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禾关掉了电视机。
总裁办公室里宽阔敞亮。
不知道凌千禾按了什么键，落地窗的窗帘缓缓落下，光线被遮挡，整个办公室逐渐昏暗下去。
他低下头，一寸寸地凑近林慕辞。
而林慕辞抓着皮质沙发，抬头看着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眼神慌乱，刻意装傻。
“你——你想要干嘛？”
而她能够听得见凌千禾的轻笑声。他的轻笑声就响彻在她耳畔。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
“我的宝贝，你应该知道的吧？”
林慕辞摇头。
根本不去接他的话茬，反而是掷地有声地说。
“我不知道。”
她这句话说得笃定。
而凌千禾的指尖一寸寸地撩拨起她额头的碎发，他声音之中，似乎是夹杂了淡淡的笑声。
他凑近她，吻上她脸颊，然后辗转，落在她倔强的唇瓣上。
她蓦然瞪大眼睛。
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又再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香气弥漫四周。
她整个人却好像撞入无人野地。
他在她心上种下玫瑰宇宙——他捏紧她下巴，指尖灼热，带来的温度，仿佛能够让她整个人燃烧。
她听见他说。
“你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林慕辞。”
“是姐姐，是小辞。”
“是我爱的人。”
“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这么强势，但是他的眼底脉脉情绪爆发开来的刹那，又会让人觉得心疼。
他低下头，唇瓣再度凑上来，他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睛，他说。
“你也是这么觉得么？”
“如果让你永远不离开我，不能再去万千世界，你会觉得可惜么？”
林慕辞心头一颤。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心底刹那却迷茫起来，他的指尖一寸寸地掠过她发丝，他看着她绝美的脸庞，他抱紧她的身体。
“我曾经最害怕你消失。”
“就跟我妈妈一样，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如同她那样温柔的一双手。”
“不会有人爱我了。”
“没有谁会对我好。”
“大家喜欢我，是因为我好看，是因为我表现的符合他们的期待——可是如果大家知道，我只是一个偏执，疯狂，脑子里头充斥着各种血腥暴虐念头的坏蛋，那些人还会爱我么？”
“会有人一直爱我，永远不会放弃我么？”
林慕辞心头一颤，她正准备说话去安慰凌千禾。
而凌千禾的指尖继续一寸寸地缓缓地拂过她脸颊，他凑在林慕辞的耳畔。
“可是就算我是疯子，变态，病娇，暴虐的混蛋——可是，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愿意为了你，永永远远做个好人。”
林慕辞瞪大眼睛。
他看着她的神情。
一瞬间变得愉悦起来。
然后他跟她的距离逐渐缩短。
他的指尖好似真的有不可思议地魔力。
随意地在她身上点火，她呼吸都急促起来，声音微微颤动。
“你……你……你……”
他笑起来，声音更加愉快。
“我的暮辞姐姐变成小结巴了么。”
“还是太过激动？”
“我带给你的快乐，别的男人，也做得到么？”
“他们永远也做不到的。”
他倒是自豪得很！
林慕辞气得牙痒痒。
本来还想说几句话。
但是就连这几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就变成了一连串的呜咽声，她只能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凌千禾的眼睛，凌千禾缓缓地亲吻在她的睫羽上。
爱的人。
他生生世世都不放手。
……
林慕辞第二天简直是没脸看凌千禾。在家也就算了。
在他的总裁办公室，几个意思？
他却好像能够看透林慕辞的心思似的，笑眯眯地凑近她，然后在她耳畔说。
“放心，没监控。”
“也没有谁有那个胆子，去装监控。”
她担心是这个么！林慕辞瞪她，他则是抱着她，指尖似乎是随意地撩拨着她的发丝，片刻之后，凌千禾轻轻地笑起来。
“你的新电影怎么样？”
他倒是会转移话题！
不过林慕辞还是回答了他。
“还在筹备。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进组，不过得跑时代少女那边的行程——这张专辑肯定还要巡演一次的，要不然粉丝们也不会答应。”
“《天地一念》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我也希望能够让更多人来现场看我们表演这首歌……”
凌千禾嗯了一声。
“我问过你经纪人叶彤彤，她说其他三个人后面都有去处，杨未央现在已经坐稳了女主位，下一部又是一部古言小甜剧。她现在是这块的招牌，投资商跟平台都很认她，她不用担心没戏拍。”
“欧若拉似乎是要往职业歌手的路发展。”
“韩九贞去当爱豆，她在海外人气很高的，仅次于你。”
“你也算是把她们带出来了。”
从明日偶像开始，这几个女孩都成为了娱乐圈的中流砥柱。
而听闻凌千禾这么说，林慕辞则是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不，那是因为她们自己本身就很厉害，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功劳。”
不过大家前路坦荡，她也放心不少。
她现在唯独头疼自己的那部新电影。
接下的时候毫不犹豫，现在却觉得——着实难演。
她看了一眼凌千禾，然后问他。
“你说，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恶鬼么？”
凌千禾摇头。
“是人心。”
“这个世界上，表面的光鲜之下，隐藏着无数可怕黑暗的诡事，许多魑魅魍魉，隐匿在黑暗之中，妄图吞噬掉人心善良，让众人坠入地狱。”
“心之恶念，一旦生出，就会把人吞噬到体无完肤，尸骨无存。”
他自己最清楚这一点。
他看向林慕辞。
“怎么，你很想要探究我的心路历程？”
林慕辞不假思索地点头，甜甜笑起来。
“当然，揣摩大反派的心路历程，会对我演戏很有帮助的，我的演技会有更多的层次。”
她现在系统宕机。
很多功能不能用。
演技空间里头也不再更新。
所以她打算跟凌千禾探讨一下，下一部戏的表演方式。
凌千禾却想了想，问她。
“这部电影，很难表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