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逼近,知晚下意识后退两步,摇摇欲坠,额上布满滚烫滚烫的汗珠,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灌上头。
“他们竟都对你死心塌地了…只服从你殷令九,密印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我们大士族费尽千辛万苦抢的密印,到头来在你眼里就是块破玉而已!”
殷令九抬手捏紧知晚的下颚,毫不留情地拉到自己身前,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小东西,跟我作对?”
三番五次派人刺杀她,把她当成什么。
知晚的下颚都被指甲划出血迹,一阵生疼。
“你不能杀我!”
“你不乖,但是我,不原谅你。”她顿了顿,扯着嘴角淡笑,“原谅你是阎王爷的事。”
“殷令九,我恨你!”
殷令九迅速抬手,‘砰’的一声巨响,弹起一层薄薄的灰,她单手把知晚按压在地板上。
恨?
恨她的人都还在地府排队过奈何桥呢。
只见那身黑袍的女子半跪在地,周身满是阴森可怖的杀气,白到无血的指甲缓缓加深力道,知晚躺在地上被掐得面目紫红,差一点就窒息过去。
“你更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他。”
知晚使劲全身力气挤出话来,“咳咳…你…你怕不是爱上他了,阴…阴符怎没要了你的命!”
殷令九收回手,无比反感将手上的血迹擦到知晚的衣裳上,一下,两下,又轻又狠。
“让你失望了。”
知晚恐惧得一踏糊涂,恨不得远离面前这个残忍的女子,“殷令九,当初我将机密给细封离仇,你都不杀了我,现在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给晏祁歇下了蛊情药吗!”
殷令九划唇一笑,极致到嚣张的慵懒,“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取你性命如同杀鸡,在我看来,你的命根本不配给戍边五万将士陪葬。”顿了顿,“懂吗~”
脏了五万将士的轮回路。
根本不配,她知晚的命还不配给五万将士陪葬。
永远都不配。
至于什么时候杀,全看自己心情。
知晚凄凉的笑笑,“哈哈哈,原来你都是这般看我,而我竟像一个小丑一样。”
殷令九背身站在馆内中央,慵懒地揉了揉手腕,“悦仙坊,一个不留。”
四大女魔头恭敬的拱礼抱拳,“遵命。”
知晚厌恶的摇着头,攀爬着身子缩到角落里,“你答应过吴姨会好好照顾我的,你答应过的!”
殷令九扑哧轻笑,冷冷回了两字,“忘了…”
与此同时。
城楼上,夜还是那么黑。
渊帝与风长终相视而笑。
“倒是我们想多了,谁能撼动殷大小姐的地位。”
饶是那枚能号令天下群雄的密印也不行。
谁敢来?
谁会来?
他们听的是殷令九的话,不是密印。
密印不过一个形式。
渊帝更是清楚到不能再清楚的知道殷令九在天下群雄中的威望。
两个字,别惹。
风长终打了个哈欠,“都没人来,收队。”
“不过,太子爷怎么办。”
渊帝轻哧一笑,“让他疯。”
渊帝又问,“你们就不打算告诉太子真相吗,皇城都被他搅翻了。”
风长终低头看着下方,“其实我们私下里更想知道太子对主子有几分真心,试探不够绝不说。”
现在,也都知道了。
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渊帝大步走下城墙楼梯,“色令智昏,哪有那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