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司少应该很清楚,保密委托者的身份,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明月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咧嘴一笑。
她这血淋淋的脸配上如此诡异的笑容,就像惊悚片里的杀人魔一样。
“而且,我发现了你的两个秘密,估计不可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所以,我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了。”
话落,明月极其释然地阖上了眼,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从头顶不断流淌而下。
她的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闪回了无数画面。
在这些画面中,她本有一个和谐温馨的家庭,恩爱的父母、沉默寡言却细心体贴的哥哥、还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弟妹……
可一夜之间,家族破产,一贫如洗,欠下几十亿巨款,弟妹又同时发病。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一家来到了往生岛,企图在绝望中找到一线生机。
第一次杀人时的紧张、恐惧、反胃,到最后的麻木……
这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播放。
这时,那些丧命于她手下的、沾满了鲜血的亡魂们,仿佛开始从地心深处不断涌出,张牙舞爪地朝她伸出了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拖进无间地狱。
“好吧。”
即便明月如此不配合,司衍也没有丝毫的恼怒,他只是淡淡一笑,直起了身。
“本来还想问你,你的哥哥去哪了,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冒险?不过,就算我真的问了,估计你也不会回答吧。”
少年垂下了被银白霜雪沾湿了的眼睫,淡淡地扫下一圈阴影,将他那幽蓝瞳眸中的阴霾遮盖住。
“别难过,你不会孤单的。”
他的嗓音温透清雅,如春风般吹入心扉,带着最完美无瑕的微笑,说着最残忍的话。
“因为,我很快就会送你的哥哥下去陪你。”
闻言,明月忽地掀开了眼皮,满眼怒火快要喷涌而出,不甘地瞪向了司衍。
“你做梦!我哥才不会这么容易……”
可惜的是,她并没能完整地说出这句话,一根银针忽地穿透了她的心脏,就这样悄然失去了最后一丝生命气息。
司衍无波无澜地睨着脚下的尸体,吩咐:
“处理得干净点。”
“遵命。”四名黑衣人齐齐应声。
*
殷宁是真的发愁,她本身就腰酸腿痛,困得要死。
结果大半夜的,非但没能入睡,还得收拾这一室的残局。
当室内的摆设基本上都复归了原位、地上的茶水和血渍被清理了以后,殷宁双手叉腰站在了沙发前。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墙壁上的血迹,要不然……
打碎个花瓶?
然后装作不小心割破了手?
可是,就算打碎了花瓶,割破了手,血渍也不可能飞溅到墙壁上啊!
就算飞溅到了墙壁上,也不可能染上这么一大片吧?
要不然她就这样溜走算了,不解释了,爱谁谁吧。
当然,这只是口嗨,殷宁不可能就这样离开。
她感觉自己大脑的cpu都快烧焦了,也没想出个合理可信的理由解释。
绞尽脑汁的后果就是眼皮越来越沉,困得快要睁不开眼,殷宁干脆沉沉地朝着松软的大床一倒,仰躺着阖上了眼。
遇到问题不要慌,先睡一觉再说吧。
说不定明天一早,她就突然灵光一现,找到了一个合理又可信的借口。
就这样,殷宁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她已经两天没有休息好了,真的是又累又乏。
朦胧之中,殷宁好像听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开门声。
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实在是太沉了,而且她并未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逼近,所以并没有强行睁开眼。
接着,殷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身上的衣物也跟着变轻,就像没-穿一样。
温暖柔软的被子随后被盖在了她的身上,这让殷宁觉得自己仿佛躺进云层中,埋在云朵里。
又是一阵阵极轻极细微的声响传入耳畔,殷宁感觉自己从云层中掉进了火炉中。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她的后背贴着一个炙-热的胸膛,这温度快要将她灼-穿。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殷宁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比羽毛还要轻柔的吻逐渐落在了她的耳根。
并且在逐渐加重。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想要躲开,可是那只搭在她腰际的手却倏然收紧,将她牢牢箍住。
……
*
第二天,中午。
殷宁揉着沉沉的脑袋,缓缓地睁开了眼。
深色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隔绝在外,导致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
这让殷宁第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疲惫地伸出了手臂,费力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刹,她的瞳光跟着一颤。
十一点半了?!
她原本打算一大早就离开的。
竟然一下子睡到了现在?!
接着,殷宁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翻过了身,映入眼帘的是少年那温润如玉、静好如初的恬淡睡颜。
殷宁感觉自己的大脑再度过载了,她才刚醒,意识还不清醒,脑海中的信息量就哗哗涌来。
司衍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昨晚……
殷宁的身体顿时一僵,她颤颤地偏过了头,朝着那沾染了血渍的白色墙壁望去。
只是……
那斑驳狰狞的血迹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殷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以后,眸光倏然一沉。
到底是她的记忆错乱了,还是墙上的血迹被司衍给清理了?
这时,一只手臂从身后环住了殷宁,慵懒低哑的磁性嗓音跟着响起:“醒了很久了吗?现在几点了……”
殷宁的身体再度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穿了睡衣。
为什么现在……
她身上的睡衣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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