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川在大运会比赛的照片火了,照片是他在大运会上的抓拍,他站在跳高垫上,五官和身材都尤为出众。奔跑时的腿部线条流畅又好看。
于是乎,不少人在搜他的微博。
“求小哥哥的微博啊啊啊”
“谁能告诉我他微博是啥,想看他更多生活的照片……”
然而,第二天他被采访时,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没微博。但在教练等人的要求下“提高跳高运动的国民影响力,方便和品牌代言合作”,陈叙川建了微博。
很快便涌入了一大波关注的人。八壹中文網
“大家好,我是陈叙川。”
这是他第一条微博,内容毫无新意,连个照片都没有,底下却一大堆的评论,夸奖表白都有,当然也有吐槽。
“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哥哥这是你本人注册的微博吗,怎么这么没有心呢。”
“长这么帅不发点照片,是不是有点浪费资源???!!!”
陈叙川倒是没怎么看评论,他发现有好多私信跑过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还有问要不要处对象的?约不约?
这些人吃饱了撑?
他统统没回复,关闭了微博私信。
很快,大家便看到了他的第二条微博,并且这回还是!有照片的!微博。
图片中,陈叙川短发扎了个小辫子,发绳还是戴了朵小花的,是他还没剪头发前,傅嘉柔给他头发扎了小辫子的照片。
“家里宝贝给扎的,真好看@傅嘉柔。”
这边,傅嘉柔也发了条微博,她头上扎了个略显潦草的丸子头,唇色不点而红——“川哥,你的手艺还有待提高@陈叙川。”
“直男扎头。”
“放开我嘉柔,让我来!”
“我扎头发手艺好,嘉柔不要陈叙川跟了我吧哈哈哈”
陈叙川看着这些评论,感觉有受到冒犯:)
他把她人给搂了过来,认真地“质问”,“我给你扎的丸子头,你不喜欢?”
事实上,陈叙川生平一大爱好,就是玩她的头发。这还得追溯到之前的那一次,她手上不方便,陈叙川帮她扎了头发,并得到了她的夸奖。
所以他对此越来越有兴趣。
“喜欢呀。”她笑意渐浓。
“那你写的什么?手艺有待提高?”他语气带了点威胁的意味,“这什么意思,嗯?”
“喜欢是主观,不太好看是客观评价,”她勾住他脖颈,哄小孩似的,“虽然扎得不是特别好看,但是不影响我喜欢啊。”
陈叙川脸色有所缓和。
紧接着,他让她在椅子上坐好,“坐着,给你重新扎一个。”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陈叙川还真折腾了挺久,一开始傅嘉柔还看着镜子指导他,后来也就任由他自由发挥了。
最后终于,终于扎了个还算像模像样的丸子。
“现在是不是好很多?”陈叙川问。
“很好,很不错。”傅嘉柔说着。
“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么敷衍。”陈叙川厉眸微眯起,把她的脸掰正,“好不好看?”
“比之前要好很多,进步速度很快呀,好看。”傅嘉柔说完,面前的人总算是勾唇笑了。
陈叙川:“以后,咱们生个女孩,我天天给她扎辫子,练好了再给你扎。”
静默片刻,傅嘉柔抬眸道:“女儿就是生来给你练手的吗?这样的话……”
“……这倒不是。”陈叙川赶紧补救,“老婆给我生的,也是我的宝贝,但老子更疼你。”
“嗯。”她应声,脸上有点烧,她之前都没有怎么想过这个话题,“到时候再说。”
这天晚上,她微博更新了一条,还是那个造型,但是比上一条照片里的好看很多,“练了大半天的成果,辛苦了@陈叙川。”
陈叙川火速在下面评论:“不辛苦。”
不过,谁也不知道,他编辑完这条回复之后,就把俩人手机双双甩到了一边,把她人抱到床上,跌进柔软的棉被。
傅嘉柔神情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脱了上衣,露出结实好看的胸腹,欺身而来,“我不辛苦。现在,可能得辛苦辛苦你了。”
说完,他一手捧着她脸颊,亲吻她的唇,一手慢慢地流连着。
“你扎了一晚上头发,不累吗?”傅嘉柔手抵在他胸膛处,“今晚不早点睡吗?”
“累什么,才什么年纪。”他动作没停,听到她渐渐急促的呼吸,兴致来得愈发浓烈。
“可我有点儿累。”傅嘉柔捉住他的手,虽然……但她很清楚他这个人,在这方面总是得折腾很久,她是别想睡了。
而且,因为她是练艺术体操的,身体柔韧性比平常人好太多,他喜欢乱弄各种花样。
“信我,我不让你累,我会让你爽。”陈叙川难耐道。
她挣扎道:“那,可以,不要那么……快吗?”
陈叙川:“我跟你保证,不快。”
傅嘉柔安心不少,也主动地配合他,双腿勾在他腰间的位置。
但她没想到,他所谓不快并非她以为的那种,而是,把整个过程时间拉得特别漫长……的这种不快。
话说回微博。
从那以后,尽管陈叙川不怎么发微博,但发的微博基本上都是@傅嘉柔的,当然,某些品牌代言宣传例外。
这样一来,不少关注陈叙川的人,顺藤摸瓜摸到了傅嘉柔微博,本来想看看什么女生何德何能…
但当他们点开傅嘉柔的认证资料,是国家队艺术体操运动员,并且看到她偶尔会发的一些日常照片时,那双原本是来挑刺的手,顿时噼里啪啦写下了一堆彩虹屁。
于是乎,陈叙川微博的画风,从单方面夸奖他,慢慢变成了“请你们自觉点多秀恩爱,反正我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来吧狗粮全部砸我脸上吧!”“你俩什么时候结婚?!!”
偶尔有在他评论下激情表白,也会有人善意提醒——“小哥哥名花有主了喔”“这是他女朋友的微博@傅嘉柔,也是很优秀的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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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比赛而多了许多关注,俩人并未将重心转移,有时候可能分享下日常,但大部分还是回归到这个运动项目本身,低调行事。
但是,常言道树大招风。
陈叙川长得太抢眼,一不小心因为某些照片获得了关注。某些人,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左手上,还在某问答网站,提了很无聊的问题,“怎样评价运动员陈叙川?”“陈叙川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事实上,这么久以来,陈叙川在跳高项目上的努力,已经弱化了很多人对左手奇怪伤疤的关注。
——“伤疤而已,人家自己都没遮掩着,我瞎提个什么劲。”大概是这样一种态度。
然而,随着人们对他的关注变多,还真有更无聊的人,在那个问题下面回答。
【不请自来。本人和陈叙川是高中同学,他没有你们吹得那么牛逼,在学校里经常就同着他那帮兄弟为非作歹。左手的话,不用想,就是你们心里想的那样,自然也是以前他和人打架搞出来的伤疤。也不知道这个跳高跳个两米多有什么可炫的,随便来个人都能跳个冠军吗,那我看估计我上也行。】
【打架打的,别以为运动员看着是个正面形象,不是照样打架斗殴抽烟酗酒,要是这样的人都能改邪归正,那那些长得牛高马大的坏人干脆改行去学体育得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他在前面冠上了诸如“我是他高中同学”“我认识他”“我见过他”,就仿佛变得很有说服力似的。
反正,人只会偏向于相信那些自己认为的,经过层层加工后的所谓的真相。总觉得那些越是猎奇的,越离奇的就是真的。
以前,他还没有太多曝光,没有遭到键盘侠的口诛笔伐,现在有了点曝光,意味着能被逮着割韭菜,能被利用来吸引点阅读量。
作为当事人,陈叙川没刻意去关注,但身边有队友把这些负'面新闻给他看了,他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嗯”。
但他只是,变得有些沉默。
尽管如此,他没有和傅嘉柔说,没必要因为网上那些人的戾气而影响到他身边的人。
傅嘉柔看出他状态有些不对。
这天傍晚,训练完后,陈叙川看起来似乎特别累,眼尾都有点儿耷拉着,他过来牵住她的手,“走,回宿舍了。”
体育馆是有更衣室的,他换了干爽的短袖,只是头发还是湿的。
她问:“今天训练是不是特别累?”
陈叙川愣了两秒,随即点头笑道:“是啊,强度比昨天大很多,不过也还好。”
他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片刻后,傅嘉柔抱了抱他,柔声道:“我知道你有点累,没关系,今晚你早点睡,睡一觉醒来明天就好了。”
陈叙川下巴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闻到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气,感觉疲惫减少不少。“能不能听到你的安眠曲?”
“可以呀,我最近学了首eason的新歌,今晚唱给你。”傅嘉柔说。
到了晚上。
她同他说了“晚安”后,并没有真正去睡觉。她看到了网上有关他的一些充满恶意的,负'面新闻。
她一个一个地,点了举报。
这些都已经算是“侮辱诽谤”了,凭什么,他要被莫名其妙地攻击,凭什么这些人一张嘴就可以诋毁,否定他的努力。
平时她十一点半前会上床睡觉。
但这一天,她熬到了凌晨。习惯了熬夜的舍友宋佳丽都惊呆了,“嘉柔,你怎么这么晚都还不睡?”
“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忙完,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没有看你这么晚睡过。”
第二天,下午训练完,陈叙川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时,沈希南把手机递给他,“师兄,有人帮你剪了个很燃的视频,你看看?”
陈叙川一开始疑惑,接过来看后,皱紧的眉头逐渐舒展。
这个视频主要是把他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串连起来,这几年他参加的大大小小的跳高cut,穿插他田径队训练时的片段,最后,以他在大运会上身披五星红旗的片段作结,这比他自己记得的还要清楚。
——“也曾跌落低谷,但他从未停下脚步。”
视频还没结束。
最后,有一段致键盘侠们的话——
“你有没有经历过训练到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刻?你有没有在没有得到名次时深夜焦灼痛苦的时刻,你有没有在为国争光时激动到想流泪的时刻?你有没有在被人质疑怀疑自己曾想放弃的时刻?”
“这些你都没有,你有的——只是一双敲打键盘的手,缩在电脑屏幕后丑陋不堪的嘴脸,网络中你重拳出击,现实中呢?呵。”
很快,主流媒体转发了这个视频,并配文,“运动员为国争光,造谣诽谤适可而止。”
不久,那些无聊的问答被处理掉了。
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很理智的,经过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了,网络世界上多的是不为自己言论负责的人,“乱花渐欲迷人眼”,绝不可轻信。
“是啊,专注人家的比赛就好了,干嘛关注人家运动员那么多私生活,受个伤留个疤难不成还要和你报备,你谁啊?”
“怎么没见你用键盘给我们国家争几个奖牌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些人一张嘴是真能吹,照你这样我是不是也能说我是你高中同学亲眼看到你发过疯呢?”
这会,陈叙川看完视频。
尽管最后那段话,是有经过变声处理的,但陈叙川听出来了,语调和语气,这是傅嘉柔说的。
他给她打电话时,她还在宿舍睡觉。
她昨晚熬得太晚了,上午上课,中午吃完饭,下午没课,便一觉睡到了五六点。
她给陈叙川打了个电话,“我刚醒,你吃晚饭了吗?”
“我在你宿舍楼下,你是刚起床?”
“啊,我今天下午特别困,就睡了挺久的,你什么时候过来了?”
“来不久,过来陪你吃晚饭。”
傅嘉柔素颜下了宿舍,眉毛淡淡的,唯独眼睛清澈明亮,显然精力已从恢复了,也没提昨晚,“我们走吧。”
他却拉住她手腕,把人摁在自己怀里,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陈叙川:“老婆真好,熬夜给我剪视频,我何德何能。”
“不客气,”傅嘉柔顿了顿,片刻后,轻声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