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冷汗顿时滴了下来。这是什么奖项?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有往纸箱里扔过这个。
叶晚一脸好奇地把头伸过来,问:“是什么啊?”
“没什么!”主持人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叶晚更好奇了,伸出手把纸条拿了过来,说:“让我看看嘛,难不成奖品太贵了,你想反悔啦?”叶晚一边说一边低下头,一看到是“给沈渡老师洗一个月的衣服”,顿时哭笑不得。她抬起头,隔着人群,和沈渡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她早就看见沈渡坐在那里了。她对舞台太熟悉了,所以一上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沈渡在哪里。他本来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后来抬起头看她,听她唱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心里颇为得意,她希望他的目光能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如果她给他洗一个月的衣服,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去他家?
这个一等奖真的很不错了。叶晚窃喜,清了清嗓子,说:“给沈渡老师洗一个月的衣服,哪个是沈渡老师呀?”
所有人的目光“唰唰唰”集中到沈渡的身上,沈渡坐得笔直,就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叶晚的身上,主持人认命地望过去,她顺着主持人的目光望过去,对他粲然一笑。
沈渡眼睛一眯,非常怀疑那张纸条是她自己放进去的。
叶晚看懂了他的眼神,忙用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回望过去。这事儿真的不怪她,她连抽奖环节都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做手脚。再说,如果是她做手脚,纸条上肯定写着“做沈渡一个月的女朋友”。
洗衣服?她看起来很贤惠吗?
叶晚笑了笑,露出了小虎牙,说:“这是沈渡老师吗?麻烦你一会儿告诉我,你家怎么走。”
我走一下就认识了。
喜气洋洋的年会以每个人拿到一份礼物和叶晚的签名结束了。叶晚换好衣服,把写着她的礼物的纸条小心地折好,然后放在口袋里,便坐在化妆台前发呆。
她在赌,赌沈渡会来找她。
她的耳朵很灵敏,听着外面的动静。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化妆室门前。她的心跳得飞快,听到有人把手放在门把上,转动,打开门,然后那人和她出现在同一面镜子中。
叶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沈医生。”
沈渡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看了她一眼。她换了平常穿的衣服,高领毛衣的领口上有一朵淡粉色的花,衬得整张脸娇俏动人。只一眼,他就转移了目光,说:“我来找你,是拿我的饭卡。”
他的这句话瞬间把叶晚从幻想拉回了现实,她差点吐血,说:“比起你的饭卡,我更关心你的衣服。”
沈渡冷漠地说:“不用,我有洗衣机。”
叶晚站起来,拿起包,说:“洗衣机哪有手洗洗得干净?走走走,这是我的奖品呀,你难道想赖账?”
叶晚在沈渡反悔之前坐上了他的车,催促他回家,并威胁他,如果他不带她去,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的饭卡。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是耀武扬威的小饭团。他忍住了把她扔下车的冲动,开动车子,车子驶向马路,她打了个哈欠。
她靠在车窗上,嘀咕道:“沈渡,你的衣服多不多啊,我还没有洗过衣服,如果多的话,我可不可以扔到洗衣机里?我跟你说,我可能还没有洗衣机洗得干净,不过我会学的。”
“困了就睡。”沈渡忽然开口打断她。她侧过脸看他,他目视着前方,一点眼神也没有留给她。她是真的困了,上下眼皮打架,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渡开车开得很稳,已经很晚了,霓虹灯逐渐亮起,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线内。
他稍稍侧脸,看到女孩美好的睡颜。
他忽然小声说:“你会洗衣服才怪。”
沈渡把车子停好后,就把叶晚叫醒了。叶晚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还有点儿倦怠,小声说:“到家了吗?”
沈渡说:“到我家了。”
叶晚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是在干吗。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说:“那还不赶紧下车。”
沈渡:“……”
他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她,面无表情地在前面带路。她心里喜滋滋的,还不忘戴上口罩和帽子。他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沈渡的家在十五楼,不大不小,三室一厅,色调极其冷淡,非黑即白。让叶晚眼前一亮的是阳台,阳台罕见地用了暖色调,挂着一个秋千,圆木桌上摆着几本书,与整个屋子格格不入,却令人舒服。
叶晚很懂分寸,知道到沈渡家里了,看完阳台后,眼珠子就不敢瞎转,乖乖地站在沈渡的旁边。沈渡见她的小眼神无处安放,忍不住在心里发笑。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把衣服全拿了出来,她不由得咋舌:“你的衣服……都长一个样子?”
沈渡不理她,按外套、衬衫、裤子分类放好,说:“走吧。”
“这就完了?”叶晚惊讶道,“这么多,你不会让我带回家洗吧?就在你家洗呗,洗完就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