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珐琅的镯子。
她向来不爱首饰,平日里就连女子最爱装饰的一头乌发,她也只是用一根楠木簪子盘起来,不做繁饰。
后来有孕,苏许意更是不再佩戴其他耳饰项链,本就不喜欢胭脂水粉涂涂抹抹的面上,更加清水芙蓉,不做修饰。
这个月,南梁和南疆的进贡都是首饰,她为表两国交好,也不忍辜负邦交心意,她才戴着南梁进贡的镯子,金丝珐琅的料子也不太繁累,夜里也就不用摘下。
南梁的贡品,她权当是他的念想。
南疆和南梁,是她自己选了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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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
苏许意从手上褪下镯子,递给赫连容,沉声问她:“赫连姐姐,你查看一下,这镯子,是不是有问题。”
赫连容双手接过,还没有打开,只是凑近一闻,眸色就变了。
“是……有问题?”
苏许意心中凉了一半,面上镇定的问着:“这里面,如何存有麝香?”
赫连容敛眸,仔细查看着手中的南梁贡品,她不敢妄断,更不能欺瞒。
一边是两国邦交,一边是龙胎,都要仔细再仔细了去,不能有半分差池。
金丝珐琅彩,细细密密的纹路和金丝用料都是顶级的工艺。
一分一毫之处,都彰显着南梁的雄厚财力和工匠超前不凡的手工。
金丝在靛蓝色的珐琅彩上,纹刻着一龙一凤,栩栩如生,凤眸微睁,龙眼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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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容轻轻的在龙眼的材料上按了按,又凑到鼻尖去闻,丝丝缕缕的气味,不明显,但是也逃不脱她的鼻子。
“陛下……”
赫连容顿了顿,说道:“这龙眼中,藏有麝香。”
她缓了缓心神,才笃定的说:“镶嵌龙眼的人,心思细腻,用压实的麝香混合金粉,一起纹刻着,很难看出来。”
苏许意听的蹙眉。
看着赫连容手上捧着的手镯,问她:“这龙眼,不到半个指甲大小……这么点剂量,就可以毒害孤?”
赫连容沉了沉心,用尽量轻缓的语气答道:
“回禀陛下,这不是普通的麝香,是经过提纯的麝香香粉。药量不大,这药效却是加倍的……而且,送来手镯之人,心思缜密,自然知道陛下每日都会佩戴这只手镯……
如此,只这一点龙眼中的药量,也足以害人……毒害龙胎。”
哐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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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碎落的声音在后殿里回荡着。
金盏丫头面色惊诧,手中托盘里的药碗碎了一地,黑褐色的药渍溅在她青黄色的裙摆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主…主子……”
金盏连忙低头去捡,嘴里不停的告罪。
“奴婢不小心,惊着主子了……”
苏许意抬手扶起赫连容,让她坐在软榻边的椅子上,看着金盏的面色,缓缓开口,问她:
“你之前在南梁时,也见过这种玩意儿?”
金盏收拾碎落药碗的手上一滞,抬眸看着苏许意时眼里的惊恐呼之欲出。
扑通一声,她也不顾及满地碎片,双膝跪在地上,抬头对苏许意急急忙忙的道:
“陛下,南梁是出现过这种提纯过的麝香……可是……这些腌臜玩意儿,一定跟凌王殿下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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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柏元有一美人受孕,为了让苏许意开心,萧柏元下令那位美人引产,不得生子。
美人引产时,怀胎已有五月,引产那日大出血,随孩子一同去了。
那时的苏许意并不觉得残忍,彼时的她眼中,大成皇宫都是魑魅魍魉,是生是死,并无区别。
如今,却轮到她了……
怕死吗?
是人都想活,即使生活不易,即使人间失格,但是比起死亡的恐惧,活着,总有希望……
“如果不引产……”苏许意尝试着问:“孩子,会如何?”
“有可能,会是个死胎。”赫连容尽可能的放平声音,但是作为医者,她不能隐瞒。
“死胎……”
金盏闻言,跪坐在苏许意身前,恳求道:“陛下,龙子还会有的……您不能冒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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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许意看着金盏红肿的眼睛,愣了半晌,许久后,才抬手拍了拍金盏丫头冰凉的小手。
“金盏,等你当了母亲,你就会明白……孩子进入母亲那一刻起,母子的情分便开始了。”
她转头对赫连容道:“引产,孤的生存的几率,有多大?”
赫连容想了想,回道:“臣的医术,可保陛下性命无虞。只是引产对母体伤害极大,有一半的可能,日后再难以受孕……”
苏许意莞尔一笑,神色轻松的道:“能活着就好……只是日后怀孕的风险,孤又有何惧?”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着道:“为了他,冒一回风险,也值得……”
赫连容抿唇不语,神色笃定。
金盏跪在一旁,却是满眼热泪,她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一定要冒险,想开口再劝,却不知道该如何劝……
心里没由来的想起凌王……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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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她再说,苏许意接口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凌王知道,孤,不愿他担心。”
“可……”金盏还要反驳。
“这是圣旨。”
苏许意看向金盏的方向,语气平静的说着:“他护了我那么久,我们的孩子,就交由我来守护,别再让他徒增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