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看着地图，突然问道：“咱们放到联盟军里的探子怎么说，黄盟主能不能打得过李家？他们两军的势力如何？”
梁乾奇怪道：“你不是早看过无数遍了吗？怎么还要问我？”
唐安道：“看着这支海盗军呆的位置，我只想到一件事，咱们的探子打听到的消息严重不实啊。”
“怎么说？”
梁乾凝重地问。
“联盟军方面在分兵，又弄来一支海盗军，两支军队同时出动，只为阻止李家一部兵马参战。
殿下，您觉得如此举动，正常吗？”
“这个，我觉得还算正常吧。毕竟能提前消灭一部分敌人，是件好事。”
唐安摇了摇头：“臣以为不然。在联盟军与李家大决战前夕，正常统帅不会在这种时候分兵。
可以黄德芳为盟主的联盟军干了。
殿下您不觉得联盟军方面，太重视这支寒水卫了。”
梁乾愣了愣，“重视吗？如果我知道有一只强军即将赶来，我也会分出一支人马拖延他到来的时间啊。”
唐安点了点头：“殿下言之有理。所殿下会分出多少兵马前往呢？我猜不会超过二千之数。
可光一个海盗军的军船队，起步就在一万上下。
这还不算完，据黄二少说，对方好像又派了一只偏师出来？
能叫偏师的，起步也得五千正规军上下。
殿下不觉得联盟军分出的人太多了吗？”
梁乾稍一思索，便皱起了眉头：“确实有些多了。从联盟军以前的行事做风来看，江宾父子好像不应该做出这样失水准的判断才是。”
唐安道：“确是如此。是以臣又做出了一些猜测。”
梁乾看向唐安：“你又想到了什么了？”
“殿下，寒水卫号称李家最强军队。
可事实上，这支军队从未参与过大规模战役。
他强还是不强，都靠李家一张嘴来嘴。
司徒将军最近收拢了不少江南军队，这些人有咱们直接用计使之臣服的，也有一些是咱们以强军压报的。
可总体来讲，江南的军队不比北军，比京城的禁军还要差一些。
殿下你说，这个寒水卫到底有多少战力呢？”
唐安冷笑着点出：“不会很强！
估计也就将将达到，北地普通正规军的水平。
假如由臣来执掌联盟军，对付一个寒水卫，我会以数倍军队压上。
联盟军号称八十万，他只要敢拿出十万到十五万青壮，再加上一只实力强悍的私兵，就足以让对方一败涂地了。
对于寒水卫来说，他们绝对没能力绝对反杀。”
说到这里，唐安直白地点出他最疑心的一点。
“派一只偏师出击，又令黄家出动一部私军，分明是想借机弄死寒水卫。
所以寒水卫到底有多厉害，能让联盟军下这么大的血本？
这很可疑！
所以臣推测出几种情况。”
梁乾被唐安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什么情况？”
唐安道：“一，那群世家的主力军团，极可能在拿下白峪口和白石城后，被打崩了，直到现在也没恢复过来。
二，最初统帅联盟军的主事人，也就是联盟军的真实统帅，江宾父子的主力军团打崩了，且无从补充。
因为没了中央军，也就是江家嫡系部队的压制，导致他们现在无力压服整个联盟军，所谓的八十万大军，直接成了散兵游勇！
加上江宾父子二人没有盟主之名位，更无从掌握整个联盟军。
臣推测，对方若遇强将强军，可能一触即崩。
殿下觉得，哪种情况最可能？”
梁乾倒吸一口凉气。
他脱口而出：“我猜是第二种！”
唐安笑了笑，“我也觉得第二种最有可能。”
梁乾想了想，不由叹道：“真真是成也黄德芳，败也黄德芳啊！
要是江宾父子之一为盟主，就算他没了嫡系亲军，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吧。”
唐安无声地笑了笑：“可联盟军成立之时，需要黄德芳之名聚起众多世家。
一个傀儡盟主，对方必然要给的。
咱们应该庆幸，黄德芳此人非枭雄！
他在太平年月能算做守成家主，可在战乱年代，他一不能压制手下，二不能抢夺权力。
偏生还挂个盟主头衔。
而联盟军真正首领江宾父子，因黄盟主在，无法在名义上掌控整个军队。
加上联盟军中各世家家主各自为政，空有比李家多数倍的军队，却不能像李家一般，如指臂使。
两相叠加，联盟军焉有不败的理由？”
这话说完，唐安和梁乾都是一阵沉默。
半晌，梁乾道：“唐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出手帮一把联盟军？要是这帮人一败涂地，连李家边角都啃不下来，想再有一个让江南世家两败俱伤的局面，可就太难了。”
唐安道：“先派人去打探那支海盗为首之人是谁。
然后支持他，去打寒水卫。
要是这帮人太窝囊，咱们就扮成海盗，将寒水卫拿下！”
梁乾瞬间睁大双眼：“那什么，我觉得不太可行。要不咱们找司徒剑南将军吧，也不知这几天他在外头又收了几个营头。”
唐安不明白为何殿下说不可行，但他知道刚刚黄家来了人，还对太子说了一大堆的东西。这些事他还没来得及问，便笑了笑，将此事略过。
“江南这儿的兵马，都是凑数的居多。真正能打的，见过血的，都在人家世家手里掌握着呢。
咱们能收编的，多是一些个老弱病残。指这些人，咱们还不如从本地再拉起壮丁，再组一支兵马呢。”
梁乾有些不明白唐安提这个干啥。
他问：“既然没用，那你还派司徒将军乱跑干什么？现在战事吃紧，你不把司徒将军留在身边，我又没统领过大军团，真有战事，只怕咱们会吃亏。”
唐安意味深长地道：“这些老弱可以开出去，然后我们用这些兵营的编制，重新募兵。
这些人，殿下可派一些信得着的手下，去当一些军官。以后，这些人驻扎江南，自然心向殿下。”
梁乾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