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闻深!你等等,我跟不上你啊!”
虞初音不满的呼喊着,果然她越叫,前头靳闻深便走的越快。
虞初音看着他赌气的背影,莫名就有些好笑,他们这时已经穿过了人群。
她扭头往已经远离开的比斗台看了一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从暗场离开,靳闻深直接上了停在外面的车。
他显然没有要等虞初音的意思,坐进车中便吩咐开车。
余沐阳落后了一步,忙点头应道。
“好的,总裁。”
只是他退后一步,要关上车门时却哎呦一声,似是被鞋带给绊了下。
“我……系个鞋带。”
他忙慌张的退后了一步,在门边旁蹲下去系鞋带。
感受到从车里射过来的冷厉目光,余沐阳缩了缩脖子,只求虞初音能动作快一点。
不怪他给虞初音走后门,谁叫总裁这样,没人敢招惹呢。
虞初音虽然有过错,但是她来了以后,是真将一副不要命架势的总裁给从暗场拉出来了啊。
要是之后总裁再发疯,有虞初音在前面顶着,余沐阳可就轻松了。
因此,顶着靳闻深幽沉警告的目光,余沐阳愣是蹲在那里将系鞋带系成了制造艺术品般的缓慢。
而虞初音落后了一段距离,是因为刚刚出来时穿过酒吧舞池,实在太拥挤了。
她顾及着肚子里的宝宝们,不敢乱钻乱挤,动作自然便慢了。
还以为自己跑出来,面临的肯定是汽车尾气,没想到竟然看到靳闻深坐在车里,就连后车门都没关上,为她畅开。
虞初音心头微喜,忙小跑过去,钻进了车厢。
她看着靳闻深笑道。
“靳闻深,你在等我吗?我先看看你的伤口……”
她说着倾身过去,想去掀男人身上的衬衣。
靳闻深侧身躲过,冷声道。
“你眼瞎了?等你的人可不是我。”
虞初音愣了下,往车窗外看了眼,才看到从旁边起身的余沐阳。
好吧,她刚刚从余沐阳的身边跑过,竟然都没看到戏足替她留住车的余助,满眼都是坐在那里的靳闻深。
余沐阳有些怨念的看了虞初音一眼,这才伸手替他们关上后车门,快步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似是担心靳闻深还要赶人下车,余沐阳一刻不停留的将车子疾驰而出,还迫不及待的将中间的挡板都升了起来。
绝对不给总裁算账的机会,就让总裁有什么怒火,都朝着虞初音发去吧。
反正本来就是虞初音惹出来的事儿。
挡板升起来,后车座格外的安静,偶有车外霓虹流泻,映照出男人还布满汗水的侧脸。
虞初音默默拿了车中湿纸巾,跪坐在座椅上,抽出湿纸巾帮靳闻深擦脸。
她才靠近手腕便被男人捏住,排斥的很明显。
这是还生气呢。
虞初音没办法,眨了眨眼。
“那个你脸上有血迹,可能是那个肯德尔的血……”
她顿了下,又补充道。
“我刚刚看见你打他脸上那一下,他鼻血喷溅出来,然后……”
靳闻深有洁癖,一听虞初音的话,一股恶心往上翻涌。
男人眼里都是警告,“虞初音!”
不过,他倒是松开了手。
虞初音忙道:“我马上给你擦干净,你仰下头,别乱动,不然我一个不小心,再擦的你满脸都是……岂不是恶心?”
靳闻深咬牙,眉心紧笼,但是却浑身僵硬的靠到了后车椅上,不动了。
见他老实了,虞初音眼底闪过些许狡黠,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拿着湿纸巾仔仔细细的给男人擦拭着脸庞。
他大概是不想看到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虞初音倒也不在意,只觉他这样更好,方便她检查他身上的伤,两人也能相处的更心平气和一点。
男人浑身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汗水和血腥味,俊颜上还在热烘烘的冒汗,额发已经被完全打湿。
显出和平日清贵模样完全不相符的野性来,也更加危险。
虞初音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用了半盒湿纸巾才将他的脸打理干爽。
他侧脸有一块淤青,嘴角也破了皮还有些渗血,虞初音禁不住拿手指按了按伤处。
骤然的疼痛感令靳闻深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漆黑。
“你还知道疼啊?下次心情不好,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
虞初音又抽了一张纸,准备去擦靳闻深的脖颈
靳闻深却抬手挡住了她的手,“我心情不好为什么?”
虞初音表情顿时讪讪起来,“我知道错了,我道歉,我赎罪,你说怎么才肯消气原谅我,我都去做,好不好?”
她是真的不知道靳闻深在背后做了那么多。
不光让余沐阳连夜去弄柳笑笑的详细病例,还费劲的找到了麦森太太,亲自下场作陪,以马术和麦森太太搭上交情。
这才将柳笑笑的病例,递到麦森医生的手中。
而她,竟听信了苏茵茵的话,非但没感谢靳闻深,还处处和他作对,这几天就光惹他发火生气了。
还有,她和苏茵茵拿他做交易的事儿,也是在刚刚靳闻深拒绝肯德尔的赌约时,虞初音才意识到有多伤人和过分。
她诚心诚意的看着靳闻深,眼眸里都是羞愧和懊悔。
见他不说话,她抽了抽鼻子。
“我都是被骗了,我就是太笨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她说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要怪也不能怪她一个人,他的白月光苏茵茵才更可恨不是吗?
凭什么最后他就只生她的气,这可不公平。
靳闻深看着她还委屈上了,一时冷嗤了一声,转过头看向窗外,不想理会她了。
就算是苏茵茵骗的她又如何,在这女人的眼里,他靳闻深也确实是毫无分量。
和她的妹妹相比,他什么都不是,可以随意被抛却被利用被伤害。
男人侧脸笼着一层阴霾戾气,虞初音暗暗的叹了口气。
只觉余沐阳真的是应该请苏茵茵过来,这若是苏茵茵,恐怕在台下掉几滴眼泪,靳闻深就投降了。
哪儿像她,嘴皮子都磨破了,全身各种招数也都用尽了,靳闻深也完全不买账。
这也太难哄了吧!