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音回到房间匆匆冲了个热水澡,裹上厚衣服从楼上下来,整个人都还没从寒凉的感觉从解脱出来。
那股冷劲好似渗进了骨头缝中,让她微微发抖。
不过,她刚刚下楼便看到了一前一后从外面跑进来的林潇月和柳笑笑。
“音音,你怎么样?靳西洲那个杀千刀的有没有为难你?”
林潇月跑的更快,过来便握住虞初音的双肩,飞快的打量着她全身。
见虞初音除了脸色苍白,看起来都还好,她才略松一口气,目光又落在虞初音穿着厚实羽绒服都难掩隆起的腹部,惊道。
“啊,宝宝们怎么突然就这么大了!”
虞初音勉强冲她笑了笑,“过了四个月好像肚子就是这样吹气球一样。”
“姐!呜呜,都怪我,我太迟钝太粗心大意了,竟然都没发现不对劲……”
柳笑笑眼睛不方便,才落后一步跑过来,抱住了虞初音就后怕的哭了起来。
虞初音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却有些惊喜。
她发现,刚刚柳笑笑跑进来都没有用盲杖,跑的挺快也挺顺畅的。
可这明明是陌生的坏境。
“笑笑,你眼睛是不是能看到了?”
见姐姐一见面,还先关心自己的眼睛,柳笑笑的眼泪就掉的更厉害了。
她心里愈发愧疚,只是却也不想姐姐过多担心自己,点着头道。
“眼睛好多了很多,模模糊糊的轮廓都能看清楚了。”
“真是太好了!”
虞初音只觉一块大石落了地,连被囚禁被靳闻深质疑的阴霾都消减了不少。
而柳笑笑和林潇月都是做为报案人,跟着警方一起过来的。
这会儿,办案的一个警察走了过来,请虞初音配合回去警局做问询。
林潇月和柳笑笑非要留下来陪着虞初音一起,警察看了看虞初音隆起的肚子,以及过分苍白的面容,迟疑了下倒是没为难,答应了。
到了警局,虞初音被带去了问询室。
虞初音很是配合,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可是,靳西洲和蔡美玲母子却坚称说,你是自愿跟他们走的,也是自愿和靳西洲重归于好,至于今晚别墅里的那些人,靳西洲母子说都是留在那边保护你安全的。
会和靳闻深动起手来,也是靳闻深带人私闯民宅,要带走你,他们都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
虞初音早知靳西洲母子奸诈阴险,对她没有半点羞愧心。
可也没想到,都到了警局,他们竟然还能这样诡辩,还将一切都往她的头上扣。
她气恨握拳,“我那晚晕倒被带走后,醒来就已经在那个别墅里了,一直只有张妈和王妈在看守我,那些打手是何时出现在别墅的我根本不知道,谈好都是保护我?
而且,若真是我自愿的,我也没必要瞒着家人,还找个替身到f国去代替我上课吧。”
警察们自然是不会靳西洲母子说什么便信什么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判断。
那个张妈和王妈也已经在连夜审问,听闻虞初音的话,负责审问她的女警点点头,又问道。
“虞小姐的孩子几个月了,是谁的?”
虞初音神情微窒,抬眸看着女警。
“孩子是我自己的。”
女警也看出虞初音不想谈这个问题,但是还是道。
“靳西洲说孩子是他的,虞小姐没什么想说的吗?”
靳闻深的冷漠绝情,全然不相信,已经让虞初音彻底寒心。
虞初音打心里就觉得这两个宝宝是她自己的,跟谁都没有关系。
她又沉声重复,“我说了,孩子是我自己的。”
女警叹了声,“虞小姐,孩子是谁的,这是关系到案件的,还请您配合如实回答。”
虞初音却微微红了眼眶。
她实在是料想不到,自己还会有一天,坐在警察的对面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让她感觉无比的屈辱。
她攥紧了双手,半响才哑声道。
“孩子是靳闻深的。”
尽管她已经不想承认这一点,可这确实事实。
警察如实记录,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出去了。
没过多久,便有警察过来告诉虞初音她可以离开了。
虞初音有些惊讶,她还以为靳西洲和蔡美玲死咬着她不放,警察会扣留她几日呢。
问了下才知道,是王妈没能抗住审问都交代清楚了。
再加上虞初音的手机也被找到,确定了这段时间使用手机的人确实都是靳西洲,虞初音便被释放了。
一番折腾,外面夜雨已停,天光大亮。
虞初音看到等待在外面的林潇月和柳笑笑,刚刚冲她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便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音音!”
林潇月脸色大变,幸好反应够快,上前接住了虞初音。
看着看在自己身上,双眼紧闭,脸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虞初音,林潇月抬手摸了摸虞初音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快,笑笑快叫车来,我们快送音音去医院。”
医院。
虞初音被送进急诊时,靳闻深也不过才从手术室出来。
他身上伤了两处,都是刀伤,只是幸而都没有伤及要害,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靳闻深年轻,恢复力也是惊人,十天半个月也就无常了。
转入病房,周野见靳闻深没事,神情放松下来,道。
“深哥放心,这回肯定叫靳西洲那对母子得到应有的报应,将牢底坐穿!”
迟时宴翘着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镜片后的狭长眼眸微眯,看着靳闻深疑惑道。
“靳西洲和蔡美玲这对母子,恶毒有余,魄力欠缺,这次倒是挺一反常态,让人刮目相看的……”
蔡美玲和靳西洲虽然恶毒阴狠,但是却欺软怕硬的很。
好久之前便被靳闻深收拾的缩着尾巴做人了,在靳闻深面前大气不敢喘的,这一次竟然搞个大的,还想伏击弄死靳闻深。
这不是疯了吗。
迟时宴觉得要是没什么刺激,这两人不大可能突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病床上,靳闻深掀眸扫了迟时宴一眼,薄唇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两个蠢货,太不经吓。”
周野在一旁听的惊愕不解,只是稍稍一思量,他便明白了这两人的对话。
怎么回事?
靳西洲母子搞出这么一出大戏,还是被他深哥吓的,靳闻深他早有预料?
甚至是推波助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