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母子相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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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老师,亦算得相识时日不在短,却从未听得真人与母后曾还有这般深切之相谈。”

真人从东都源乾煜、源氏姊弟及韦巨源、武三思处得知了他们各自所知之事,亦将暗藏于其一众心中之事,尽数探知清楚。

再加之,不知因何缘由,真人自忽而回想起,武后曾望习得些许长生之术,以于自身命数将尽之前,选定后继之君。

无论凭天赋资质,或是修德道养,武后高于一般常人,然长生术之分毫,她亦自是无从习得,亦不能去习,故丘真人只好以请武后如何都先行定下一名或几名皇位候选者,以防他日临时临了或遭他变,而不及决定人选。

此举于真人看来,一是婉拒武后,二是试出武后心中所想究竟为何。

武后若应允先行决定后继者,则说明其意正如她自己所言,习长生术是得亲眼见到所建之大周朝,在亲选后嗣之君治理下,日益强盛;若否,则说明武后终留存有一份私心。

而这份私心,其实是为何故,则尽由他人猜测矣。

真人正是窥探到这份私心,故而才未曾直言相拒武后,同样未以何言敷衍应承,只请武后先行定下几个姓名。

纵真人再有通天之能,得回溯过往,预知将来,但人心之错综复杂,始终不得以一言几言草率将对方所想预设定下。

武后若选有前逊位之李旦,无论朝堂、疆域会是一番状况;若选定更早先质疑过母亲动机,而登基一月便为武后所废之李哲,朝堂、疆域又会是另一番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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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还有武氏一族中,与武后互为亲属外戚之武三思,若选定他为后嗣,则“武周”二字便是板上钉钉,李氏只会遭更加严峻之清洗。

真人不得断言,更加不能将武后引至真人自身都未曾思明结果之所向。

而武后恰如真人所料那般,言彼时当下自身寿命还未然得见尽头,草率开始挑拣后继人选,实非明知之举——如此便是对真人之提议宛然相拒,即言武后除却为一朝之将来作有考量,而习长生之术外,还存有他因。

此番武后与真人之相谈,未尽可言顺利,甚可言未果而散,然之后两人所行之事,却又是相互显露出了各自真心所想。

真人自这番对谈后,假借归返翠峰山中闭关修道,离开了紫微宫中;而武后则是于次日上朝议事之时,难得地回应起朝臣所提禀有关于后嗣储君之事。

“如今想来,若非狄仁杰一众老臣,强议当以民心所向之先唐为头番考量,朕倒自然不及被召回东都,封为太子,再登基为国君哉?”

圣人听罢真人的述说,面色反添了几丝平静,全因真人口中的这位母后,虽细处与寻常所知有些不同,但在择选后嗣之君一事上,确与自己熟知的母后,丝毫无二致。

真人未曾言语,但面部忽而收紧,便是默认圣人有关狄仁杰此言。

“只朕依旧不明,老师之能通今晓古,知天命,测将来,则偏偏母后与老师早先所言此番有关地宫、秘所之言,老师却此时才回想起来?”

“贫道自方才于秘所之中得见其墙、天井之状时,此番相谈才渐渐浮现返至脑中,这般经历,莫说近数十年,便是贫道长至百十余年之一生,亦为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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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本就在思索缘何自身会生此状,但又不愿一语言中一事——武后或同当今圣人彼时那般,以道书中所记之法,偷偷习得有浅显道术,以此蒙混真人思绪,藏下不少言过,却使真人无论如何皆无法回想起之言语。

而恰是谁都没能料及的秘所之旅,唤起真人曾经与武后的这段相谈。

然记忆却仍显模糊,心中依旧有一阵何处定是有何遗漏,却未能再度忆起之感。

“莫非,母后彼时亦习有何样道术,迷惑了老师?”未等真人盘算好当如何应答,圣人却先行将猜测言说出来。

真人一愣,尽显颓然地望向圣人,“只恐……确如哲郎所言,贫道再为……”

话至一半却不再言说下去,偏偏将“再”字咬得极重,以提醒除武后之外,眼前这名随自己习道的学生——当今圣人亦在不为自身所察觉的情状下,偷习有甚多不可谓于人于事多有毁损,却确得以欺瞒过老师之细小道术。

“只是母后这般相瞒,究竟因何缘由,又欲相瞒何事?”

圣人自言自语,全然不顾真人之暗言相示,但亦是此一句自言,让真人也不得切实思索起来。

武后有意相瞒的,究竟是为地宫、秘所,还是另有他事。

若就只为异骨、僵血、鳞症三样异病来言,明明早早已然布下同东都水祭之后这般异病、异案之局,怎偏还将治法、解药统统置于地宫、秘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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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魈”之邪道、诡法以续命、长生,固然需要同地宫、秘所此般所在,只是伤人、损人之法与治病、救人之物,同置于一处,如此究竟是为何故。

圣人口中叨念不止,试图自一遍一遍对现状的重复质疑中,寻到稍显合理之释解,却如何都全然无解,不由望向真人。

真人悬浮立于此一片幻境中,背过手,时不时将自源乾煜眼中所见之秘所,展于幻境中空处,如同画师向他人展示画作一般。

之于圣人而言,便似亲身临近那处秘所状,随场景变化,不断移动头颈,以看清眼前景象。

无论是下台阶之时墙侧空洞处那“治”字,还是刻满秘所底部空间天井墙壁之壁刻,皆目不转睛地盯看一番。

于“嘶——”的一声后,圣人似乎觉察到一处微妙,但见真人望向一处出神,手中不住比划,正书写着某一字。

点、再点、提、撇折、点,而后那个“口”字,方使圣人确认真人所书与自己所思,竟同是一件事。

“老师所书,可是先皇高宗之名讳,一个‘治’字?”

“正是,贫道只觉那处空洞内所刻那‘治’字,笔画笔锋之中,尽显先皇之笔法。”

“朕同作此考量!”圣人一时眉眼舒展,似觉察得了不世之处,“确为先皇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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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所设秘所,其中藏有之密处怎以先皇高宗之笔迹作石刻?而此‘治’字通向之处,竟藏有至关重要作物之种,以医治鱼怪鳞症。”

真人得圣人确认高宗笔迹后,陷入同圣人相同之境地,不断复述不解之事。

秘所若为武后下旨所造,自然当是武后大权在握之时,那时之武后,除非心中念及先夫即为先皇高宗,之外如何肯于这般只为私密之欲而设之所在,用同作为一国之君之名讳刻作石刻,实难为人所解。

而高宗曾同修道法,若亦有此般思量,又怎至于年仅五十六载,便因病而驾崩。

“先皇——父皇曾亦与老师习修道法道术,朕犹记得父皇还因风邪至重,用过老师所制之丹。”

“谁人又言不是,”真人叹息道,“贫道所用丹药之方,原本解症固元至为有效,甚还有些许延年之效。谁知……”

“老师切莫作此般想法,如今回想,若非老师所制丹药,恐朕彼时一月被废之经历,或还当再行前移数年也未可知……”

圣人几句感慨,眼中忽而黯淡似心事重重,真人不用探察,亦知对方当是不慎想起被贬为庐陵王之一番苦难。

正欲开口,却听得圣人再言,“遑论彼时母后趁父皇病重,将朝权步步控于手中,就只以其夫妻二人那段时日明明心有无限龃龉,却宁愿互相避而不见之状,也难想母后竟会于此地设作一处秘所之处,刻下父皇之名讳。”

“如此不合理,亦不当有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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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见圣人所思再度与自己无太多异样,便决定不再纠缠于此般未解之事,转而作言于眼下,“如今只待源阳、源协,还有贫道那初认之孙女,将作物种得,制出相应解药,分发至各处再做道理……”

“老师所言却无不妥,然到底还需多少时日,眼下长安、东都之异样怪状又将持续几时,皆未曾得知,朕自以为不如趁此时彻查个究竟,将初初——自通天浮屠与天堂为薛怀义焚毁之时起至眼下,一切与母后相关之人、之事,尽数掘出。”

他偷眼看了看真人,再补上一句,“此一回再不得由异骨案时那般,一旦将鳞症、鱼怪之事查清解明,便广而告之于天下,再不得行秘而处之,或置于不顾。”

圣人又顿了顿,思及真人方才提到的颜娘,补上一句,“自然,有关未尽之僵血案遗留事项,自然亦于鳞症案平息之来日,一并了了……”

说罢,他便再度望向真人所示之一片壁刻,其上所刻虽为简笔线条,但明堂与天堂的轮廓清晰可辨,使他不由回想才方登基不足两年,便经了这许多未曾料想过的诡事。

真人见他无奈摇头,亦不便再轻言相劝,只是仓促间两手一挥,将投射于眼前的秘所场景先行驱散,安慰道,“说来哲郎或不肯置信,皆以武后从未正眼相对于自身而论,实则以贫道所见,方才哲郎这番自言自语,却同彼时武后,无甚不同,言来母子,终是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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