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铁低头看着纸张,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自己就没有选择了吗。
臣服大胤与臣服渊国有什么区别呢。
不都是臣子吗。
可他想选大胤,大胤皇不是要娶自己的女儿吗。
“这个协议可有保证?”
“我就是保证,可汗要知道,西夏也快没了。”
细封离仇端来一杯温水递给殷令九,她接过,放在手心轻轻抿了口。
看着殷令九喝完,细封离仇接回杯子又去倒。
她似乎不舒服,怕是阴符在作怪,厚的衣物也不肯穿,就爱吹冷风。
她一旦喜冷,便是阴符发作。
细封离仇吹了吹气,满是埋怨,“真搞不懂,你撑什么。”
殷令九不接了,冷冷回道:“你好烦。”
赫连铁闻声看过去:西夏太子都跟殷家大小姐搞上了?
这时,赫连珊走进来,“父王,不要臣服于她,相信女儿,女儿有办法。”
赫连珊非常自信,笃定魔玉能救匈奴,这点细封离仇看在眼里,突然发现看不透晏祁歇了。
这些天,晏祁歇都跟着,却没有出现解释过,真的是他自己给了,没法面对殷令九?
还是在隐瞒什么。
可还能隐瞒什么?
赫连铁:“若我女儿求得大胤皇支援,我赫连铁宁愿臣服大胤。”
殷令九移步抽回纸张,撕得干干净净,“那就是不肯咯,行啊,大不了见血。”
机会,她只给一次。
永远不会有第二次。
殷令九将碎纸扬在身后,“来人,绑了。”
-
而这一边。
影二匆匆打探回报:“殿下放心吧,殷令九安然无恙。”
有黑甲军,有细封离仇能出什么事。
晏祁歇看着身旁吃草的马儿陷入沉思,许久,才回来神,沉声道,“潜进去,把那个假冒的人杀了。”
影二:“回殿下,那个假冒的她叫赫连珊。”
都说了几百遍,自家太子爷发了什么疯,一个名字都记不住,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影二正欲要走,却实在放心不下把失魂落魄的太子爷丢在这儿。
他妈的!
若有来生,他第一个把殷令九和细封离仇捆在一起,绝不能再来祸害太子爷。
影二又折回来,“魔玉,殿下真的是您送的吗…”
影二着实想不通,若不是自家殿下亲自给,魔玉谁都碰不到。
可……
晏祁歇沉声道,“孤给的是殷祭年。”
以至于落入别人手中,晏祁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殷家的事有神魇教在,真不是他想查就能查的。
这就说得通了,影二想了想,“那该不会是殷令九的父亲给赫连珊了,可赫连珊怎么会认识殷祭年?”
晏祁歇抬手揉了揉紧锁的眉宇,“魔玉给殷祭年的事,只有孤与殷祭年二人知道。”
你让自己如何跟殷令九解释?
可解释了接下来的事又该如何处理。
若被她发现,到头来也还是伤她的心。
这些事真的压得自己乱了心。
在事情没弄清楚先,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背地里跟着,保护着她。
“这个冤,殿下怕是得担着了…”自家太子爷头一次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挺意外也挺心酸的。
晏祁歇忽而回头,那一眼叫影二直打颤。
影二:“属下这就去杀了赫连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