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耳光声音在室内响起,只是却不是时母的巴掌落下。
时父收回自己的手。
时母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颊,看向了时父。
“你疯了!”时母看着时父,大声的开口。
“我是要被气疯了!”时父听着时母的话,冷哼一声,脸上是完全掩盖不住的怒意。
时父这个人有个特性,他是个完全的利益主义者,对于亲情这种东西也是,谁能给他创造价值,就对谁偏爱一点。
之前时絮一直都很听话,而且也给他在外面争面子,各种才艺都不错,在一众京城贵女中,算不得差,所以时父一直都对时絮很宽容,即便知道时絮在暗地里欺负时渺,在学校里坑害时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那都是建立在时絮没有损坏他利益的情况下的。
“时絮,你告诉我。”时父开口,声音冰冷,凝视着时絮,瞧着时絮毁容的脸,眼中不见半分心疼和怜悯。
“公司的钱,你挪去干什么了?还有……”时父皱起眉头看着时絮,语气极为严厉。
时母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脸疼,听着时父的话一怔,看向了自己身边的时絮。
“絮絮,你挪用了公司的钱?”
时絮听着时母和时父的话,没有坑声,只是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她咬着唇,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以为时渺是死定了,所以肆无忌惮的挪用了公司的钱,想要将罪责退给一个死人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事情。
但是……偏生生,时渺还活着,而且……她得罪不起。
尤其是想着时渺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现在就先收一些利息吧,姐姐,债要慢慢还,以后要乖一点啊,我才不会没有姐姐那么狠,会要姐姐的命”
“姐姐做了什么,我都知道哦。”
“时絮姐姐要好好活着。”
她简直就是魔鬼,不,比魔鬼还可怕。
时絮身子颤抖着,根本都不敢去看时渺。
“呵呵,还不是你这个妈,宠的好,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了。”时父冷哼一声,看向了时母。
“这也没什么,挪用了一点钱,大不了我给补上就行了,你看看絮絮的这张脸……”时母的声音虚了很多,看向时父,能够看得出来,时母的心是偏向于时絮的。
即便时渺是她亲生的,但是时絮是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
“钱?要真只是一点钱也就罢了,你刚刚没听见渺渺说吗?被人抓走了,抓走他们的人叫湮灭,有人花五百万买了渺渺的命,这公司里就刚刚好被挪走了五百万,这世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时父说着,看向时絮,眼中满是寒意。
他原本以为这时絮是个懂事的,没想到脑子这么蠢。
“那还在心疼她脸上的疤痕,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她,我们开罪了湮灭?”时父简直气的肝疼,以前怎么看时絮顺眼,现在就是怎么看时絮怎么觉得头疼。
“什么?”时母听着时父的话,脸色一白,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时筠凌则是连忙走到了时渺的身边,看看时渺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只能以钱消灾,给人赔礼道歉。”时父声音冰冷,想到自己让手底下的人打过去的钱就觉得肉疼。
“……”时渺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话,一直乖乖的看戏,瞧着时父跳脚,时母不可置信以及时絮的战栗还有……时筠凌的越发信任和心疼。
听着时父说以钱消灾的时候,拍了拍在口袋中的东西,一张银行卡。
墨团则趴在时渺的肩膀上,慵懒了扫了一眼时家的这三个人,啧,愚蠢,它家宿主大大不过在小说里学了几招,就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了。
正在时父和时母说话间,电话又响了,时父一看是个很陌生的座机来电,他皱眉,心中微微感觉不太妙。
他摁下了接听的按钮之后,脸色一点点的变得的更难看。
“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母看着时父这变换的表情,不由得开口询问,心中也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慕时翳来的电话,来问责的,慕尹被时絮牵扯着受了伤,现在人还在医院昏迷着,没有醒过来。”时父沉重的开口,如今是怎么看时絮怎么觉得头疼。
就这么一下子的功夫,得罪了湮灭,得罪了慕家?
时家本就算不得强盛,要是被这些人给刻意针对的话,那真是举步维艰。
墨团在一旁听着时父的话,它墨绿色的瞳孔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如果它记得不错的话,当是慕时翳完全不在意慕尹的死活吧,甚至说着让自己宿主自由处置。
这货真黑,现在来问责。
时絮听着时父和时母的问责,身子微颤,彻底的绷不住了,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声音中带着哭腔,看向时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时渺,湮灭是时渺的,是她把我脸弄成这个样子的,还有慕时翳……”时絮开口,强烈的希望眼前的几个人都能相信她,甚至是为了让他们相信,时絮直接冲上前,抓着时渺。
“我证明给你们看,她根本就是装出来的。”时絮抓着时渺的肩膀,将人朝着墙壁上撞。
“姐姐……”时渺眼中写着恐惧和无措,看着时絮的这个样子,一副拼命挣扎却没有办法摆脱的样子。
“够了。”时父和时母顿时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直接拦住了时絮。
时筠凌更是一把将时絮给推开,站在了时渺的身前。
“絮絮,爸爸对你很失望,你犯下的错误够多了,说这么多谎把脏水往渺渺身上泼。”时父开口,眼中带着失望。
时母这一次也没站在时絮的身边,她看了一眼时絮的这个样子,想到了刚刚时絮做的事情和说的话,眸色明明灭灭,眼中极为失望。
第一次,时母开始正眼的去瞧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看着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少女正无措的站在了时父和时筠凌的会面,大概是心中很没有安全感。
小心翼翼的拽着了时父和时筠凌的衣角,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皆是泪水,睫毛颤了颤,眼泪便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