断,“闭嘴。”
季浩然不服气嘟囔,“本来就是,窝囊还不让人说了,吴优这都进去三个多小时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三个多小时,也就你能忍,简直就是忍者神龟本龟、”
眼刀子扫过来,他下意识的捂紧肚子,“不说了,我闭嘴还不成吗?”
自打季浩然出院,葛妙妙便住到了雅苑别墅。
中午时,季浩然没等到葛妙妙回别墅,打过去电话人也不接,他便给保镖打电话询问,竟得知葛妙妙竟驾车去了翼城方向,车上还拉着好兄弟的老婆。
想不明白两个女人跑去翼城干嘛,季浩然又给云楚打电话分析情况,没想到他被云楚强行拉着追到了翼城。
所谓的生死好哥们儿,重色轻友到完全不顾忌他是个大伤初愈的伤患,一路上急速追赶,竟只比早出发一个多小时的葛妙妙她们,晚五分钟到达了翼城。
到了地方看到蹲守的八卦媒体,季浩然才知道葛妙妙带吴优来的地方竟是陆君黎的住所。
他本以为自家哥们儿大老远发疯般追过来,是想当场捉奸,可这都等到黄花菜凉了几波,人还是坐的稳如泰山,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初秋的夜晚有了凉意,冷风吹来,吴优下意识的抱紧了胳膊。
此时,她的心境前所未有的颓败。
陆君黎说的没错,自以为是的好并不算是真正的好,甚至这所谓的好,会成为重伤彼此的一把刀。
吴优一直都认为自己足够成熟理智,在云楚面临两难的抉择时,她主动退出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明智选择。
可现在回过头想想,当初云楚在继承人资格和她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足以说明云楚真的很在乎她。
而她何尝不是和陆君黎的死去的女友一般,拿自以为是的无用牺牲去伤害了爱人。
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让彼此的身心受到了折磨。
陆君黎还说,生活里连光都看不到了,就算是爬上了顶峰,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云楚也是这般想的吗?吴优真的很想知道,此刻,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来到白日里停车的地方,吴优没有看到葛妙妙的车,抬眼打算四下寻找一番,眼神竟撞上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的迈巴赫旁边,云楚笔直的站立着,他没有挪动脚步,就只是静静的望过来。
想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吴优在经历了短暂的惊讶,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云楚后,她的鼻头一酸有点想哭。
脚步在原处顿了片刻,她突然决定,面子、里子什么都不要了,朝着云楚飞奔着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