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就是用这种办法，除掉/毁掉了殷远川、薛红莲、殷时轩，当然，还有殷雪颜。
“凌家大少爷乘坐的是凌家的私人飞机，飞机在升到三千英尺的高空时遭遇不可维修的故障，在十余秒内直接……坠毁。”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为了参加凌三小姐的订婚宴，才会在今晚返回帝国。”
在这样幽寂的黑夜中，这悦耳动听的嗓音潺潺响起，殷宁原本还觉得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巧合。
但是，在听到凌家大少爷是为了参加凌槿夕的订婚宴才会归国时，一缕幽澜在殷宁那绯红的瞳眸中蜿蜒流淌而过。
不会吧……
殷宁有些难以置信地呆滞了半秒。
一个细思极恐，但好像又很合理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
言褚墨曾多次对她说过，他不会和凌槿夕在一起，更不会娶凌槿夕。
后天，不，明天就是他和凌槿夕的订婚宴了。
凌家和言家宴请了几乎整个帝都上流社交界的宾客，是断然不可能推迟或者取消的。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凌家的长子出了事……那可就不一样了。
殷宁不想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言褚墨，但这件事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
凌家早就把言褚墨当成了半个女婿，这么多年来一直费尽心力地扶持言褚墨。
但毕竟凌家还有个真正的继承人，也就是凌家的大少爷。
因此，纵然整个凌家对言褚墨这个姑爷百般扶持，可最终，凌家的归属权还是只属于凌大少爷。
现在不一样了。
除掉了凌家大少爷，凌家二少爷只是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凌三小姐就更不懂如何经营管理企业了。
所以……
凌家大少爷意外身故，获利最大的人，无疑是言褚墨。
殷宁不知道言褚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但无论他是打算趁着凌氏大乱，暗中收购搅局。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在凌家长辈面前表现一番，站稳脚跟。
对他来说，无论做出哪种选择，都能达到他的目的。
不过，有一点，想必言褚墨自己也很清楚。
推迟订婚宴并没有什么用。
就算凌家大少爷真的遇害了，凌家家主也不可能将凌氏完全放心地交给一个外人。
所以，想要完全取得凌氏。
言褚墨接下来必须要和凌槿夕领证。
这不是办一场订婚宴，甚至办一场婚礼就可以解决的，只有和凌槿夕领证，和凌家真正成为了‘一家人’，他才能有机会夺取凌氏。
除非……言褚墨接下来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这其中变数太多，殷宁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是一条极其艰辛复杂的路。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忽地从身后揽住了殷宁的腰，将她带入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在想什么？”
“这个消息……有点突然。”
殷宁将脑袋枕在了司衍的肩上，淡薄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深长。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
言褚墨真的变了。
又或许，他早就不是她记忆里的模样了，只是她现在才发现而已。
司衍温柔地抚摸着殷宁的发顶，他将殷宁脸上的神情收入眸底，幽蓝的瞳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
凌晨三点。
z国，中心医院。
重症监护病房。
整洁宁静的病房里，宽敞的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娇小少女忽地发出了微不可察的颤动。
她那浓密纤长的眼睫颤了两下，随后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冰凉的天花板，耳畔传来了电子仪器感应的声音。
东漓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病房的门很快被值班的护士打开，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如果不是知道地狱里没有医生，东漓还以为她已经彻底寄了。
不过，她现在好想摘了氧气罩，把身上接通的管子也拔了。
一位护士小姐姐察觉到了东漓的意图，吓得记录板都要拿不稳了，连忙微笑着将氧气罩扣紧，又顺便将金属管子扣牢。
就这样，一堆专家围着东漓检查了十几分钟。
确认没什么大问题以后，其中一名护士联系了君噬的心腹，在第一时间汇报了东漓已经脱离危险期，并且苏醒了的消息。
*
第二天，早上。
九点的航班，八点半的时候，殷宁和司衍就已经进入机场的vip候机室了。
由于凌家突然出了事，商场上瞬息万变，风炎的任务量一下子增多。
往日里叽叽喳喳的他，现如今忙的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抱着平板埋头处理工作。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踏入了vip候机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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