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双宝石般的蓝眸紧锁着她,偏执、暗沉,又透着某种狂热。
“宁宁,你很清楚,我没有放手的打算,也不会放手,只要你留在帝都,就无法摆脱我。”
“既然无论如何你都只能留在我身边,那么,你不妨最大限度的利用我,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提得出,我就一定办得到。”
盯着上方那双幽蓝的瞳眸,殷宁失语了很久,黑暗中才响起她轻若羽毛般的玩笑叹息:
“是吗,那……死而复生呢?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冰冷刺骨的指腹寸寸抚上男人的下颚,玩味地笑:
“你既然有办法让我‘死而复生’,那我哥呢?”
她的眸光清明而锐利,唇畔噙着的笑容渐渐冷却。
“昨晚,我在我哥的墓前坐了一整晚,你说……为什么……一次次活下来的人是我?”
为什么她总是能“大难不死”,而盛浮却仅有一条命。
这到底是上天太过怜惜她了,给予了她无数次死而复生、重新来过的机会。
还是说,这是一种恶毒的诅咒?
还未等到司衍有所回应,殷宁又兀自轻笑出声,眸底是凉薄寥落的自嘲:
“我知道,我不该拿这种事情为难你。可是,除了这一件事以外,我别无所求……”
她只想让盛浮复生,可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此话一出,殷宁能清晰的感受到头顶上方那尊利落流畅的轮廓线条僵硬了一下。
果然,下一秒,她的耳畔就响起了一道极哑的试探。
“你既然如此记挂盛家,却把盛家、盛少留下的大半产业交给了齐骋打理,然后只身离开帝国,前往了北境,就单单只是为了躲避我……?”
几个月前,他万万没有料到,她毫无征兆的离开帝都前往北境之前,会把盛浮留下的盛家产业大半都交给了城北齐家的家主-齐骋代为打。
那可是盛浮的心血,盛家最后的遗留,她竟然交付给了一个陌生人,毫无保留,就单单只是为了……躲避他?
“齐先生是哥哥的至交好友,也是哥哥留给我的最后联系人,我相信他,正如哥哥相信他那样。至于躲避你……”
对此,殷宁淡声解释,视线再度与那双晦暗如渊的蓝眸交汇,唇畔掀起单薄的弧度。
“你不是有千万种方式逼我现身吗?哪怕死亡,不是也没能让你我彻底分离吗?”
她是笑着说出这段话的,纤细莹白的双臂环住了男人的脖颈,言笑晏晏,是极少出现在她脸上的情绪。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决定留在帝都,就已经想到了会发生什么,又要面临什么。更何况,经过你的提醒,我接下来的确有情要拜托你……”
她的声音渐弱,冰凉的指腹压着男人的后颈,将他扣按向自己。
再然后,除去衣饰滑落的窸窣声,室内就只剩下带着热度的吐息。
……
这一夜实在是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才重归宁静。
……
小剧场/彩蛋:
事后。
在那盏橘黄色的小夜灯的映照下,盯着空空的墙壁,殷宁可以说是毫无困意,心情似有些沉郁。
是因为“沉睡”了太久、疏于锻炼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的身体没有完全康复?
总感觉这次好像格外漫长,有那么几次差点快要经受不住。
殷宁内心os:
看来从明天开始就得恢复正常的体能训练了,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有一天会下不了床……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殷宁,司衍内心os:
……难道……她今晚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