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这么一出,圣保罗哪里还有演讲的心思,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办公室。
很快,教皇被人当着学生的面提起来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人认为这是圣保罗活该,而学生们大多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甚至还觉得那白发人帅;也有人觉得那白发人侮辱了他们西方大营,侮辱了他们的教皇,甚至激动得上街游行。
不过对于此事,圣保罗没有做任何回应。
他才回到办公室,看着站在面前低着头的红衣大主教安德烈,气便不打一处来。
“告诉我,基德那个小王八蛋去哪儿了?”
圣保罗看着安德烈,冷声问道,此时的他,像极了一条愤怒地鬣狗。
“不知道,他是秘书长,又有李南山做后台。这一个月以来,连您都不敢干涉他,更不用说我了。”安德烈低着头轻声道。
圣保罗双眸通红,之前别人不管怎么看不起他那都不重要,毕竟不是明面上的。可现在李南山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威胁他,让他颜面扫地不说,更甚至会让人开始质疑他的权威,动摇他在西方大营的话语权。
“废物!”
圣保罗越想越生气,便直接拿起了平日里喝酒的高脚杯直接砸向了安德烈。
安德烈低着头,不敢说话。
“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清楚什么事!”圣保罗冷声说道。
安德烈点了点头,捂着自己的脸退出了办公室,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方才圣保罗朝着他砸杯子的时候,碎片四溅,划破了他的脸。
圣保罗看着被关上的门,冷笑了一声,开始怀疑起了安德烈。
李南山自然没有必要来诬陷自己,李南山若是真想对自己动手,压根不用那么麻烦,更不需要什么理由。他实在是找不出李南山自导自演的理由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有人从中作梗,希望李南山杀了自己。
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虽然自己身边的人大多都被自己欺负过,但圣保罗却认为只有安德烈有这个胆子。
圣保罗冷笑一声后,想了想,急忙给学院的科研部打了一个电话,真正控制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开关放在安德烈手里太危险了。
夜幕降临,安德烈回到了家中。
他脱下了代表着权势的红衣大主教衣袍,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妻子,看着在一旁玩耍的孩子,脸上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当妻子做好了饭,一家人正准备开开心心地吃晚饭之时,门铃响起。
打开门,只见学院科研部的人站在了门口,他们不由分说,直接把安德烈的妻儿抓了起来,随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屋子,还有正冒着热气的披萨和苗条。
方才还热闹的家,一下子就空了下来,跟着空了下来的,还有安德烈的心。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怒意,想都没想,便再度穿起了红衣大主教的袍子,冲到了圣保罗的办公室,看着正拿着新杯子喝红酒的圣保罗,安德烈直接一巴掌将酒杯打翻在地。
“怎么了,我的红衣大主教?”圣保罗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微笑的问道。
“圣保罗,你什么意思?”安德烈快受不了圣保罗了,还没有当上教皇的圣保罗还会尊重一下他的意见,自打圣保罗当上教皇之后,一切都变了。
圣保罗用尽一切办法控制着他,在人前他是红衣大主教,可实际上,他只是圣保罗的一条狗,干脏活累活,而且还动不动就得挨骂。
“你的妻儿学院帮忙照顾,你可以放心去找基德。”圣保罗倒也没生气,只是站了起来,拍了拍安德烈的肩头,轻声说道:“我的红衣大主教,别急!去寻找基德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儿,所以您的妻子和孩子暂且由学院来保护。这样,你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为我做事。”
安德烈越听越生气,圣保罗这就是在欺负老实人,威胁自己。
他此时喘着粗气,若是说早上的圣保罗愤怒得如同一条鬣狗,那现在的安德烈则是如同一只寻常的狗生了气。
鬣狗愤怒,尚且能够与敌人一战;而寻常的狗愤怒,大多只能干嚎两声。
圣保罗看着趴在自己桌前的安德烈,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如同牧羊人在抚摸着自己的爱犬一般,轻声说道:“你啊,是我手里最为锐利的剑,我需要你,你的家人也在等着你。你放心,等你把基德找回来,你的家人会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晚宴,有红酒,有烛光。”
可惜安德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鬼话可骗不了他,他猛地锤在了桌子上。
“我去哪儿找基德?”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可奈可。
“这是你的事儿,我的红衣大主教。你要知道东方有一个古老的词,叫做唇亡齿寒。基德找不回来,李南山不会放过我,同样身为我左膀右臂的你,心里也会不好受吧!没了我的庇护,之前你清洗议员们留下的大量仇家,恐怕不会放过你,我的朋友。”
安德烈咬着牙,他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到了选择的时候。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结束,我不当红衣大主教了,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当了!”安德烈说罢,直接脱下了披在身上的红袍,丢在了地上,离开了办公室。
圣保罗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出现了不屑之色,随即他捡起了地上的红袍,轻声呢喃道:“有些事儿,不是你说不做,就能不做的。”
天色已暗,李南山接到了一张侍应生递给自己的一张纸条,根据纸条上的提示,他来到了一个巷子里。
月光落在了泛白的地面上,李南山看着巷子的另一头。
“你说,想和我做一场交易?”李南山皱着眉头,率先开了口。
“没错。”
“怎么交易?”
“你救出我的家人,我想办法帮你解决达摩克利斯之剑,至少我能让达摩克利斯之剑发动不了,甚至能给你很多资料。”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李南山淡淡地问道。
“就凭我是红衣大法师,就凭是我绑了基德!”月光下,这人露出了脸,正是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