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扁栀尽量说的简单,“追踪对方的ip,锁定他所在的位置,监控起来,然后把医案里患者的名字跟年龄,还有籍贯隐藏起来,最后放开防火墙,让他们把错误的信息发送出去,最后引出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其实,这事本来扁栀自己就能做。
但是上次报警了,扁栀觉得,还是按照规章办事,否则这里一直无法结案。
扁栀的需求,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
李局点点头,也说;"嗯,思路很明白,挺好,那我们这里就着手实施,放心吧,问题不大。"
周岁淮放心点头。
可技术员却一脸沉重,一改刚刚懒散姿态,略带懵逼的看着扁栀,“这,追踪ip,还好说,你刚刚说……你要改掉所有的后台医案数据,这,数据量这么大,你要给我时间啊。”
李局跟周岁淮对视了一眼,而后低头问,"要多久?"
技术员问扁栀,“有多少数据量要跑?”
扁栀给的数字很准确:“二十七万五千六百。”
技术员:“……你,在开玩笑么?这,一个月都跑不完啊,这不显示,”技术员丢了键盘,“等搞完了,人数据早通过别的方式传播出去了。”
李局顿时急了,“那不行啊,网络传播也是个很重要的方式,这,一定要拦截下来。”
技术员有点头大,不好说自己搞不了,觉得没面子。
只好说,‘先追踪ip吧,实在不行,把人控制起来。’
周岁淮立马说,“那不行,后面的人被抓到,抓一个欧墨渊,顶什么事,数据万一被拷贝,那怎么整?”
是这个道理。
李局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跟技术员说:“那,先追踪ip。”
周岁淮扭头看了眼扁栀,安慰,'别急,不行的话,我让周氏的技术员过来,他们也挺厉害。'
这话落下,在追踪ip的技术员先开了口,一边键盘快速敲打着,一边不屑说:“你们企业里头的技术员,跟我们能一样么?他们都被条条框框被绑死了,能有什么用?你问问李局,之前局里找了多少技术员来,全都歇菜。”
一般涉及网络安全时,对面的也不会是完全的菜鸟,外头玩的都是野路子,手法脏的很,公司里的技术员,确实搞不过。
李局跟周岁淮这么解释着。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李局问那技术员,“还没好?之前不是挺快的么?”
“别急,对面的人找人了,技术还不赖,我在攻了,等等。”
扁栀跟周岁淮在一边等,李局的笑容,在技术员越发凝重的表情中变得越发尴尬。
技术员开始打电话摇人。
李局战术性咳嗽。
技术员对着电话里:“兄弟们,什么情况啊,对面的谁啊,手法这么脏,谁能搞啊。”
话筒里亲一色的:“我不行,不行了,不行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扁栀跟周岁淮的水都喝了一壶了,扁栀有点忍不住,她站起来,往技术员的身后走了一步,看了眼电脑屏幕。
那技术员抽空偏头看了眼扁栀,以为扁栀是门外汉呢,见到漂亮姑娘,总愿意显摆,故意艰涩的说了几个专业术语。
然后说:“这,都难,也慢,有的麻烦的,好几天的都有,你得等着,横竖a城找不到我这里厉害的了。”
李局在一边,“是,这一堆堆的数据,看着是头疼,是挺麻烦的,咱们不懂,要不——”李局指了指茶桌,“再喝一壶?”
扁栀一言难尽,真喝不下了。
她扫了屏幕一眼,在李局在要开口时,指了指技术员屏幕上的某个字符,“这里,错了。”
李局跟技术员都楞了一下。
技术员,“你……”半天后,他呆滞着,“懂电脑啊?”
扁栀笑了笑,“一点点,”
其实,扁栀原本没打算暴露,只想着追踪个ip,让警方的人先去监视住欧墨渊,用正规渠道,把欧墨渊跟他后面的人送进去。
可没想到,这技术员,老是在同一个地方出错,她都看见好几次了,程序跑了无数次,他反应不过来,她只好开口。
数据改动了,ip一闪而过,对面是个不错的老手,ip很快消失。
扁栀看着眼前的技术员一脸菜色,扁栀叹了口气,对瘫软在座位上的技术员淡淡说:“要不,我试试?”
技术员,拼的是技术,也是手速,更是数据化理解的概念。
野路子有了,可基础不扎实,容易漏洞百出。八壹中文網
技术员半信半疑的让了位置,操作了这么久,一脑子的懵逼。
李局看了眼周岁淮,眼神问,“你媳妇还会电脑啊?”
周岁淮笑了笑,往电脑屏幕上抬了抬下巴。
只见刚刚停滞不前的电脑屏幕上快速闪过一行行代码,扁栀靠坐在位置上,脸色神色很淡,屏幕的蓝光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很神秘且从容。
对数据,扁栀有一种天生优越的掌控感,看着她打下那一串字符,就好像她天生就会这些,优雅又迷人。
李局跟技术员都看呆了。
几分钟后,电脑屏幕闪显示对方的ip。
技术员呆住,接通的电话里,对面的兄弟急吼吼的叫着,“我去,老王,你什么操作啊,开挂了啊?这么快就追到了,这一波,厉害啊,怎么个情况啊,被谁指点迷津了啊。”
被叫老王的技术员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眼扁栀,好久后,才迟疑的问扁栀,“你……究竟是谁?”
李局也看向扁栀。
扁栀笑笑,还不等回答,周岁淮先开了口,“我周岁淮的媳妇啊,谁,还能是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懂?”
口吻嘚瑟臭屁又自傲。
技术员点点头,表情呆滞不可置信的:“啊”了声,“那,挺厉害的。”
李局不太懂电脑,但是这个技术员已经是他找遍了a城最好的技术员了,如今网络诈骗太多了,局里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李局挤走了周岁淮,揉戳着手,笑眯眯的,用一种惜才如命的眼神看着扁栀,问,“扁小姐,你有意向加入我们人民警察行列吗?”
老王一听,丝毫没有半分嫉妒,立马凑上去,“对啊,工资还可以的,收徒么?我给你钱的那种。”
周岁淮在一旁哭笑不得。
几分钟后。
老王拿着笔记本,在旁边记录扁栀的操作。
他已经彻底被扁栀的技术折服,二十七万多的数据,弹指一挥间。
老王虽然被叫老王,不过也才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扁栀处理完处理跟着周岁淮离开前,这小伙子差点贴着人问,“师傅,你在哪里高就啊?你这技术,做我们基地老大妥妥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基地的人都想见你一面,”
被李局扯住衣领往后丢,李局再一次挤开周岁淮,站到扁栀身侧,“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么?我们人很好的。”
扁栀笑笑拒绝了。
李局一脸惋惜。
扁栀又说:“不过如果人民jc有需要,我义不容辞,免费提供劳务。”
李局这才笑开了花。
医案的后台数据被扁栀改了,名字下面的病都是篡改的,只要这数据一发出去,欧墨渊发布病人隐私就坐实了,到时候只要抓到他后面的人,这事就算解决。
“没事,”李局在扁栀走时,宽慰道:“篡改过的数据一开始发布出去,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病人会替你澄清,我们警局也会替你澄清,别怕。”
扁栀笑着点头。
当晚。
一则中医院泄露病人医案的消息冲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