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阳、源协在东宫一番诉说与听闻,已大致确定和琢香、僵血症之始作俑者,即便非为安乐公主本人,也与她有千丝万缕之联系。
两人当即请求太子授意,前往安乐公主住处,查验一番。
谁知此话一出,不只是将太子震惊住,而是使他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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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早些时候,还在言语中对安乐公主,旁敲侧击地极尽贬损,而至要派人前去查验,又忌惮于直面冲突。
姊弟二人猜测到其中缘由,便没有、也不敢强加自己的意志于太子身上,只好留下一副保养身体的药方,于是告辞。
离开东宫时,太子所言亦颇耐人寻味,他言,“若你二人还有此意,到时事发,还望莫要提及此刻在我宫中所谈之事,为你二人好,亦是为我好。”
将自己与调查安乐公主一事撇清,不可不说是明哲保身,而细想来,若是如此做,在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看来,好似一国之储君,刻意为难曾大有希望成为皇太女的安乐公主。
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东宫,去往敬诚处。
源阳、源协思量,既然和琢香一事经由东宫一行,已大致明了,则敬诚早先便答应过会行配合之事,定是要言出必行的。
一切似尽在掌握,就连两人往外皇城赶的途中,便与正在其间巡查的敬诚,打上了照面。
两人满心欢喜,将东宫的经历尽数诉说与敬诚知,却未曾想得到了对方的断然回绝。
“早时与你二人所言,即说得明白,所谓‘敲山震虎’,是为一计。”
“如今此计成,再往下则顺其自然罢,牵扯过多,恐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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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弟俩对敬诚的突然懦弱,无所适从,想要开口争辩什么,可一旦联想到其父敬诚的遭遇,又非完全不解此时敬诚的表现。
换作任何一人,自家已经有人因随意对李唐皇家的事,擅自出头,最终招致一身灾祸,现如今又要重蹈覆辙,想必都要考量再三,才能行事。
源协向前一步,欲再争取一番,却被阿姊抢先,“刘氏兄妹于异骨案中,对我二人相助甚大,后跟随一路前来长安,无不顾及他二人之理。”
“如今将此事报于敬叔父,一为敲山震虎之计,表莫大谢意;其二,倘若我二人……之后有所闪失,如叔父得闲暇,还望代为转告家中父母。”
“此话何意,你二人岂不知我为何如此,”敬诚听源阳话中有话,眉头紧锁,担忧起来,“安乐公主是为何人,彼时彼刻你二人亦看在眼里。”
“圣人都难耐她何,任由她肆意随性而行,且莫言此事与她或有关联,就算和琢香就是她所制,颜娘便是她本人,又能如何?!”
敬诚担心两人意气用事,顿了顿,“如你二人决意已定,则听叔父一句,就算要往安乐公主处去,切莫!切莫自行前往!”
“……”不让亲自去,救的又正是自己欲救之人,源阳、源协陷入疑惑。
“敬大将军!鸿胪寺——含光门处有急报传!”一名兵士气喘吁吁,奔跑而来,手中横刀还未来得及置于身后,单膝跪于敬诚面前。
敬诚无奈地望了一眼姊弟俩,长吁短叹却说不出话,而有急报又不得不去赶去处理,只大声说了句“切记”,便大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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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太子后,源阳、源协在宫中,又一次失去一个更为可靠,且根本预想不到对方会弃自己于不顾的助力。
两人连相互看一眼的余力都拿不出来,久而源协才嘀咕一句,“鸿胪寺能是什么事?”
“外邦人的府衙,难免交流不畅,大小事不断,常有的状况。”不知往后当如何的源阳,把话接了下来。
“鸿胪寺、太常寺……”源协口中叨咕,“雍王所在光禄寺,亦在那附近否?”
“你是何意?”源阳明知故问,虽然这是不得已之法,甚可说是两人想要救出刘氏兄妹的救命稻草,但想到彼时异骨案,险些将雍王置于背叛宗室、祸乱朝纲的境地,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因奇事怪案,于雍王予叨扰。
话虽如此,脚步却已在追随敬诚而去的路上。
“若雍王正于光禄寺中,则以偶然探望相告……”源阳声音轻得异常,生怕说得大声,又将失去这最后一处可能的助力。
眼下依然不敢妄言,想要查安乐公主,即便是上她住处见上一见,也不得不以雍王这般身份,才有足够底气。
两人忐忑之间,已然步行至光禄寺附近,再三相互鼓舞下,终于踏入其中。
想起最后一次与雍王相见,是初至长安,两人履职医正,但作为医官,最后一次为雍王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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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聊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话题,句句都在回避才结束不久的异骨案。
如今进入光禄寺,一经想到所为何事,连脚步都变得踟躇。
对门房说明来意后,门房回复,两人先是一愣,后又感些许轻松,然后便提起脚步,往距皇城只一坊之遥的开化坊雍王府去。
两人客气地问门房,“雍王殿下可在?”
门房同样客气,但表现得有些惊异,“二位医正,竟未听闻雍王之事?想来也是,众人皆因太子之事挂心,彼时雍王亦异症突发,如今在王府内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