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舔了舔唇,反而嘚瑟的很。
一副,“来,谁怕谁的架势。”
扁栀被他这二百五的样子搞得都无语了。
闭了闭眼睛,自己的人,不宠还能咋的。
扁栀在这里呆的时间不多,隔天要出诊,这里开回去要六个小时,扁栀差不多该走了。
周岁淮送人出来。
“走了。”扁栀说。
某人不肯松手,扁栀微笑的看着他,周岁淮却不笑了,嘴角耷拉着,看起来都没精气神了。
扁栀不希望气氛太压抑,故意逗他,“谁说来着,别粘人?干啥呢?”
周岁淮不满抿了抿嘴,抬手,粘着扁栀的脸颊,扁栀任由他捏着,含笑说:“周岁淮,新的一年,要快乐呀,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着你。”
乡下地方有些荒凉,天上落了雪,地上落了满色的白,趁着原本明艳的小脸越发勾人。
周岁淮看着扁栀亮晶晶的大眼睛,说:“嗯。”
舍不得,也得走。
扁栀上了车,车子启动,透过后视镜,那人站在原地,好久没动,举着的手也没放下。
车子开过村口的老树,马上就要转弯离开时,周岁淮却忽然跑了起来。
扁栀干净叫了“停车。”
车子停下,扁栀从车上下来,周岁淮三两步跑到了跟前,嘴里喘着热气。
“怎么了?”扁栀问。
周岁淮朝人抬手,“礼物。”
扁栀:“?”
周岁淮:“元旦礼物。”
扁栀眨了眨眼睛,然后勾了勾唇,抬手拍在周岁淮抬起的手心处,“来的急,没准备,回去补给你。”
周岁淮摇头,“不行,”态度还挺坚决。
扁栀不懂他了,这男人不矫情啊,怎么今天还不依不饶的了。
可扁栀愿意惯着他,轻轻笑了笑,问,“好,给,你要什么?”
“天上的星星,还是白日的太阳,你要,我走给你取来。”
这话一落,周岁淮黑了脸。
口吻不甘不愿,“你哄小孩呢?”
扁栀心想,可不是哄小孩么?她挑了挑眉,等他自己说。
周岁淮没开口,桃花眼四处看了看,而后,视线落在她身上,滴溜溜的转了一下,勾了勾唇,又绕开了。
扁栀一开始真没反应过来。
回神过来时,她楞了下,抬手,指尖放在脖颈的细细链子上,抽出来,银色的钻石在冬日的皑皑白雪中发出幽兰的光线。
“这个?”扁栀问。
周岁淮还挺傲娇,“你要送我这个啊?”
扁栀看着他,不说话。
“行吧,”手心朝她面前伸过来,“元旦礼物,这个差不多吧。”
扁栀没啃声。
周岁淮等了一会儿了,也没见人摘下东西给他,表情顿时从刚刚的一点不好意思变成了恼怒,他转过头,正经看着扁栀,“啥意思?”
扁栀看着他,反问,“你啥意思?”
周岁淮沉默了一会儿,吭哧吭哧的生气,“你,那么多人呢,你都亲我了,咋,不想负责任,行,”暴躁泰迪很火大,“不给拉到!”
他都开口了,她居然不给。
感情这原本就不是准备给他的。
周岁淮气的要爆炸,身后的也没见人追上来,他生生迟了几步,身后依旧没有声音。
又等了等。
好!
周岁淮再度暴躁的准备埋头往前冲时,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他。
“急什么?我还没开口呢,你一个劲的啥跑什么?”
把人拉住了,扁栀将脖子上的链子取下来,她讲女款递给了周岁淮,串上了链子,掂着脚尖挂到了周岁淮的脖子上。
“不是不给你,”哄人的时候,扁栀的声音习惯性的软乎乎的,“怕你是因为我突然来看你,心里感动,一时冲动了跟我要这个,原本就是要送你,也打算在元旦的时候给你,但想了想,也没敢给你,
怕你没想好,也怕你还想再多看看,怕你觉得不自由,总之——我想的东西挺多的,周岁淮,我希望你高兴。”
链子在被挂的端端正正的,扁栀抬头跟周岁淮对视,再度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命都给你。”
“这条链子是女士的,等你那天想结婚了,你就带着它来找我,到时候,你想清楚了,也看过了自己想看的风景了,觉得甘心了,再好好的来跟我结婚,行么?”
扁栀的爱,一直很拿得出手。
在扁栀走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了,周岁淮攥着身前的戒指,楞了好久。
抱着保温杯,在没戏的时候愣神。
李坤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笑着说:“少爷,是不是感动了?”
周岁淮的眼神看着某处的地方。
李坤在一边感叹,“真羡慕啊,我这辈子要是有人这么爱我,死也无憾了。”
“岁淮,”谈心到时候,李坤不是周岁淮的秘书,是多年的兄弟,“你命咋这么好呢,什么好事都给你摊上了,恋爱谈了,人还任由你到处玩,不管着你,你教育你,总惯着你,这样好的姑娘,再找不到了。”
周岁淮沉默着,好一会而后,问李坤,“她,对我……一直这么好呢?我说的是,之前我没失忆的时候。”
李坤怕周岁淮又牛角尖,立马说:"好啊,一直这么好,少爷,您别想以前了,以前的记不起来,但是你有现在跟未来,为了过去的事情去折腾自己,折腾别人,值当么?
再说了,别折磨人了,仗着人喜欢你,别不懂事,真走了,哭都没地方找,少爷,扁栀院长是说一不二的,她这种人呢,信诺,你别真伤了人家心,到时候找不回来,真就玩玩儿了。"
周岁淮一只手摸着那女士的戒指,圆润光泽的戒指的内圈上,刻着周岁淮名字的字母缩写,“zhs。”
周岁淮的心,瞬间软乎乎的。
他摸不够,“哪能啊,我没那么气人,再说了,她脾气大,我还真能惹着不成,我没那么不识好歹,再说了,瘦嘎嘎的一个,我要欺负,也得养的胖乎乎的。”
当着对象不好意思说的话,这会儿倒是一股脑子地往外倒。
坦荡又嘚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