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离瞧着说明来意的鲁王,并未显露心中的怒意,面上带着浅笑,解释道,“如今南州爆发战事,丰州又隔着南州不算太远,父皇让我们就在此地扎营等待援军过来保护丰州一方子民,所以只能谢绝皇叔的好意了。”
“援军一时半刻也不能过来。”鲁王看着李洛离,目光又放在已经坐在椅子上的楚慕身上,“况且你这里还有伤患,在城中有大夫也要方便一些,你们可以随我一同京城,等援军到了,再出城也无不可。”
见李洛离并未被说动,鲁王眼里的笑意淡了两分,“还是说大皇子是看不起我这个皇叔所以过门而不入?”
“鲁王这是哪儿话。”楚慕坐在椅子上垂首朝着鲁王行了一礼,“抱歉如今小女行动不便只能这样给鲁王行礼。”
鲁王看着楚慕,楚慕接着道,“如今南蛮忽然发起对晋朝的战争,晋朝各地的子民人心惶惶,我们此时断不能为了片刻舒适而来回折腾,援军到来我们也好尽快排兵布阵,好安抚这一方子民的心啊。”
鲁王看着楚慕,眼睛微眯,“你是?”
“这位是父皇和母后的义女,昭宁郡主。”李洛离主动道。
鲁王深深地看着楚慕,忽然大笑出声,“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昭宁...郡主?”
楚慕面色微红,有些羞涩的摇头,“王爷谬赞了,我只是多受皇上和皇后娘娘偏爱而已。”
鲁王笑道,“既然是昭宁郡主也到了,那本王自然更不能怠慢了,不如你们留些人在这里等待援军,郡主和大皇子与本王一同入城,等待援军到了,本王再亲自送大皇子与郡主出城,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不大好。”楚慕坐在椅子上,笑看着鲁王,“说实话,小女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如果与自己熟悉的人分开到另外一个地方的话,那心中就会惴惴不安,到时候恐怕是吃不好也喝不好,这只怕是会耽误我养伤,所以还请王爷不要强人所难了。”
鲁王眼睛一眯,深沉的看着楚慕,他倒是小看这个丫头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敢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他如果在邀请的话,就是强迫了?
李洛离笑着上前一步站在楚慕面前挡住鲁王的目光,拱手道,“皇叔的好意我们收下了,只是皇叔也知道如今的情势,如果援军到了得不到安排,被父皇知道了,只怕会怪罪小侄办事不利了,还请皇叔见谅。”
鲁王见软硬不吃的两人,眉头微扬,“贤侄既然已经到了皇叔的地方,去不去皇叔家做客,可就由不得你了。”
说着面色一沉,冷声道,“请大皇子和郡主入城做客。”
说完转身离开,身后跟着的几百人立刻上前,站成两排,齐声喊道,“大皇子请!郡主请!”
楚慕看着这一幕面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她哈哈的笑出了声音,“王爷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已经走远的鲁王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楚慕,只见楚慕靠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鲁王,挑眉一笑,“你认为,薄以年不在这里了,我们就会任人摆布了吗?”
楚慕话音刚落,一直站在楚慕身边的流扬一把抓住薄蔚掐住了薄蔚的脖子,冷冷的看着鲁王,冷笑道,“鲁王,你们是把自己想的太聪明,还是把我们家主想的太笨了?”
薄蔚被流扬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急声道,“流扬你干什么?”谷
流扬轻轻一笑,“薄蔚亦或者说如今应该喊你李锦了?”流扬手上动作加重,沉声道,“二少爷从来不会喊主子兄长,他一直称呼主子为家主,他更不会在主子面前多言一句,主子说一他绝对不会说二,更不会擅自从训练营中出来。”
流扬说完伸手在他耳后轻轻一阵摸索,然后一把撕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他胎膜看着鲁王,冷笑道,“王爷你以为我昨夜为何会让他去抓药呢?”
李洛离有些惊讶的看着忽然被撕下人皮面具的人,又看了一眼气场沉着的流扬等人,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楚慕就笑了,她看着鲁王,轻声道,“王爷,您知道请君入瓮,我们自然也会。”
流扬有些惊讶的看着楚慕,她怎么知道?
楚慕没有理会流扬的惊讶,有些佩服的看鲁王,“只是没想到王爷居然会让自己的世子来做这个卧底。”
“你们这几十个人,能把我们怎么样?”鲁王笑看着自信满满的晚辈们,眉头扬了扬,“我的儿子,就算是为我死了,他也毫无怨言。”
李锦咬着牙齿,冷笑了一声,“你们早就看出来了,却一直假装没看出来,真是狡猾。”
他说完看了鲁王一眼,扬声喊道,“父王,杀了他们!”
鲁王抬手,他带来的两百护卫离开举起兵器。
楚慕慌张的想站起来把李洛离护在身后,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鲁王身后响起,“那你们试试。”
鲁王回头,薄以年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楚慕抬头望去,虽然刚刚流扬他们说那话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薄以年可能并没有走,他说要去南州可能只是假象,但是此时此刻看到薄以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他真的没走。
“你没走?”鲁王眯眼看着薄以年,双手逐渐握紧。
薄以年冷冷一笑,“你是聪明人,怎么会想不到我没走,你只不过是在赌一把罢了。”他说着上前一步,冷声道,“为了一己之私,害的这一方子民都被皇上厌弃,鲁王你这局棋走的真失败。”
“一己之私?”鲁王阴冷的看着他,“你们薄氏一族又好到哪儿去,为了自己的尊荣,从未把手中兵权让出。”
“南蛮挑起战争,接着是北跶,有了他们挑起战争,你的五万精兵最后可以坐收渔翁之利,那你可否想过,因为你这一个想法,有多少子民会命丧这场战事之中!”薄以年冷着脸看着鲁王,并未在意鲁王方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