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好好！”
接着，刘启明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发现金店失窃的是哪位？”
陆生皱起眉头，刘启明毕竟不是现场的第一发现人，转述难免会带上主观看法，他还是想听听第一手消息。
“是...我！”
两名女店员中，一个齐耳短发的小姑娘怯生生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几个警员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似乎有些害羞，小姑娘脸色一红，磕磕巴巴地讲道：“我叫陈文静...”
刘启明和其他店员奇怪地看了一眼陈文静，心想‘陈文静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往不是挺热情大胆的吗？’
金店内的店员职工，是需要承担一部分销售任务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害羞内向的人就干不了这一行。
陈文静虽然入职没多久，但是业绩在店内员工当中数一数二...
“好的，了解了...”
听完陈文静的讲述，陆生仔细打量了一下现场，按照报案人的说法，他们已经有意识地将现场保护起来了。
郑乾和另外的两个警员也开始正式的勘查，拍照记录档案...
保险柜的锁不是密码锁，而是那种铁锁，已经被人给锯断了。
“刘店长，你们店里边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看着曹齐他们忙碌的身影，陆生突然看向刘启明，问道。
“额...”
刘启明看了一圈，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李小青没来！”
刚刚大家处于慌乱之中，倒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店里边还少了一个人。
“李小青是谁？”
“是我们店的副店长，昨晚...嗯...应该是他值班吧？”
刘启明看向其他店员，似乎在求证。
“是的，昨晚是李店长值班！”
陈文静连忙抢答。
虽然有卷帘门和保险柜双重保障，但是金店每天歇业之后都会安排一名人员值班。
店里边加上一正一副两名店长，正好是七个人，每人轮流一天。
两名店长都带头，其他的店员自然也没有怨言。
“会不会是他监守自盗，把东西卷走跑了啊？”
一名店员低声喃喃。
“不会吧？”
陈文静和另外一名女店员有些迟疑，“李店长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啊！”
平常，她们颇受李小青的照料，有些不太相信李小青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的脑门上会明明白白地刻着‘坏人’这两个字...”
那名男店员再次嘟囔道。
“吴志华！”
刘启明回过头来，对着那名男店员低声喝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讲，办案的事情你有警察专业？”
陆生没有理会这几人的争端，心下沉吟一番。
这名男店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身为值班人员的李小青在这种时候反而消失不见了，任谁都会认为这是监守自盗，或者联合外人将金店内的财物洗劫一空，然后逃之夭夭...
“你们说的那位李小青值班的地方在哪里，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金店旁边的二楼，还有一个小阁楼，那里准备好了基础的生活设施，像我们每次值班的时候都是在那里歇息的。”
刘启明解释道。
陆生带着一名警员，跟在刘启明身后，绕到金店后边，从露天楼梯上去，穿过一个狭小的过道，最终来到了值班人员所在的小阁楼。
他看了眼身后，那个叫陈文静的女店员居然也跟了上来...
小阁楼很小，仅摆得下一张床来，几人都快没有落脚的地方。
床上的被褥凌乱，陆生摸了摸，一片冰凉。
突然，陆生的正义之眼一阵跳动，而产生反应的对象，赫然是刚刚扫过的床板。
挤上前去，将床掀开，一把被报纸包裹的锯弓和五根锯条出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
旁边的几个人凑了上去。
“应该是用来锯开铁锁的作案工具吧？”
陆生目光闪烁。
嫌疑人为什么会将作案工具如此堂而皇之地扔在离现场不远处的这里？
那名警员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拿上来，然后装入物证袋，如果能够在上边提取出指纹，或许就能够直接锁定犯罪嫌疑人。
“那这么说来...这起案件确实是李小青犯下的了？！”
刘启明看着警员手上的锯弓和锯条，眼光闪烁不定，有些痛心疾首：“我没想到，小青他居然是这种人，明明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店长...”
陈文静小声地安慰道。
陆生奇怪地看了一眼刘启明，淡淡道：
“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没必要这么着急下定论...”
“是是是！”
刘启明连连点头：“不过我还是希望警方能够尽快给出结果，我这边还要给总店那边一个交代。”
陆生表示理解，然后将床上的深红色床单撕开一角，交给了那名警员，“把这个一块带上，交给技术科那边看看。”
几人错愕地看着陆生不着边际的行为。
这床单有什么问题吗？
而陈文静想的是‘力气好大啊...这么结实的床单轻易就撕下来了，那种事应该也会很猛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想着，脸上突然涌上一抹潮红。
陆生没有解释，他一进房间，就开启了超级嗅觉，已经出入过很多次命案现场，对于血腥味的敏锐性已经超乎寻常。
片刻他就察觉到了，床单上的血迹。
因为颜色两者重合了，所以肉眼一下子还真不好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