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的目光仿若被深邃的黑眸吸附住了般,好半天才艰难移开。
可移开还不如不移,撞入眼眸的是带着水汽的胸肌,顺着人鱼线往下,是若隐若现的腹肌……
只半尺的距离,男人身上特有的香气滑入鼻腔,大脑被施了魔咒般,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在腹肌的下方戳了戳。
云楚闷哼一声,哑着嗓子询问,“你、在干嘛?”
性感低沉的气泡音钻入耳膜,心间好似有火苗划过般,炙热在全身蔓延,浑身的血液霎那间滚烫起来。
吴优慌乱的往回缩手,抬眼见云楚盯着自己,她红着脸小声叽咕,“玩、玩呢。”
纤细的手腕被大手捉住,许是隐忍太过,云楚的喉结上下滚动,晶莹剔透的水珠也随着滚落。
大手牵起白皙细嫩的手掌,指尖在手心轻轻磋磨。
“玩,玩什么呢?”
手心的温热触感如导火索,滚烫的血液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此时的吴优像被放在火上烤一般。
她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烈火燎原,可不动,她可能也会原地自燃。
桃花眸对上深邃蛊惑的黑眸,殷红的唇瓣微启,“我在玩、火,你要一起吗?”
趁云楚怔愣的瞬间,她抽出手掌迅速攀上了他的脖颈,鼻尖在颈窝处蹭了会儿,她鼓起勇气,将唇瓣贴了上去。
像是蓦然触电般,云楚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栗。
在浴火焚身之前,他抱起肆意的纵火者,栖身压了上去……
夏天的云雨急切、迅猛,且反复频繁,数番云雨过后,吴优累到浑身瘫软,连手指尖都抬不起来。
感受到背脊贴过来的温热,她赶忙将薄被裹紧。
身体隔着薄被被拥住,背后传来一声低笑,“以后还玩火吗?”
吴优扭了扭身体,恼怒哼了声,“禽兽。”
云楚将她拥紧,鼻尖在后颈处蹭了蹭,“睡吧,保证不动你了。”
“再信你这张嘴,佩奇一家都得嫌弃我。”
吴优算看出来了,碰上这种事,再有原则的男人恐怕都做不到言而有信,真正能坐怀不乱的男人大概只有书上才会有。
“真的,不骗你,”顿了顿,云楚又说道:“还有精神听我说话吗?有的话,我跟你坦白些事。”
吴优之前挺好奇云楚会跟她坦白些什么,可这会儿身心俱疲,好奇心被磨灭了大半。
她漫不经心道:“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其实,你之前会出现在这个房间,不是偶然,是被算计了。”
云楚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心理准备,没成想吴优意料之外的平静,好半天才象征性的问了句,“谁算计的?”
吴优之所以不意外,是因为之前早推断过了,她和云楚刚见面那会儿,很明显云楚不认识她,就算她是被算计的,算计她的并不是云楚。
如若她猜想的没错,云楚应该也是被算计的,否则不会一开始的时候那般看不起她。
本以为的暴风雨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吹过去了,云楚趁机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以防吴优翻后账怨他。
听完他的解释,吴优有疑问想不明白,“季浩然不肯说出算计你的人,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为什么呀?”
云楚轻嗤,“还能为什么,把柄被人捏住了呗。”
其实说不说都一样,季浩然不说云楚也能猜出那晚算计了他的人是谁,除了针对了他多年的云菲,没别人。
少年时的云楚,对突然冒出的姐姐讨厌到了极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后来随着年岁长大,幼稚的仇恨慢慢磨去了大半,便不怎么把云菲放在眼里。
反倒是云菲,因魏凌的死,将心底的愤慨不甘全部加注了云楚的身上,作天作地只为让云楚不痛快。
当年云义将云菲母女带回了林城,却只将云菲认回了云家,只字不提魏凌。
回归云家后,云菲小心翼翼的讨好云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云楚。
对于破坏自己家庭和睦的闯入者,云楚恨得咬牙切齿,根本不可能接受云菲的示好靠近。
云楚是云家的太子爷,他们圈子里最顶端的存在,只要他有所表示,自有人出手替他摆平一切。
所以无论云菲怎么卖乖讨好,受到的都是冷眼和嘲讽,甚至是拳打脚踢的霸凌。
可受尽屈辱的云菲并没有放弃讨好,甚至没有跟云义告状叫苦,默默承受了一切。
魏凌出事的前一晚,云菲被几个纨绔围在巷子里欺负,差点失了身。
幸而季浩然路过,及时将人救下来带到了云楚的面前。
哪怕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云菲看到云楚时依旧带着卖乖讨好的笑。
她说,她不介意被欺负,也不怕受人白眼,甚至可以没有自尊,哪怕云楚把她当做是讨人欢心的猫猫狗狗也可以,一切她都不在乎。
魏凌虽没进云家的门,但有云义的安排,生活富足日子过的还不错,云楚不明白,云菲委屈求全,不计代价的讨好是图什么。
没等云楚想明白,魏凌便出事了,自那之后云菲好长时间没再出现,听说是大病了一场。
云楚再见到云菲时已是数月后,云菲像变了人般,看他的眼神阴森冷厉。
她说,既然云楚不想要乖顺的猫狗,那她便改做狼,只要她活着一天,便随时可能咬下云楚一块肉,云楚一生都别想有安稳的日子过。
十年来,云菲还真的说到做到,事事跟云楚作对,虽从没有讨到过便宜,但她乐此不疲,似乎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对付云楚。
云菲多年来不计后果的坚持,反而让云楚高看了她一眼,因为她所有的坚持都是为了因为魏凌,看重情谊的人要比冷心冷肺的人好上太多。
当年的是非纠葛,云楚是站在慕舒颜的角度,恨云菲母女无可厚非。
可如若站在云菲的角度,她的境遇还不如云楚,不过也是个被上辈人的恩怨害苦了的可怜虫。
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全部浪费在了无畏的仇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