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温柔地抚摸着顾斯绵的脑袋，点了点头：“是的。”
“可是……可是……”顾斯绵看看默不作声的爸爸，又看看志满意得的慕言叔叔，心底很不是滋味，他嗫嚅道：“可是妈妈不是应该跟爸爸结婚吗？别的小朋友爸爸和妈妈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啊……”
乔安安正准备开口解释，慕言却拦住了乔安安，示意他会跟顾斯绵解释。
“绵绵，你可以跟叔叔单独聊聊吗？”
顾斯绵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跟慕言去了另一边的房间。
房间的门一被关上，顾斯绵不再充当妈妈跟前的小棉袄，直接冲慕言垮了脸，无声地诉说着他对这个叔叔的厌恶。
慕言却耐心地蹲在顾斯绵面前，向他解释：
“绵绵，并不是所有的小朋友都会跟爸爸妈妈同时生活在一起的，你妈妈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爱一个人就应当学会尊重她，如果你真的爱你妈妈，你该学会尊重她的选择。”
顾斯绵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慕言对他说的话他都听得懂，但是他不想懂。
他过了三年没有妈妈的日子，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也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妈妈就又要离开他了？
顾斯绵咬住下唇，在心底默念自己是男子汉，可是还是没有忍住，哭出了声，他抹着眼泪：“妈妈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谁说妈妈会离开你了？”慕言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枚手帕，轻轻地为顾斯绵擦拭眼泪：“你的爸爸妈妈都会爱你，以后也都会陪在你身边！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而且……”
慕言指了指自己：“我跟你妈妈结婚之后，我也算是你的爸爸，我也会跟你妈妈一起爱你的。”
慕言原本是不喜欢顾斯绵的，他觉得顾斯绵是顾廷派来搞破坏的武器。
可是，随着慕言跟顾斯绵的接触，慕言发现，这是一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他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与乔安安相似的一面，他无法不喜欢他。
顾斯绵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止歇，他的声音还带着鼻音，问慕言：
“那叔叔……你会对我妈妈好吗？你会保护好她吗？”
慕言郑重地点头，这一刻，慕言是把顾斯绵当成男人来对待的，而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他跟顾斯绵拉钩：“我向你保证，我会对你妈妈好，保护你妈妈。我也会跟安安一起，来爱你和你的哥哥年年。”
“那如果你对妈妈不好，我会来揍你！我会让妈妈回到爸爸身边的！”
三岁的顾斯绵，如是说。
*
另一边，乔安安单独面对着顾廷。
顾廷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安安，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你选择的是慕言，而不是我？”
这一波乔安安和慕言要结婚打得顾廷措手不及，没有给他一丝转圜的余地。
“我们本来就开始于意外，签订了契约，我们俩的关系从头就是不平等的。我认定了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婚，所以和你相处时谨慎又忌惮，踏出第一步对我而言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