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愚经过一晚的阅读,总算是了解很多过去的事,还有一些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找到了关于奴隶社会的描述。
不得不说,之前自己已经预料到了很多种可能,单单是针对芬德尼尔的情报就整理的非常详细了,还有对社会各个阶段的一些简单的解读,让他受益很多。
第二天天微明,伊蒙卡洛就敲响了道愚的房门:“道愚,你醒来了吗?”今日是觐见祭祀和公主的日子,一早他就让伊卡拉去打过招呼了,如今是时候前去拜见了。
道愚不会睡过头吧,那恐怕会被招到祭祀的厌恶,即使是对王国有帮助的人,也不能保证祭祀不会生气。
正在伊蒙卡洛准备第二次敲门的时候,格温打开了房门,依旧是昨日的装扮,只不过剪刀消失不见了。
伊蒙卡洛往房间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剪刀的存在,道愚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琪亚娜依旧冷漠着脸坐在凳子上,没有什么异常。
“劳烦大人亲自前来,真是不好意思。”道愚赔笑着,只不过其中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意,冷漠居多一些。
“是我冒昧叨扰才是,只是觐见祭祀的事情容不得耽搁,这才不得已打扰了你们的清梦。”伊蒙卡洛说道,对于道愚的“大人”称呼也很享用。
“一件花哨的衣服。”格温的声音只有伊蒙卡洛没有听到,琪亚娜飞到道愚怀中,道愚自然地抱着琪亚娜,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既然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一刻也不能耽搁。”伊蒙卡洛没有时间和道愚他们寒暄,催促着道愚他们。
“那就劳烦大人带路了。”道愚点了点头,伊蒙卡洛转头嘟囔了一句什么,就走在了他们三人面前。
道愚跟在伊蒙卡洛身后,刚刚那句话他听到了,“时间紧迫”,让人感到很奇怪。格温对于觐见一事非常认真,怕引人误会将大剪刀都收了起来,琪亚娜却只是日常的清洗。
随着太阳的升起,道愚可以看清楚芬德尼尔王都那精致的花纹,庞大的尖顶古堡看起来阴森又庄严,可是却并不得道愚的喜欢,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兴起的王朝,没有新生小树般的生机,反而有一种散发着枯朽气息的老树之感。道愚低头看去,琪亚娜的小脸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书中明明写到这个化身的情绪很丰富来着。
随着伊蒙卡洛不断向前行进,道愚可以看到银白古树的全貌。脚下的道路围绕着银白古树逐渐往上,道愚可以看到银白古树精细的纹理,来自地脉的枝芽似乎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然而他却在其中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厌恶,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远,这种感觉越发清晰,不过依旧占据着很小的一部分,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但是对这些人......
走到了路的尽头,是一个围绕着银白古树而建的祭台,法鲁希虔诚地跪在银白古树前祷告,一位头戴精致王冠的少女稍次一个身位,同样在向银白古树祈祷。
伊蒙卡洛面朝银白古树微微低头,献上自己的虔诚。道愚他们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不远处是一个朝向天空岛的祭坛,上面摆放着贡品,显然是用了心的。
山顶略微有些寒冷,除了神态轻松与这庄严的场合不符之外,其余人或虔诚,或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才是正常的表现。
祷告已经接近了尾声,一个身穿白袍的的侍从缓步走到朝向天空的祭坛,将一个承载着深蓝色宝石的盘子从祭坛上取下,而后又缓步走回银白古树前,双手递给了那位之前跪在最前方,如今起身的男子。
只见男子捧起这个深蓝色的宝石,将它缓缓戴在了少女雪白的脖颈上,深蓝色的宝石在她衣物前闪着美丽的蓝色光芒。
“来自天空和古树的祝福,庇佑你从此免受邪祟侵扰。”那个男人的声音在山顶响起,回荡着飘向了地底。
伊蒙卡洛抬起头,紧张地盯着那个头戴王冠的少女,一直到仪式结束,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少女。
道愚看着这一切,感觉十分新奇,那个男子应该就是祭司法鲁希了,他的服饰要比白袍侍从华丽许多,地位彰显着他的身份。
少女应当是芬德尼尔的公主,不知道这位公主叫什么名字,书中没有记录她的名字,而且比道愚预想中要小很多。
仪式结束之后,伊蒙卡洛站在原地等待着公主前来,他的神情有些激动和恍惚。然而率先到来的是祭祀法鲁希,“你好,外来的旅人,如你所见我们在进行祭祀,若有怠慢还请谅解。”
芬德尼尔的掌权者都是这幅姿态吗?高高在上地说着抱歉的话,之前伊蒙卡洛也是,现在的法鲁希也是这样,这两阶级明显的聊天让道愚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法鲁希也不在意道愚是否回应自己,他的目光更容易被伊蒙卡洛吸引,“你好,来自异乡勇士,感谢你为王国做出的贡献,在风雪中找到这枚风雪之心,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度过这次难关。”说完,他的眼中充满了宠溺之色,看向伊蒙卡洛的目光也变得温和。
这难道就是岳父看女婿的神色?格温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话本,怪不得哥哥说跟着他旅行就能体会到了,原来旅行真的能够学到很多。
“冒昧打扰还请不要介意。”伊蒙卡洛欠身行礼,给足了法鲁希面子,法鲁希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祭祀已经结束,之后我会安排仆从将银白古树之枝送到你的住处的。”
法鲁希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愚他们,即使是看到盛装出场的格温,眼中都是闪过了一抹淡淡的嘲讽和轻蔑,话也不是对道愚他们说的。
伊蒙卡洛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弯腰九十度:“恭送祭司大人。”道愚他们只是微微低头看脚,当然格温是看不见的,法鲁希见此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大抵是存着不和这些低贱的奴隶置气的心思离开的。
道愚是这么想的,不知道法鲁希到底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