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置在身后的手挥了一下,躲在暗处的三思默默收回剑,转头消失。
家丁们扬着木棍,长刀围上殷令九。
“拿下她关进大牢,没人保得了她的!”
殷令九双手环胸,轻轻拨着干净微粉的指甲,平静无比,“确定要打架吗。”
本想出手的家丁们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点头。
陆丞相都急了,“别跟她废话!”
殷令九极其叛逆,就爱废话上了,“你们怕疼吗,我打人很疼的,要么生死难料,要么吹唢呐送葬的那种哦。”
家丁们忽而又停住了,也不知她是在吹牛还是真的。
陆丞相踹着带头的家丁,“愣什么,上啊!”
殷令九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漂亮的指尖轻轻点了三下。
京机府一队人马整装严肃出现,风长终在前方带头。
风长终,天下谁人不知道。
那可是京机府的一把手。
陆丞相瞬间怂了,恭恭敬敬颔首,“见过风府长。”
在渊国,除了皇上,最有话语权的便是京机府背后那位。
皇上要是有什么重大抉择,只要京机府背后那位否决,皇上都得听命行事。
风长终目光凌厉的投向陆丞相,“劳烦陆丞相去一趟京机府。”
陆丞相惊讶又畏惧,“诺……”
风长终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陆丞相只好卑躬屈膝的跟在后面。
丞相府的家丁就这么被京都府一同赶回去。
殷令九冲陆丞相挥手再见,一下,两下。
她邪肆的勾唇,无声的溢出喉咙,“慢走…”
那是极致到嚣张的慵懒。
那是极致到诡异的病态漫笑。
陆丞相回头看她的那一眼,人都颤了去,头皮发麻。
总感觉,她下一秒会吃人般。
沈拓海听到没动静终是敢出来了,“你没跟丞相大人道歉吗!出了何事,我可不保你。”
殷令九耸耸肩,“好可惜,他走了。”
她还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沈拓海咬着牙,愣着看她肆意随性的姿态,结果他都说不出一句话。
她那态度哪里像是会给人道歉的模样。
嚣张到他沈拓海无言以对。
誉王给沈箐柔的聘礼就摆在院中,殷令九看都没看。
沈箐柔站在院内看着仆人清理聘礼,别提多高高在上了,“妹妹,我带你去丞相府道歉,你现如今已不是誉王妃,该放下身段了。”
殷令九扭头就走,连个表情都没有。
沈拓海看着她的背影,惊谔了好久,越看越不像他沈拓海的种,“沈令九!你去哪!”
殷令九头也不回,“去外头住,跟你们住一个地,我都吃不下东西。”
婚已退,吴姨也进沈家祠堂了,现在所有人也都以为她是沈二小姐,这个身份好办事。
沈家,她才不想呆,她以后都不会回来。
沈拓海突然急了,“你去何处,哪有地方给你住!你母亲的灵位你还管不管!”
“你给我回来亲自去丞相府登门道歉!我就不计较!”
回给沈拓海的只有消失不见的身影。
沈箐柔与梅氏相视笑笑,那敢情是好啊。
_
护城墙,高耸巍峨。
一身黑衣的女子墨发清扬,立于之颠,透着不可一世的衿绝。
面具人单膝颔首,呈上数份密函与一支琉璃孔雀羽毛笔,“参见主子。”
殷令九伸手接过,潦草书写盖章,“宅子置办好了吗。”
面具人沉声开口,“属下全按主子的要求置办,偏僻简洁,全都是新的。”
“主子,太子晏祁歇一直派人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
殷令九微微挑眉,“哪个太子。”
面具人又重复了一遍,“渊国太子晏祁歇。”
殷令九就没放在心上,“不认识。”
面具人忽而笑了一下,“你与誉王的婚事就是他撺掇百官弹劾退婚的。”
面具人调查过晏祁歇,他头一次一点都查不出任何消息。
这位太子爷的背后简直深不可测,绝对不能为敌。
与这位太子爷为敌的人,早已被挫骨扬灰。
殷令九微微讽笑,“天底下的人都觉得我配不上誉王,有何好稀奇的。”
“不是稀奇,是他…他…”面具人也不知作何回答。
殷令九没再说甚么,使用轻功跃下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