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血色教院地下深处,沉沉的密室中弥漫着一股阴冷和死亡的血色气息。
犹如墓室一般的大厅内布满石制的怪异雕像,压抑深沉的黑暗中,只有雕像上镶嵌的红宝石折射出微弱的光。
即便是同样喜欢黑色,但乐芙兰喜欢那种冷淡神秘且优雅的感觉,却也同样爱玫瑰精致和富丽堂皇的味道。
相比之下,弗拉基米尔藏身的地室显得血腥幽暗且孤僻,这让她对这位吸血鬼伯爵的怪异爱好感到些许不适。
没来由的,乐芙兰想到了瑟希尔,脑海中浮现出他的样子,同时下意识的将弗拉基米尔和他对比起来。
作为一位太阳后裔,同时又拥有着皎月的祝福,同时还有着可以扭曲她人精神的符文,瑟希尔显然看起来比弗拉基米尔更是理想更有有修养……
所以,不管是从感官上开来讲,还是说真正隐藏的资本,乐芙兰都觉得瑟希尔看上去更好。
瑟希尔的存在就像是太阳,时刻都在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令人心情舒畅,而弗拉基米尔——他看起来差劲透了。
暗影制造的分身仅仅只在地下呆了还不到一刻钟,乐芙兰就感觉自己都快要变成一只暗影傀儡。
真是差劲透了!
她再次感叹!
弗拉基米尔袭击希维尔,可以说是尝试成功了,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失败了。
他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现在希维尔已经醒了,而星灵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来的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而且,以一位孤傲的皇者来说,他的威严不容亵渎。
乐芙兰现在甚至都觉得,恕瑞玛传说中的那位复生的皇帝,都有可能派遣他的禁军或者某些使者已经在路上了。
换言之,弗拉基米尔捅了大篓子,
而她这一次来,一来是要来给瑟希尔搜集有价值的情报,平息他的怒气,二来顺便帮弗拉基米尔这个办砸了事情的倒霉家伙擦屁股,同时将自己摘出去。
弗拉基米尔活了很久,至少曾经是远古恕瑞玛存留至今的存在之一,或许拥有一部分飞升者的力量,但现在他要面临的对手是真身降临的星灵,有可能还不止一个。
而且那位恕瑞玛皇帝如果也派遣他的祭司或者禁军过来,说不定和弗拉基米尔也有可能处于同一個水准,就算略有不足,但也可以因为数量来补足实力,也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不知道他的血魔法,可以让他在太阳熔炉的火焰炙烤下坚持几天!”
乐芙兰心里下意识的想,同时已经给弗拉基米尔判决并下了死刑,
话说回来,她在那个叫卡莎的那个女孩身上,还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虚空的力量。
如果资料没有错误,那个叫缂丝的,身上的狂野魔法让她也感受到了压力。
以她长久在阴谋场酝酿出的来的直觉……只是怎么总觉得那个缂丝不太对劲,似乎感觉她才有可能是真正的大boss。
再度总结,弗拉基米尔完了!
他成功的将自己作死!
现在,乐芙兰准备将这个过程再度加剧一下。
通过瑟希尔的态度,她在对比之下,已经做出了最符合黑玫瑰利益的选择。
“伯爵阁下。”
借用化身,乐芙兰使用熟练的古瑟娜拉语,向闭着眼睛端坐在血池中的弗拉基米尔躬身问候,“我此来,向您致以最深切的问候。”
闭着眼睛的弗拉基米尔缓缓的睁开眼睛抬头。
“问候?!”
弗拉基米尔反问,声音阴沉、冰冷,仿佛带着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同时还有血腥和阴冷地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被带作用于灵魂的月刃斩断了一只胳膊,虽然依靠血池的能力再度长了出来,可是作用于灵魂的月能还是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话语摩擦,地下空间愈发阴冷起来。
察觉到弗拉基米尔的敌意,乐芙兰依旧不动声色,态度依旧淡然,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急用暗影构筑一具身体。
“根据黑玫瑰的消息,我的人看见有星辰落入了诺克萨斯,而且,恕瑞玛那边…”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如果所料不错,也有人向诺克萨斯赶来。”
以弗拉基米尔苟命的决意,乐芙兰心里有些好奇他的选择起来。
弗拉基米尔盯着乐芙兰,一时间身上的气息翻涌,作为在某种程度上的合作伙伴,他清楚地知道乐眼前的乐芙兰不是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法术投影,而非本体。
“那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没有控制住希维尔,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对他来说也并非没有办法摆脱当前的状况。
只要还有一丝原血在,他都可以急用某些手段占据一具新的身体复生。
他有些奇怪乐芙兰的来意了。
虽然他也想到了恕瑞玛会派人来,但他没有料到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因为那个祭司,居然真的会有星灵降下来。
不是说巨神限制星灵直接干系和插手凡俗的事物么?
而且,星灵这种强力的存在,居然真的会召之即来?
绕是这么多年都古井无波的情绪,弗拉基米尔也难得的悸动了那么一下。
毕竟他刚在精神领域直面了一次被砍的感觉。
“那位;派你来的?”
他想了想;问。
“是,黑玫瑰最擅长的就是因势导利嘛。”
乐芙兰简捷地回答,没有转移话题,直接了当的告诉了弗拉基米尔。
不需要多说些什么,甚至都不用表露的太明白,两边都知道话语的潜意思。
地室内安静下来,弗拉基米尔默不作声,他没想象到乐芙兰竟然伪装也不做了。
这就说明,在她的眼底,他弗拉基米尔已经算是结局注定了,无法在更改产生变数。
甚至有可能,她乐芙兰会扯断他最后一根保命的稻草,没来由的,他想起了斯维因,想到了他说的话。
“那么斯维因呢?!”
他问。
“我们的乌鸦先生,看起来比你聪明那么一些。”乐芙兰抬手做了个手势,“但诺克萨斯这盘棋,显然他还没有能力左右棋盘。”
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像是什么都说明了。
“我不觉得,那位祭司会如你所愿!”弗拉基米尔已经想明白了某些关节,“你也左右不了!”
“或许吧!”
声音邈邈如烟,乐芙兰的身影在话语中缓缓消散。
对于这瑟希尔一无所知,他正看着黛安娜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