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索莱安娜的表情,还有说话的语气,显然她对于卡特琳娜的行为也感觉有些惊讶。
瑟希尔心里大概明白了,卡特琳娜给他的战书,或许只是她个人的行为。
或许…
而且,以卡特琳娜的脾气,她肯定是想做一些什么的,但就是不知道,杜•克卡奥会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毕竟,如果是诺克萨斯的传统荣耀决斗的话,那么性质就变了,但如果只是卡特琳娜个人的行为,似乎输赢都不那么重要?
不过,一想到卡特琳娜,瑟希尔脑海中已经有了她拿着匕首跳舞的画面了,当初她在乌泽里斯拿着匕首转瞬间干掉宴会上那些客人的场面,现在想起来都格外清晰。
露着肚脐的舞娘一样的妖娆身姿,旋转间扭动玉润腰肢,再搭配她当时带着面纱以及目光……某些画面现在在脑子里想起来就令人难忘。
她这朵花儿虽美,但是身上的刺似乎太多了。
“看来,卡特琳娜小姐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嘴里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句,瑟希尔看向索莱安娜。
优雅的贵妇人正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自己的裙装,脸上的红晕褪去,再次恢复了那种冷清的神色,只是走动间动作有些不太自然。
“女孩子对于第一印象可是很看重的。”索莱安娜笑了着看向瑟希尔,“毕竟你没有给她留下好印象,再加上我的关系,所以她讨厌你也很正常嘛!”
“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瑟希尔走到索莱安娜身后,伸手环着她的腰肢,同样也看向镜子。
“担心什么?”索莱安娜偏头,“还是说你真的忍心下手?”
“那这就要看卡特琳娜小姐怎么做了。”瑟希尔对着镜子帮助索莱安娜整理着头发,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和夫人想的一样,我自然是不希望和她之间发生冲突,可我担心,有些人不一定会这么想。”
“卡特琳娜的性格直率这是一件好事,可是我担心这样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我会尽量避免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恶化下去,毕竟,以后也会是一家人嘛。”
“如此这样便好!”
索莱安娜靠在他怀中,瑟希尔的暗示和潜意思,她自然是懂了。
“我先走了,接下来的时间让卡西奥佩娅陪你,让她带你四处转一转吧。”
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收敛了脸上因为瑟希尔而产生的风情,索莱安娜再度变成了那种高雅冷清的状态,“毕竟还有事情要和姐妹们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索莱安娜亲了瑟希尔后快步离开房间,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铺路了,斩断一切不利于她和瑟希尔在一起的外部环境,同时借用这個机会,在黑玫瑰更进一层。
伊人远去,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瑟希尔坐在那里,手中端着酒杯,迟迟没有放下。
房间内还有馨香,床上的毯子温暖柔软,瑟希尔感觉自己怎么坐都不太自在,总觉得哪地方不太对劲似的。
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突然感觉他是被白嫖的那一个,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寂寥的感觉。
当初在巨神峰有蕾欧娜和黛安娜陪着,在恕瑞玛有缂丝和艾瑞莉娅,在乌泽里斯有希维尔和卡莎塔莉娅,甚至还艳遇了一次法娜麦和卑尔维斯。
现在想来,似乎和她们相处的这些时间,虽然感觉不错,但是他总是被压榨的那个,虽然瑟希尔本身也体验不错,但总感觉怪怪的。
我明明也可以靠实力说话,为什么你们都只在乎我的颜值?
不过;瑟希尔认真一想。
他觉得自己在实力方面,目前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这倒不是他自己菲薄,而是不管遇到的卑尔维斯还是法娜麦,亦或者缂丝艾瑞莉娅,又或者黛安娜和蕾欧娜,目前所遇到的女性实力高于他的占了总人数的八成以上。
而且大部分都还是成熟的大姐姐,不是星灵就是瓦斯塔亚,要不就是特殊的种族,要不就身份神秘有大背景而且都看起来秀丽美貌,每一个都不好惹。
从战果来讲瑟希尔觉得自己不亏,但从结果上他的肾却亏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打了冷噤,想要师以长技,未来的路道阻且长。
突然之间,瑟希尔感觉一切又都索然无味了,一想到这么多人到时候如果聚在了一起。
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正摇头将脑海中不可直视的未来甩出脑海,瑟希尔刚下意识的灌下一口酒,便听见了卡西奥佩娅敲门的声音。
“请进。”瑟希尔放下酒杯,坐着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襟。
“祭祀阁下…”卡西奥佩娅推门进入,对瑟希尔正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脸上颇有些生无可恋一副非常疲倦的模样掩嘴偷笑,随后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
“一直喝酒对身体不好,还是要适当的吃一点食物才行。”
似乎对房间中凌乱的床榻见怪不怪,或者说房间内的情形在卡西奥佩娅的预料之中,她优雅的抓起有些湿濡的毯子,眉眼眯了起来,手上有苍白的灵魂火焰升腾起来,瞬间将毯子烧成了飞灰。
瑟希尔挑了挑眉,安心品尝着托盘中的食物起来,同时将指了指桌上的帖子,“你姐走了?”
“是的呢。”卡西奥佩娅捻起桌上的帖子,上面狗刨一样的字体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她并不惊讶,只是静静看了一会儿,随后放回原处
“你怎么想的?”瑟希尔嚼了块大麦面包,“夫人的意思,希望我们之间不要过于…”他又想了想,“恶化!”
优雅的坐在了瑟希尔的对面,卡西奥佩娅眯着眼睛,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怎么了?”瑟希尔问。
“很意外…”卡西奥佩娅说,“很难想象祭司大人竟然会和我讨论这么重要的问题,这像是您的作风,但与您的身份和地位不太符合。”
“嗯,为什么要这么说?”
瑟希尔也有些意外,对于卡西奥佩娅,他的心里是一直抱有一定的戒备的,但也不得不承认,索莱安娜对她的教育很好,而且很多事情似乎可以和她商量。
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因为自己的关系,她没有变成那种半人半蛇的模样,身上原来背景重的残忍和算计似乎也少了许多。
同时因为索莱安娜的关系,或者是法娜麦,现在瑟希尔和卡西奥佩娅关系也亲呢了一些。
“虽然在我面前自然一点这是好事,但我希望祭祀大人还是操持优雅更好。”
看着瑟希尔,卡西奥佩娅拿出手巾,替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
“呃…”瑟希尔没想到卡西奥佩娅会这样做,恍惚了一下,“谢谢!”
“我也很享受照顾您的过程嘛。”卡西奥佩娅收回手巾,然后看着瑟希尔,“刚刚祭司大人似乎在疑惑什么问题?”
“你姐遣人给我送来了这个。”瑟希尔点了点帖子,“她既然送来了,不管是否是她个人的行为,我都应该有所表示不是么?”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而且,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即便是现在拒绝了,但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是的呢…”卡西奥佩娅掩嘴偷笑,“姐姐是有点认死理,但这样的性格也很可爱不是么?”
“可爱?”瑟希尔睁大了眼睛,“你从哪看出来她可爱了,用刀砍人的时候么?”
“她是我姐姐,我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都可爱了,你又不了解她,所以自然看法上会有所偏颇嘛。”
“合着是我错了?”
“祭司大人也没有错。”见瑟希尔用餐完毕,卡西奥佩娅收好托盘,侧脸朝他看了看,“你只是没有和她接触过罢了,所以不太了解。”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她多接触?”
“呃,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算是吧,这一次她向你提出的决斗就是一个好机会。”
“我还以为是你在她身边旁敲侧击帮她出了主意呢。”
“我也有这样想过。”卡西奥佩娅大方的承认,“但现在看起来这是姐姐的个人意思。”
“也就是说…”
“这个问题……莪也正在思考。”卡西奥佩娅轻轻笑了起来,“她或许也想要验证一些什么。”
“当然,祭司大人也可以拒绝的,这就可以避免和姐姐对上的局面,当然这样可能会让她更缠着你,不过总得来说,或许会是件好事。
“好事?”瑟希尔有些疑惑。
“这个么,怎么说呢,既然姐姐提出来了,祭司大人应付就是了,如果可以借这个机会将她争取过来,这样弄得大家都很愉快不是么。”
卡西奥佩娅轻声低笑,“——我想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
瑟希尔对于所谓的诺克萨斯式风格有了一种更直观的认识,以至于一时间他想不出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以为?”他反问,“我以为你和夫人会对此持反对态度。”
“为什么要反对?”卡西奥佩娅看着瑟希尔,“我只是想说,在诺克萨斯,一切以实力为尊,如果你做任何一件事都顾及他人,太过在意他人的目光,在意别人的感受,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没有足够的心态匹配所拥有的力量,您永远只能仰望其她人。”
卡西奥佩娅说的话异常的直接,“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会让你的心情变得极度敏感,会让你失去很多正确的判断,而且,祭司大人做好自己就够了。”
瑟希尔在思考卡西奥佩娅所说的话,同时对她口中的这种诺克萨斯式处理事情的方式再一次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虽然卡西奥佩娅性格多变,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有时候看问题很透彻,而且,塞这是发现,她说话的方式还有那种味道,的确很深入人心。
这样的感觉,他在另一个人身上有过这种感觉。
当然,抛开卡西奥佩娅性格上的特点,以及她藏的很深的心思,单从样貌和身材来说,她也算得上是完美。
相比于卡特琳娜,她的身材前凸后翘要更丰腴肉感一些,看起来就像一团丰润的温香软玉,保养的也很好,和索莱安娜一样,抚弄起来处处腻软合手,半点舍不得放开。
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瑟希尔心中有了想法。
“替我给卡特琳娜回一个消息吧,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说不定也会参与进来,还不如顺其自然。”
“您说…”卡西奥佩娅顺势依偎在了瑟希尔身旁,蛇一样缠着抱住了他的胳膊。
…
又是一日。
当瑟希尔再次睁开眼睛,感觉一晚上的疲劳恢复,卡西奥佩娅的食物很有作用,他站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出房间。
昨夜的喧闹沉寂,偌大的庭院寂寥无人,顺着廊道走下楼梯,瑟希尔看见了系着围裙正在忙碌的卡西奥佩娅。
在她身前的桌上,换了一身装扮的卡特琳娜翘着腿,随意的坐在那里,嘴里嚼着什么,眼神不断的漂移。
“卡西奥佩娅…”瑟希尔有些疑惑,同时看向卡特琳娜。
“哦,祭司大人醒了,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刚好姐姐也在。”
“刚好?”
“当然!”
瑟希尔没有再说什么,走到卡特琳娜身前坐下,开始对付属于自己的早餐,卡特琳娜的目光游移到他身上,微微皱眉。
“你就餐的样子一直都这么随便吗?”看着瑟希尔随意坐在那里,卡特琳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呛他一句,而且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不太顺眼。
她在想,这个人真的有卡西奥佩娅说的那么强,还是个用剑的高手?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停留在瑟希尔的手腕还有手掌,细细的观察起来。
瑟希尔被卡特琳娜赤裸且直接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太自然,他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将手里的食物递了过去,“来点?”
“我吃饱了!”卡特琳娜狠狠的将匕首往桌上一插,直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