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曜握着她的手指将价格发出去，嗓音里含着明显的笑意。
“小小说错了。”
“嗯？”
顾小满回眸，疑惑看她。
傅文曜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红嫩的唇瓣上，俯身凑近她的脸，声音低沉暗哑，“这叫心有灵犀。”
“唔……”
唇瓣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顾小满本能地揪住傅文曜的衣服，缓缓闭上眼睛。
在主持人激动到发颤的声音里，她被傅文曜扣住后脑勺，温柔又缱绻地吻住。
大厅内，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圈套的顾纪渊，脸上是和主持人同款的激动，手颤的都快握不住拍卖牌。
成了！
公司的窟窿可以补上了，不仅如此，还白得几千万！
莫婉清这个女人真不错，死了都还能帮到他，只可惜，太较真，不然，他哪里舍得亲手拔了这颗摇钱树。
目的已经达到，顾纪渊松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又拿捏起从前风光时的姿态。
“31号客人要继续出价吗？”
主持人微微躬身看向顾纪渊，双眼发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多亏了这位先生，不仅解决了流拍的危机，还为他又创造了一个价格高峰，简直是他的恩人！
自从公司出问题后，顾纪渊为了公司，起早贪黑地应酬，甚至放下尊严，舔着脸求人，已经许久没看到这样期待崇拜的眼神了。
他顿时有些飘飘然，在主持人期待的目光里，志得意满地举起拍卖牌。
看到价格，主持人震惊地僵了两秒，不可置信地又来回确认几遍，兴奋的话筒都快拿不住了。
他站直身子，仰头看向9号包厢，朗声道：“31号客人出价一亿九千万！”
声音落下，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全都错愕地看向顾纪渊，眼里震惊、疑惑、探究、恭敬几种情绪轮番转圜。
是这人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难道，这人真的没接到通知？而且还是个隐形大佬？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顾纪渊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仿佛回到了公司顶峰的那段日子。
那段时间真是他这么多年最风光的时候，无论哪个饭局，上位永远都是他的，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讨好和恭敬。
就连顾家别墅，也是来往络绎不绝，有时候深夜还有人带着礼物前来，只为和他说上那么几句话。
那段时间，他刚和楚梅重逢，莫婉清还在公司里帮他。
可惜，随着他和楚梅联系的次数频繁起来，莫婉清察觉到之后，便直接辞了公司的事务，成天在家种种花，画画画。
就连和富太太名媛的交际，也全都拒绝，从不露面。
那之后，公司渐渐也可以走下坡路，他再没感受过那种风光。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是在一场拍卖会上，又让他有了当初众星捧月的感觉。
透过望远镜看到顾纪渊放松的姿态以及嘴角地笑意，顾小满眸光森寒，漫不经心地在顾纪渊的价格上加了五百万。
出完价格，她随手将ipad扔到桌上，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傅文曜。
“先生，之前忘了问，若是顾纪渊给不出钱，会怎么样？”
傅文曜将小娇妻拉进怀里，故意逗她，“万一，他不出价，你准备怎么办？”
顾小满摇头，嘴角噙着一抹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不可能会不出价。先生，你不了解顾纪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预估价格应该是两亿，在没达到这个价格之前，他是不会放弃的。”
“更何况，他那么享受被众人讨好，居高临下的感受，绝对会紧紧抓住这种感受，哪怕是能再多享受一秒也是好的。”
果然，她话音刚落下，大厅第一排坐着的顾纪渊缓缓举起拍卖牌，出价两亿。
傅文曜淡淡扫了眼，像是坐在王座上一般，一副胜券在握的顾纪渊，冷眸掠过一丝寒芒。
“蠢货。”
顾小满半靠在傅文曜身上，拿过旁边的小望远镜，一眨不眨地看向顾纪渊。
顾纪渊享受着身后众人投来的炙热目光，放下手里的拍卖牌，心情愉快地等待9号包厢那位再次出价。
那位多半还是加价五百万，不过，也不错了，比他预估的两亿还多五百万，虽然不多，但也能抵一部分手续费。
小牛皮鞋头微微晃了晃，昭示着主人欢快的心情。
顾纪渊闭上眼，手指闲适地在腿上轻轻叩击。
三分钟过去，没听到主持人报价，他疑惑地睁开眼。
又是一分钟过去，依旧没任何动静，顾纪渊坐直身，双手不自觉交握在一起，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之前签约的合同上，多久没人出价就算自动成交来着？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他放下腿，鞋子焦灼不安地在地上踩了踩，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又是两分钟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顾纪渊终于忍不住回头，直直看向9号包厢方向。
望远镜显露出顾纪渊惨白不安的脸，顾小满心里一阵畅快，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顾纪渊死死盯着9号包厢那块显示屏上定格的一亿九千五百万。
额头上的冷汗落进眼睛里，辣的他眼睛都红了，却死死忍着没有眨眼，期盼那个数字能变成两亿零五百万。
然而，那个数字却像是定格一般，一个字都没有变。
顾纪渊的情况有些不对，主持人看了眼时间，确认已经可以成交后，生怕再出什么变故，飞快道：“两亿一次，两亿两次，两亿三次，成交！”
小锤子“咚”地一声敲在桌面上，顾纪渊蓦地回神，双眼腥红地瞪向主持人。
他想说什么，喉头艰涩干哑，没等他开口，主持人笑眯眯看向他，“恭喜31号客人以两亿的价格拍下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品‘四季’，感谢客人捧场！”
大厅旁边适时走过来一个穿着西装套裙，头发盘起，涂着大红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